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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女人被拉得与老国师越来越近,蛛心的呼吸也越来越清浅,她紧张又无奈,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救出这样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女人。
“呜哇哇哇!”女人已经与老国师面对面站着了,眼中的愤怒已经被恐惧遮盖。老国师面无表情地举起刀,仰头大叫了几声,然后猛地挥臂落刀——
“住手!”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声低喝震慑住了,片刻的寂静过后,所有人都望向了上首高台,那个一直呆坐着,面上没有生气的公主殿下。
央洋呆滞的目光不知何时收回了神采,双眼紧紧盯着那个老国师,声音不轻不浅,听得出她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你是什么人?竟然厚颜无耻冒充三冕国师?”
老国师愣住了,举着刀的手放了下来,远远地望了望丰绅巫钰。
丰绅巫钰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里,央洋的开口丝毫没有令他慌乱,他只轻轻瞥了眼央洋的脸,也不出声,像是看戏的眼光静静地看着场中众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国师是假的?”
蛛心不可置信地瞪着老国师,又瞪了瞪台上的央洋和丰绅巫钰,央洋满面严肃威势,那种自内向外散发的气势毫不做假,让人深深感觉到那种皇族气势。她小小的脸上没有血色,双目里却微微发红,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国师,声音低沉沙哑,却铿锵有力。
“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混进皇宫来的!难道是趁着本公主不在的这四年蒙蔽了摄政王和先皇的眼睛,浑水摸鱼入宫的吗?!”央洋色厉内荏道,“三冕国师何时成了你这般丑陋的模样?还当众举刀杀人?你把这祈雨活动当做什么了?!你可知道你举刀所对着的是什么人?!”
老国师似乎有些懵了,眼珠子左右摆动,丰绅巫钰却不给他做丝毫暗示。
“她乃是前任大将军之女!大将军为三冕任劳任怨直到亡故,而你们就是这般对待大将军的孤女的吗?!”央洋越说情绪越有些激动了,面上的颜色就更难看了,隐隐有发青的迹象,这让一旁几人担心不已。
“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脸色为什么那么差?”越南飞着急又担忧地低语。
“是啊,而且声音也有些奇怪,难道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吗?”蛛心也疑惑道。
唯有孙思襄和殷绝二人不言不语,殷绝冷冷地看着台上几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孙思襄只默默无语地看着丰绅巫钰,眼神暗淡隐晦,藏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着,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一分紧张来。
“哼!来人啊!给本宫把这个胆大妄为,草菅人命的屠夫拖出去打一百大板!”不等老国师开口为自己辩护,央洋立即冷声哼笑,拍板定案,大袖一挥。
然而,她并没有唤出来一个人。
场面的气氛,慢慢变得有些微妙了。央洋僵着那张冷脸,发青的脸色使她看上去有些恐怖,丰绅巫钰嘴角含笑一言不发,好像看热闹一般静静地坐在一边。
“啧啧!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啊!”越南飞忽然起身,讽刺道,“公主殿下,看来这宫中侍卫都瞧不上你的威望嘛!”话是对央洋说的,他那一双饱含嘲讽意味的眼却是瞅着丰绅巫钰的。
“让易王殿下见笑了,皇兄前几日病发,走的突然,本宫回来不久,又年幼力微,恐是难以服众。”央洋朝越南飞点点头,脸色沉郁。
“那还真为难公主殿下了,只不过这摄政王不是身负辅佐皇室的重任么?怎么连国师被偷梁换柱了的事情都不知道?”越南飞不看央洋,眼神始终不离丰绅巫钰,眼中的情绪遮掩不住,全部倾泻而出。
丰绅巫钰微微倾身,笑着道,“本王学艺不精,不及家父一分半点,在国事上也却是力不从心,疲于应对。好在公主殿下回来的及时,这么快就发现了国师的伪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你!”越南飞脸上一怒,咬了咬牙才没有冲过去,又要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看见孙思襄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而且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朝着丰绅巫钰和央洋的方向。
“穆世子,你做什么?”越南飞诧异道,一把拉住孙思襄。
孙思襄双眼毫无情绪直视着丰绅巫钰,淡淡道,“公主殿下不是让人把老国师拖出去打一百大板吗?”说完甩开了越南飞的手径直走上台,在央洋和丰绅巫钰面前站定,“公主殿下,今日我有带刀,一刀就可以解决了。”
“……不必了,皇兄走了没多久,不宜生事。”
“是吗?那就听你的。”孙思襄来到老国师面前,老国师惊恐之余抬眼向丰绅巫钰求救,却见丰绅巫钰根本不往他这边看一眼,只得自己再次举起刀,一声不吭地冲着孙思襄挥去。那个被壮汉们挟持着的女人惊呆了,以至于壮汉们悄悄放开她跑下了台她都没有发觉。
“……这,这样的……这样的还算是一个国家么?”台旁,蛛心低低暗语,她不解地看着丰绅巫钰,如果是想要这个皇位,他很容易就能拿走啊!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将一个本就不富裕,本就不昌盛的国家,随意摆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边,孙思襄轻轻地避过了老国师挥来的大刀,一击将其困住,一只手捏住了老国师的两只手腕,就那样把人拖下了台,默默地拖到一个角落去了。
很快,安静地匍匐在地的众老百姓们就听见了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嚎声。
场上,央洋继续用低沉又沙哑的嗓音道,“尽管,祈雨活动是三冕国自古以来的仪式,但是这几日还是不宜举行这样的活动的。另外,本宫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不知道能在三冕国支撑多久,但只要本宫在,就必须要,咳咳咳……”
“她明明还是个孩子……”看着孤身一人在台上奋斗的央洋,蛛心不由得也有些担忧,“明明身子不好,就不要这么拼命啊。”
“绝对是那个丰绅巫钰做了什么!她的身子没这么弱的!”越南飞咬牙道。
蛛心奇怪地看了越南飞一眼,再看看冷面的殷绝,这两个人的态度怎么差别这么大?难道因为哥哥不喜欢这个冰疙瘩,所以冰疙瘩也不喜欢那个痒痒?可是这个风源国的易王殿下是不是有点太过激动了呢?
正这么想着,孙思襄又一个人回来了。
“……”蛛心伸长脖子往角落里探了探,却只看见黑乎乎的一团,“哥哥,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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