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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琉璃灯”蔓妙地转动着,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在灯影里转动,转动,就好像人们的一生,不停地奔波,人的命运,年轮一样旋转旋转。幽绿色的光线如纱轻盈地充斥在整个房间,给屋子里的每个人身上披了件纱衣。
陆苌幼首先发言,他非常不赞同灼灼与其他二人共居一室:“灼灼另有安排,她肯定不能跟你一屋,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我师妹是我师妹,我还能把她怎么着吗?”其华口里含着盐粒清洗牙齿,端过杯白水吸到嘴里,咕噜咕噜漱口,毫不客气地往门外吐了出去。
只见那一口水呈圆柱形,如同离了弓的箭,飞奔而出。刷地击在地上,顿时平整的地面冲击出一小块洼地。在屋子里见证着这一奇迹发生的人们,无论是陆苌胜还是绿衣丫鬟翠玉,他们都已双眼放光,兴奋鼓掌:“好身手!”
“灼灼虽然是你的师妹,拜托你们还是有点性别差异的好伐?”陆苌幼吃惊于二人无性别界限的关系:“你们夜山派男女关系得多凌乱啊?!”
“小幼,这是人家自己门派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陆夫人生怕灼灼纠缠上了自己儿子,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暧昧不明的师兄,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走了走了,我说这灼灼姑娘不会不知身份,现在好了,小幼你也看到了,人家有师兄照顾,你操什么心?”
“你们在讲什么?”灼灼迷迷糊糊地,拿手撑着的脸险些摔在桌子上。
“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其华将飘逸的长发往后轻轻一拨,解释道:“灼灼睡房梁,我随便搭根绳就可以解决……怎么感觉你们的意思有丁点儿龌鹾呢?”
“搭根绳儿?我没听错吧?”陆苌胜激动地叫嚷:“这招又叫做什么?”
“你别乱插嘴!”陆苌幼怒斥道。
“实不相瞒,我才不愿意跟这丫头一屋,一睡觉就从房梁上流口水,可谁让她自幼怕黑呢?”其华从腰上解了一根绳子,随意挑了两块可以绑住绳子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轻松一跃,跳在了绳子上,倚着自己的手臂,一脸舒适地笑着:“各位,麻烦走的时候从外面把门带上。”
“得嘞,师父,我先退下了。”陆苌胜咧着嘴笑嘻嘻地第一个出了房门,又到了门口还在说:“师父好好休息,缺什么短什么,记得给我说啊!”
陆夫人也顿觉困倦,在翠玉的搀扶下缓慢走着, 顺便叫了陆苌幼:“小幼,跟我回去,你要是再这样多管闲事我得叫老爷治治你。”
“母亲大人多心了。”陆苌幼躬身道。
“我情愿是自己多心。”她惺忪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你明日还有公事要做,快去休息吧。”
“小幼,你什么时候回京?”陆苌胜背着手问他。
“大概要过阵子了,父亲那边忙着呢,我们二人应该早些回去的。”
“正合我意,不如等我学会了什么,那个什么‘蜻蜓小步’咱们再出发?”
陆苌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看来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京了……”
“小幼你这么不看好我?”
“好了好了,你们哪一个也不能留在家里。我警告你们,如果再胡来,三天之内不回京城,我就将这几个人都赶出去!”
“母亲大人说的是。”陆苌幼低声说道,他自幼孝敬父母,见母亲陆夫人有动怒的迹象连忙改口:“这三个人行踪诡秘,确实可疑,别说是三天后,我现在就想让他们统统离开,但是您看,那位夜山掌门确实病着,平日里夫人您吃斋念佛,在平怡镇哪一个没有受过您的恩惠?这次就当再帮人家一次吧。”
“哎吆,你这小子,心眼还真是多,但谁让我最疼你呢?”陆夫人颇为欣慰地笑道。
“娘!我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你怎么不疼我,难道我是河口捡的吗?”陆苌胜悲伤地说道。
“说什么呢……”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闹腾了一夜的陆府渐渐回归平静,夜的黑已经被初升的阳光点燃,要不了多久天穹便可以亮尽了。今早的陆府透着昨夜的疲倦,尽管早起工作的下人依旧照常进行,但倦容刻在脸上,沉重的眼皮重重叠叠。
天彻底大亮的时候,夜山派掌门终于醒了过来,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回嚼着近日做的美梦。微微睁开眼,一时找不到焦点,双目瞪成了个斗鸡眼。缓缓,终于找到视线,目之所及都是令人惊叹的艺术装饰品,他举起大手使劲儿戳戳老脸,心里暗声道:“那两个小家伙,不会趁我睡觉把我给卖了吧?”
这么想着便嚷嚷道:“其华!灼灼!”
懒洋洋的灼灼还抱着房梁流口水,听到师父的声音不耐烦道:“烦死了,我才不要起床练功。”
倒是其华轻盈地从绳上跳下来,三两步跑过去:“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这是哪里?你们不会把我卖了吧?”师父惊坐起,打量着装饰精美的房屋:“我看着这不像万安阁啊。”
“这是平怡镇陆府,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家,你的好徒儿灼灼学会了抱大腿。”他双足悬空,雪白的衣服一尘不染,昨夜行了那么久还能保持干净,实在叫人佩服。
这话刚说完,灼灼便从房梁上掉下来,绯烟纱如蝶一般漂浮在空中,她张牙舞爪地平安落地,趴在师父床沿:“师父!您老人家终于醒了!你要是死了我得多难过啊……”
“灼灼,你这是盼着我死啊?哼,真是让你失望了……听你师兄说你抱人家大腿?你怎么能这样干呢?我每天都有教你男儿当自强,不经济独立在一个家庭里是站不住脚的,你怎么……”
灼灼抹了脸上喷溅到的唾沫星子,夸张着嘴型道:“师父你好恶心!”扭了头,趁其华不休息,立刻把脸埋进他雪白的袖口,吓得其华连连往后退,怪叫:“你找死!”
她顺便把脸上的口水也抹了上去,被其华躲开,又正经脸跟师父说话:“我才没有抱大腿,陆又长乃是我的挚友,无私地帮助我,师父师兄,你们可不要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好你个灼灼,竟然背着我交了男朋友!”师父一拍床铺,脱了鞋就去打灼灼,她慌张地站起来,躲在师兄背后。
“师父,你不要激动,放下凶器。”其华把她护在身后:“那个陆公子跟灼灼不过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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