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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了,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登基。昨天晚上,当他听到大丧的钟声响了几乎一晚上,他亦彻夜不成眠,但是他的头风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二十多年来他有过太多想做的事,想改革的举措,今日今时,他忽然觉得有些迷茫,第一件事该说什么呢?
然而在下一秒他就发现他的担忧太多余了,因为柳子厚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了今日的第三份圣旨,李忠言用他那已经略有些沙哑的尖细嗓子宣读那份命礼部通知朝臣并筹备次日早朝事宜、连夜赶制龙袍,并尽快拟定大行皇帝的庙号和新帝的年号的诏书。
于是群臣继续高呼着万岁接旨。
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对着他启奏、呼万岁,可是又好像没有一个人是在同他说话。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所有人叩拜的也许并不是他,而是他坐着的这张龙椅,这龙椅从高祖时代便在这里接受着叩拜,不管上头坐着的人换了多少个,龙椅却始终都是这一张龙椅。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道圣旨已经从翰林学士的袖子里拿出来。
这一次是命内监刘总管按照掖庭局的名册,将先帝后宫一应有子嗣的妃嫔迁往兴庆宫颐养天年,并由礼部为一些位分较高的妃嫔拟定太妃称号,其余无宠无出的妃嫔发落去感业寺为尼。
那些女子都是他的庶母,是曾近在大明宫里同他的母亲斗得不亦乐乎的女人们。
他仍记得那是贞元二年的事,他的母亲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殚精竭虑中耗尽了心力,终于病入膏肓。先帝怜悯她,终于下旨册封她做了皇后。可她仅仅只做了三天的皇后,便撒手西归了。
感业寺仍旧是那些旧宫人妃嫔的一处归宿,自百余年前感业寺出了一位则天皇后以后,皇家对于感业寺的管理更加严格,于是之后的百余年里,却也再没有翻出什么妖蛾子来。
又有一道旨意,是命各尚宫整理修缮六宫宫殿屋宇,以备新帝妃嫔迁入。
新帝登基的第一天,好似所有人都十分繁忙,小太监办事都是半猫着腰跑来跑去的。但龙椅上坐着的人却忽然有些百无聊赖。
从他十九岁那年开始每日上朝以来,似乎从未有过一天如今日一般清闲。
他看向大殿里的群臣,又觉得有些眩晕,大概是他的头风——又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