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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什么人交谈,“我靠,我哪儿知道??这小孩儿突然就哭了,我从来没见过这姑娘哭过——”
她哭得像个孩子,仿佛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眼泪,一股脑地释放。
松软的雪地里,脚步声渐渐清晰。
她红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眼,在朦胧的泪光中,窥探到一双黑白拼接板鞋映入眼帘。
淡淡的烟草味儿荡漾在轻柔的风里,雪花簌簌而落,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正经,回荡在头顶,“怎么抽个烟的工夫,这妹妹就哭成这样?”
她手足无措地仰头看他,怔住,凝望。
一步之遥的距离。
苏潮居高临下地倾身,深黑的眼睛戏谑满满,隐有浮光掠过,懒懒散散,读不出任何情绪。
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抽了半截,烟灰洋洋洒洒落在雪里。
冷风将他的黑色风衣领口吹得哗啦作响,他抬手压平,不久,又被吹乱,索性就不再理会。
汪林莞像是一只被冻僵的兔子,呆呆地杵在风里。
呼吸里沁凉渗进身体,掩在袖中的拳头已经麻木了似的,四肢都僵硬得不像她自己了。
短短的几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视线交汇一霎,汪林莞见他直起身子,抬手拿了烟,看向一旁的温时,懒洋洋调笑,“你怎么欺负人家了?给人哭成这样?”
一句“妹妹”,一句“人家”,明明白白地划清界限,让她无所遁形。
温时急了,“老子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艹!”
“还说呢,天天他妈的抽烟,早晚得肺癌挂了。”
他满不在乎地一笑,“这就不牢丁香弟弟费心了。”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这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似乎对他并没有半分影响。
那晚,他说:我的界线一向分明,0或者100,选择权在你,听明白了么?
现在,他退回到了“0”,对吗?
但——
如果他其实还喜欢她呢。
如果她再尝试一次,只是再尝试一次。
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俩斗嘴,尔后,听到温时问她,“真没事儿吧?你别吓人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尖,没回温时,反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一瞬不瞬望着正懒散咬着烟的男人。
几秒后,她含着哭腔,小小声撒娇,“我、我只是腿软,走不动。”
这话说的非常厚脸皮。
只是一秒,她的脸颊就烧得厉害,没敢看他,垂着小脑袋静静等待审判。
苏潮眯起黑眸沉默地盯着小姑娘,半晌,他嗤笑一声,从温时手里拿了钥匙,顺势推了他一把,散漫道:“听见没?这妹妹腿软,还不去帮一把?”
冷不丁被推出去的温时:“?”
温时瞪他,“你怎么不帮?”
苏潮吊儿郎当咬着烟,风大,怕熄灭,他抬手拢着火,“她是你亲戚。”
稍稍一顿,声线低沉带着危险的玩味,“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啧,某人默默付出两年,奈何长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