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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热情归热情,这面瞧着实在让人毫无食欲。
在集市观望了许久,她终于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江槿月握着一串冰糖葫芦,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浅浅笑意。
不愧是江南水乡,风景秀丽,倒叫人心旷神怡。相比之下,轩平城是更繁华些,却总是川流不息,倒显得拥挤吵闹。
“小姑娘,你说本宫的父亲到底如何了?是谁狠毒至此,屠我谢家满门?是丞相吗?”始终不吭声的淑妃怏怏不乐地问道,说到“丞相”二字,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死,语气中多了几分恨意。
“不好说。谢大人都已经告老还乡了,对丞相再无威胁,丞相又何须枉造杀孽?多此一举。”江槿月缓步向前走着,低头望着脚下石板路,略加思索后才答道。
事实上,丞相一贯心狠手辣,没准谢大人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被灭了口。淑妃娘娘一贯是个不理智的,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还是不把这些猜测告诉她的好,免得她再惹是生非。
吓疯了一个皇后已经闹得鸡犬不宁了,万一再吓病一个丞相,那真是要彻底乱套了。某种意义上,淑妃可比九幽令会惹事多了。
她正暗自腹诽着,就听得淑妃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小姑娘小心!”
江槿月还未反应过来淑妃在叫唤什么,就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过路人的怀里,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站定,急忙低头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我没有注意!”
“无妨,不必介怀。”
那人轻笑了一声,语调温润柔和,听着倒也算是温文尔雅。被她这一撞,似乎不仅没有生气,还心情很好的样子。
只是这个声音为什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江槿月蓦然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对熟悉的星眸。那人一袭白袍,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相貌俊美如天神下凡。
哦,他本就是天神下凡。她当即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轻咳一声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真是见了鬼了,自己是在临城没错吧?沈长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来江姑娘还记得我,倒是让我荣幸至极。”沈长明笑眯眯地抱着剑冲她拱了拱手,样子倒是彬彬有礼,只是目光幽沉,仿佛带了些戾气。
很好,看起来自己不辞而别之后,他确实很生气。只是她前脚才到临城,他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的?江槿月心生疑惑,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都没有告诉紫荆,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也罢,左右与她无关,没准人家也是碰巧来这里散心的。江槿月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就走。
见她一脸冷漠,说不到一句话又要走,沈长明也没了耐心,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江槿月,你要去哪?随我回去。”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江槿月本就记仇,还念着他骗自己这档事。她越想越气,回头反问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要去哪,与你何干?真是……”
“岂有此理!”两个人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就连语调都无甚区别。
好啊,既然都对彼此不满,不如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江槿月撇撇嘴,不满地抬了抬手,示意他松开自己。
沈长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江槿月发觉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糖渍。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糖葫芦,自觉理亏,只好赔笑道:“这样吧,我赔您一身衣裳,咱们两清。”
一听到她说两清,沈长明也收起了笑容,轻哼一声,不紧不慢道:“这个容易,拿你自己来赔吧。”
什么衣裳那么金贵?还要人来赔?江槿月瞪了他一眼,心道他还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强买强卖。
人比鬼还可恶。
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恼怒,沈长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胸口的糖渍,一本正经道:“云锦。”
“……”江槿月想了想自己带的那点盘缠,好像还真赔不起,只好笑道,“那我把缚梦赔给你吧。你看,它是奇珍异宝,还能陪你聊天解闷。”
一提到缚梦,沈长明就想到那封充满挑衅意味的信,笑眯眯地看着她,温声道:“缚梦是好,可我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横刀夺爱。”
众目睽睽之下,在街上死拽着一个小姑娘不放手,还真是正人君子所为。江槿月只恨自己没长四只手,这会儿腾不出手来,否则定要为他的厚脸皮鼓掌道贺。
看她一脸懊恼地低着头,沈长明一挑眉后旁若无人地哈哈笑了起来,直笑到摊贩们都对他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终于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气,可你总该听我解释吧?”
江槿月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说。事不过三,现如今我不想听了,你还跟我解释什么?”
几次问他究竟有何秘密要说,他次次敷衍了事。当初两个人天天在一处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现在千里迢迢地来,就为了跟她说这些?
“我不信你真就对我无情。不如我们坐下把话说清楚?”见她始终不吭声,沈长明叹了口气,竖起两根手指道,“我保证,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半点隐瞒。”
再无半点隐瞒?男人说的话可信不得。从前他说的话可信度就不高,现在她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听不见听不见。”江槿月往回收了收手,对方却纹丝不动,见周围的人个个笑得意味深长,她终于忍不住气道,“你干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哦?忘了告诉你,父皇已经下旨给我们赐婚。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怎能如此说你的夫君?”他答得厚颜无耻,还始终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想不到皇上竟随随便便就给人赐婚?皇上还有心思给人赐婚?宫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他不去干正事,还在这里操心小辈的婚事?
“明日我就去找个尼姑庵出家。施主,你我无缘,莫要强求。”江槿月一本正经地给他行了个礼,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沈长明忍不住笑了笑,戏谑道:“嗯,我刚拆了一座城隍庙,倒是不介意再拆一座尼姑庵。”
拆了城隍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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