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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蕴愣愣地看着付然离开的背影，她的心底涌起不安。
她从来没见过付然这么绝望的眼神。
可她不明白，只是拿走了脐带血，又不代表女儿一定没救了。
她怀里的宋轩也察觉到氛围的凝重，开始大哭起来。
哭声拉回了姜思蕴的思绪，她轻声哄着孩子。
一旁的宋志远突然开口。
“思蕴姐你别太担心，姐夫可能是因为妈在家宴上的说的事心里不痛快了。”
姜思蕴应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宋志远说得没错，付然一定是在吃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紧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冲着在处理现场的医生问了句。
“我女儿最近还好吗，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严格来说，她并不是个好母亲。
婷婷从出生到现在，她都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义务。
知道女儿被检查出白血病，她一开始是心疼的，也想尽办法给她进行治疗。
只是后来，她开始厌烦了。
想到这里，姜思蕴急迫地想见她的女儿。
“先带我去婷婷的病房，我想见见她。她这么久没看到妈妈一定也很想我。”
姜思蕴说着就把宋轩塞回了宋志远的怀里。
宋志远想说些什么，但拦不住一时兴起的姜思蕴。
为了给女儿一个好的治疗环境，姜思蕴花了大价钱弄了个单人病房。
她脚步有些急促，身后的医生和护士都紧紧跟着。
刚进病房，姜思蕴就下意识喊着女儿的小名。
“婷婷，妈妈来看你了。”
一同随行的医生和护士都面面相觑，眼底都有着疑惑。
女儿并不在保温箱，姜思蕴眉头紧蹙。
“我女儿呢？去哪了？”
被质问的医生硬着头皮说了句。
“姜总您忘了，刚刚您先生把她带走了。”
听了医生的这句话，姜思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付然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不知道婷婷病着吗，还带她到处乱跑。”
“更何况再过几点婷婷就要出国接受治疗了。”
医生听了这话更是诧异，他满脸复杂。
“姜总，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您女儿已经去世一个月了，遗体捐献协议你不是已经签过了吗？”
“付先生刚刚带走的标本就是您女儿的……”
这句话让姜思蕴彻底呆愣在原地。
她迟缓地眨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签的遗体捐献协议，我女儿什么时候去世的！她不是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吗？”
她的声线颤抖不已，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医生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宋志远。
“我记得这是您弟弟，当时还是他把遗体捐献协议递给你的。”
“我们这里还有原件，您可以亲自看看。”
姜思蕴一把夺过了那份协议，指尖颤动地翻看着。
直到她看见签名栏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女儿的死亡证明。
姜思蕴两眼一黑，瘫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