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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生吃惊地盯着林苏,似乎不认识一般。
良久,他一声长叹:“小子,你之行事,着实有些太狂野,前期联合东南大军干死了一个天窗李轮回,如今竟敢动剑三的脑筋!”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透过这首诗,这句话,看穿这诗真正的玄机。
但凤长生懂了。
为何,因为他知道剑魔乃是剑三所斩之尸。
剑三这个疯子,最大的疯狂就是将自己的魔尸变成自己的弟子。
这是斩三尸最大的禁忌。
一旦剑魔唤醒过往的记忆,追溯到生命之初,那么,他立刻会全面苏醒,修为、剑道一步到达剑三的高度,成为剑三的生死之敌。
结果会如何?
要么剑三真正斩了剑魔。
要么是剑魔斩了剑三。
绝无中间路线。
这两人势成水火,修为剑道完全一致,绝对不是谁能轻松杀得掉谁的,他们之间的争斗可不象无心海上疯道的善尸、恶尸那么温和,还能坐下来探讨病僧的脑袋到底象不象水瓢这种话题。
他们的战斗将是不死不休。
剑三这个跟无决斗四次,无离开之后几乎呈现无敌姿态的超级剑雄,会迎来他史上最大的麻烦:他自己!
林苏叹息道:“一代超级剑修,我本不愿如此针对他,但是我查阅了关于他的太多资料,我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人,实是不该存在于世!”
“你说的是‘沧河洗剑’?”凤长生道。
“沧河之上,百万无辜之人之血,铸就他的剑道之途;强上时空圣女,借神殿之宝后杀圣女证道;炼百万婴儿而化他剑心;屠一方小世界而取天道剑碑……我不愿以普通人的善恶观去评价修行道,但也必须得说,象他这种畜生杂碎,当日的无,实在不该手下留情。”
“修者无情,千古惯例也!”凤长生道:“小子,你之道,怕是入不得高境。”
“族主你呢?为何你能入高境?因为你无情吗?”林苏道:“抱歉,我从文渊书阁中看到的你,却是一个多情人!”
凤长生目光慢慢落在他脸上:“你竟然从文渊书阁中,看出本座是个多情人?何处多情?”
“人海茫茫天逐浪,多情自古总多伤!”林苏轻轻一叹:“千年旧疤自己掀开都痛,何况是旁人掀开?是故,晚辈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一句话,凤长生站在这片梧桐叶上,整整一个白天。
当日夜晚,再度演绎,月光之下,一间书房,林苏在书房之中伏案而书,他旁边已经写好的纸,比昨日多了一小叠。
这就是动态的演化,各种细节,全都吻合逻辑。
一天两天三天。
四天五天六天。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但每一天似乎也都是上一天的重复。
转眼间,林苏在侯府书房里已经闭关七天了。
今日已是九月十四。
九月十四夜。
月已接近满月。
朱雀巷的白衣侯府之外,星光下走来一位美丽的女郎,此女,似乎刚刚从月光中下来,身上还披着月光,将她的一张面孔映衬得宛若九天仙子。
她,是季月池。
接近一个月时间,她与兄长季素一起,圆满办结了首届鹊桥会,取得了丰硕无比的战果。
促成了白玉京三十万人的婚娶。
而且质量远超从前。
鹊桥会,这种林苏提议,由她亲手落实的大战略,一经推出,生命力强悍得无与伦比。
已经得到东域仙朝和白玉京两方高层的高度肯定。
也已经让其他皇朝完全坐不住。
有迹象显示,白玉京将会在短期之内弥补血脉之缺,重新辉煌。
这就是战略的魔力。
这也是林苏的特殊之处。
她很早就想过来,但是,母亲将她召唤了回去,旁敲侧击了一大通。
她知道这是三姐在母亲耳边吹了风,添油加醋生了一堆事,如果是往日的季月池,恐怕会一头翻进她的大坑爬不出来,然而,今日的季月池岂是当初?
千万别小看了朱雀巷十多年的人间历练。
在逆境之中,在群狼环伺的局面中成长起来的朱丹,口才、手段、智谋岂是白玉京一个养尊处优的三公主可比的?
她巧施妙计,三姐灰头土脸。
她真情稍露,母亲全盘崩溃。
最终答应了她几乎所有的要求。
她就带着这份开笼放雀的喜悦,来到了他的侯府。
如此星辰如此夜,如此政策如此心,有迹象显示,这位白玉公主,将会在侯府之中上演一曲大戏。
这曲大戏很低级,但却是她身为朱丹之时,最希望演绎的那一场。
人生苦短,如何在最有限的生命里,盛开最灿烂的芳华,就是朱丹长久的命题……
现在朱丹成了季月池,她拥有了漫长的寿命,不再是人生苦短,但是,那苦短的人生中留下的那个命题,却也化为了她的执念。
然而,到了侯府之外,轻轻敲门,里面传来的回答,却让季月池皱眉了。
“侯爷闭关立言,所有访客敬请勿扰!”
十多个字的回答,就要关门。
季月池轻轻一笑:“没有例外么?”
“人之三立,立德立言立功,以文人而论,立言最重。抱歉姑娘,并无例外!”
此番话语多了些,但最终府门还是关闭了。
季月池目光抬起,望着最高亭子里的那条熟悉人影,很想化为一只蝴蝶,去扯扯他的耳朵,问问他:你个小冤家,真将我当成一般人了?
但是,想想管家之言,也觉得蛮对的。
世人有三立,立德立言立功,都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
而对于文人而言,有什么能比得上留下一部著作?
著作,就是立言!
他在写就他人生的大篇章,我怎么能扰他?
要不,到隔壁帮他护个法?
话说隔壁,也是她需要去的地方。
隔壁,柔丝小院。
季月池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