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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桌上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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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云吗?”

少年人苦闷地笑了。

她的猜想与顾川不谋而合。既然幽冥能形成一条云带,未必就不能形成第二条云带。猜测云带存在一条,与猜测云带存在二条或者三条各自的概率恐怕确实是差不太多的。

“自然界很少会造独一无二的东西。”

他举起水杯,与水中的倒影,和窗中的倒影,好比三个相似的人。

云带漂流,永无止境。

沉甸甸的猜想累在探索客们的心头。

蛋蛋先生不关心云带后面的云带是什么,只关心它现在的无聊,整天整夜地大喊大叫,找人聊天。

但它和载弍、和初云、和顾川也都聊够了。探索客们能提起的过去的事,这怪异生灵也都知道了。

“来点新鲜的吧。”

这也就罢了,但它不怕惩罚,也不大怕死。

顾川用把它关进小黑屋子里来威胁它。

它也不管,就说:

“现在,这两种生活不都差不多嘛!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这颗蛋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像我这样耐不住寂寞的恶人,应该就地诛灭!生啖我肉!”

可它越这样,顾川越不想杀它,更别说吃它了。何况,他想,云带的旅行见不到尽头,确实需要一点东西分散各自的注意力。

他翻起这艘船里关于各类材料的储存目录,很快注意到有一种极薄也极小,大概就六厘米乘九厘米不到的长方形玻璃书。

“这种薄如片翼的玻璃书只能存一页内容吧,你们一般是用作什么的?”

少年人废了一番功夫,从仓库箱子的深处找出满满上百张这样的薄纸空白玻璃书,并带回了外部观察总室。

载弍当时在轮值。这狮子答道:

“这不是用来记录知识的。”

他说这是用来给观察样本分门别类的。原本的无趾人在世界问题的航行不惮于捕捉样本,以辅助生物问题的解答的。

“那现在,就是用不上的啦!是不是?”

“确实……你要用来做什么?”

载弍问他。

少年人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做一件有趣、甚至可能是灾难性的东西!对了,要是有某种可以刻字的小方块,或小圆块,最好就是两手指可以握在中间的,也可以告诉我!写不了字也没事,能染成黑白两色就行!”

在这样一个简谐的社会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最了不起的新闻。

少年人的神神秘秘,成为了剩余三个半探索客们这几天津津乐道的话题。

别说闲得蛋疼的蛋蛋先生,就连狮子头齿轮人载弍和那小齿轮机助手都要关心。而和顾川最接近的人显然是初云。

初云在那时,正在小心地用一种很柔软的布,轻柔地擦她的蛾子别针,听到这两人的问话,抬起头来,然后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又说:

“你们别想了,这人的新想法,一定很快会来到我们面前的。”

水煮蛋还不高兴,还要问。

初云就分外委屈地说:

“很可能是他灵光一闪,从梦里梦到的发明,我真的说不出来呀……”

而那时,顾川刚好打开了门,看到了这一个狮子一颗蛋聚在一起追问初云的样子,笑了起来:

“别问她了!已经做好了,快过来,我们刚好四个人能凑一桌呢!”

他们一起来到外部观察总室,在无边无际的云的观察下,围在一个方桌的四周,看到少年人将一沓薄玻璃书放在了桌子上。

这沓薄玻璃书,载弍数了数,是五十四张。五十四张的背面都被刮糊。背面刮糊的话,那玻璃书的光学性质就会受到影响,从背面会读不到正面的内容,能记载的东西也会少很多。

蛋蛋先生在睡箱里摸不到玻璃书,就叫小齿轮机扑着螺旋桨帮他拿了几张过来看。它看到上面有方块的形状,和一个齿轮人的数字编号。

这玻璃书虽然又小又薄,终归还是能写不少东西的,这样运使实在有些浪费。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呀?”

蛋蛋先生说。

少年人神秘一笑,起身从小齿轮机把那几张玻璃书又拿回来,放在一起,来回切洗,直到原本的顺序在混沌中消失,谁也摸不清这玻璃书的顺序为止。

随后,他开始绕着一桌的顺序开始给每人发玻璃书。

载弍拿着这加工后的薄玻璃书细细地端详起来,猜想磨去背面是为了保证信息的封闭,从而利用某种信息差进行博弈。

初云则若有所思,她想起一些在落日城内城流传的赌博方式。

接着,他们都听到顾川说:

“这种东西呢,我的家乡,给它的名字有很多,我一般叫它为‘牌’,叫‘纸牌’,通常是用来消解无聊的游戏。”

“这东西能怎么玩?你还不如捉几只虫,放我面前,让我看着它们打架呢!”

睡箱里的蛋蛋先生看着这上面的文字,昏昏欲睡。

“别急呀,这不是还没说玩法。”

少年人胸有成竹地笑了。

他要介绍的这玩意儿,在地球上配合赌徒心理可是杀穿了三界,从统治一切的权力阶级到最穷苦困难的人都要陷入这东西的陷阱。他虽然很少玩,但跟着身边人耳濡目染,到底还能还原出几种玩法来。

“这里面的道道可是极复杂的,玩法更是多种多样。第一种,嗯……复杂的先不说,先从比大小开始吧。”

少年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着蛋蛋先生逐渐从不屑,到惊讶于别人的手牌与执迷于自己的手牌,最后到再来一局,接着便是愤懑不平地讲道:

“这不纯粹的垃圾运气游戏,全看老天眷顾谁,给谁发大的手牌!”

“确实如此。”

载弍扔了一张牌,说:

“好像这张是我最大,那我赢了。”

蛋蛋先生连输三局,挂不住面子,连忙喊道再来一次。

但这玩法已经讲解完了,少年人就换了下一个稍难点,再下一个再难点的,直到讲完他所知的纸牌玩法内最难的斗地主,他就彻底的在纸牌上没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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