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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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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似乎还大了些。

叶青瑜没再跟这对狗男女纠缠,不等马车到便一路冒雨小跑回傅府,反正不过两条街罢了。

等到了侧门的小巷子,却忽然停住脚步,不想进门,没忍住抱着紫鸢小声哭起来。

她十岁那年父母双亡,跟随舅父傅佑从金陵来到京城外祖母傅家。

虽说外祖母待她比亲孙女还亲,但她心里明白这始终是旁人的家。

后来傅衍出现了。

他温柔有礼,常送一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给她,什么西洋的香料、玉簪、花瓶摆件。

叶家是金陵首富,这些东西她虽自小见惯了,却也觉得傅衍心里是有自己的。

后来外祖母和舅母做主给她和傅衍订婚,她也就并未反对,甚至开始期待拥有一个自己的家,这样她便不再孤单。

然而,期待却在此刻全然落了空。

紫鸢从未见过她这样伤心,抱住她不停地劝慰:“姑娘要当心身子才是,咱们先进去。”

叶青瑜没应声。

雨水混着泪水落在脸上。

细密的雨丝如线,斜斜落下,被风一吹便交织在一起。

叶青瑜只觉得自己仿佛一片飘飘零零的无根之叶,在风中盘旋,迟迟无法坠落。

目光里出现一顶紫檀木轿子,贵气十足。

四人抬轿前行,身后跟着一队青衫侍从,脚步声在雨水中却分外齐整。

一只手倏地掀开轿帘,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水绿色玉扳指,伴随着清冷而略微有些不耐的声音。

“哪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

叶青瑜闻言一凛。

她认得这枚玉扳指,因为这是她送出去的。

来人竟是……傅骋舟?

六年前,她父亲去世,舅父傅佑前来帮忙料理父亲的后事时身边跟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便是傅骋舟。

那时她知道傅骋舟是傅家旁支的子嗣,被舅父带在身旁历练。

从金陵回京路上遭遇水寇,傅骋舟为护她受了刀伤,臂膀上被划破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回京后她为了感谢他,便命人送去一些东西,其中就有这枚玉扳指。

谁能想到,短短六年,傅骋舟已一跃成为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圣上面前的红人。

即便傅家,也要放低身段,将这个旁支记入嫡系族谱,记在大房名下。

那之后,叶青瑜也要依礼喊他一声三哥。

虽同在傅家屋檐下,他毕竟是外男且属于大房,她是女眷且常住二房,除了节庆时远远打个照面,两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为数不多的照面里,叶青瑜只觉得他气度越来越不凡,人也越来越沉冷寡言。

也听人说过傅骋舟在朝堂之上如何翻云覆雨,手段毒辣地铲除政敌,更是曾经因下人偷了一本书便将人活活打死。

傅家人人都惧怕这位冷面阎罗。

所以在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后,叶青瑜心底难免也蓦地升起几分惧怕,后悔自己不该行为冲动,非要在这里忍不住哭。

他该不至于处罚她吧。

轿帘只掀开一角,看不清轿内人的脸。

紫鸢吓得头也不敢抬,声音发颤道:“回禀骋三爷,是二房的叶姑娘不小心扭了脚,不是故意冲撞,还请您恕罪。”

那人迟迟未回应,片刻后,轿子落地。

叶青瑜抬眼。

一双黑色长靴从轿中踩至青石地面,男人缓缓走出,一柄白色油纸伞立刻举到男人头顶,几乎同时一件白色披风亦是披到男人身上。

傅骋舟身穿一袭蓝色御赐蟒袍,肩膀宽阔,腰间勒一条玉带,衬得他整个人清贵而沉稳。

那双眸子却仿佛天生没有温度,淡淡打量她一眼。

叶青瑜忙低头用帕子擦去脸上雨珠,只觉狼狈极了。

下一瞬,傅骋舟抬步朝她走来,解下身上的白色披风罩在她身上,又伸手接过伞,亲自打在她头顶。

叶青瑜惊诧之下竟一时忘了拒绝,反应过来时,披风已经在她身上。

许久没有如此近地见过傅骋舟,他成熟许多,也高大许多,站在她面前竟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雨水渐大,落在伞上发出闷声,仿佛豆子落在鼓上。

他的声音也仿佛雨珠一般砸到她心里。

“谁欺负你了?”

清淡的,笃定的声音。

叶青瑜好容易压下的满腹委屈不觉又涌上心头。

她只好说:“没有,只是不小心崴了脚。”

傅骋舟低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似在探究。

她不觉有些招架不住:“三爷若是没事,我便先告退了。”

雨声入耳,越来越急,仿佛她此刻的心跳。

片刻后,他淡淡嗯一声。

幸好他没有追问。

转身之际,叶青瑜想起身上的披风,正要脱下来,却听到他的声音:“穿着。”

不容置疑的语气。

叶青瑜顿时不敢再动,只好低声说:“那多谢三爷。”

三爷?

傅骋舟低头——许久没这么近看她。

原来高贵清丽的小姑娘高了不少,额间乌发被细雨淋得有些湿,脸庞上也有未擦干的雨珠,却衬得肌肤更胜雪三分。一袭鹅黄的衣裙配一条胭脂红的腰带,纤纤细腰不盈一握,有了几分少女的娇媚。

三年前家宴匆匆见过一面,那时她还乖巧地跟着其他人喊他一句三哥,如今却生分地喊他三爷。

傅骋舟眸中闪过一抹不快。

是因为要跟那人成婚了?

那又为什么这么委屈地在这里哭?那人欺负她了?

叶青瑜明显感受到傅骋舟沉了脸色,却不知为什么,也不敢多待,俯身行礼,便要离开。

转身之时,才发觉那柄油纸伞一直打在她肩头,傅骋舟半个身体都被雨淋湿了。

她不觉有几分惊讶,觉得傅骋舟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雨势越大,竟打了几个响雷。

“你先走。”傅骋舟面色虽沉,却将伞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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