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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客人笑道。
老板眼睛一亮,说:
“你这话好听,有道理,那是啊。”
他用纸记下来,说是以后可以用。
“老板,你觉得新王国和旧王朝哪个好?”
顾川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唐突了。
谁知老板也不忌讳,直讲道:
“新王国军队过来的时候,曾征召了我的旅馆用了用,他们付了不少钱。那新王国,我想是比旧王朝好的。因为旧王朝从不付钱。我一开始还分不清他们,只看见他们的盔甲不太一样,后来新王国宣布火路全境表现良好,实行豁免征兵,我想那还是新王国好一点的。你怎的这么关心这事?”
说到最后,老板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要去悬圃,自然很关心这些人各自是什么样子的。”
旅人说。
“那也差不太多吧。”老板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个外来人小心点,不要和叛军扯上关系。新王国那边下过令。”
“什么令?”
“任何敢接纳逃出的异龙的居住点都会被夷为平地。任何拿起武器的人都打断双手双脚,任何敢包庇异龙的人……都会被处死。”
老板望着石门外的环形走廊,说道。
走廊上,人影匆匆,人声散乱。
数个人推门而入。
顾川神色不动,安定地坐在椅子上,往后一望,见到是蛇派出的那支小队。那支小队到达这里后,说要住宿。
小队的队长脸上有的是属于布紫特征的彩绘,这种彩绘的特征,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问旅店老板说该付多少钱,按什么时候的价格。
老板紧张地说:
“我也不敢说多,就按第十二周的价格吧。”
火路有个特别的五十周的历法,这个周的意思是,某座空岛周行一圈的时间。这个时间一般人还很难判别,是由地方统治者组织观察,并发布历法通知。
小队付了钱,老板暗地里松了口气,把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里,回转过来,对这个外地人继续说道:
“不过实际上还要看指挥官的想法嘛!听说布紫的指挥官是个心善的,不愿意下令杀俘虏,没有执行夷灭的命令,那我看布紫的战争是没完没了了。不硬气一点,是不行的!”
他的话让顾川若有所思。
年轻人不再纠缠关于新王国或旧王朝的问题,只问道:
“去悬圃的路该怎么走?”
旅店老板去厨房转了一圈,提起水桶,走回来说:
“这个简单,往上走,尽力往上走,很快就能看到悬圃了。”
在琼丘,前后左右,东南西北的概念都是不确定的,唯独上和下这两个概念是非常明确的。
而这人的发言也怪到了极点,和蛇所说的,或那年轻士兵所说的,都不一样。
少年人迷惑地问道:
“上,为什么一定要往上走?”
“因为悬圃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嘛。”
他仍然不理解。
他脸上小心翼翼的求知,让旅店的老板大感满足。他说道:
“我忘记了,你们外乡人见识得少,会说我们这里奇怪,其实也不奇怪……古老的意思就是飞得够高呀!”
曾经坐落在世界底端的土地,再经由漫长的岁月后,已经抵达世上极高的距离,霸占了最好的天空。而如今飞起的土地,再想要追赶就变得困难,只能屈居于下。只是运动是世界永不变化的真理,碰撞就一定会发生。
偶然,天空便会发出一声碰撞的巨响,震撼其下。
不过时代总会留下不少人对此没有感知。
老板说,长老龙死的时候,他就躲在家里,外面传来许多的声音,但很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知道一切恢复了安宁,他要继续他原本安稳的日子了。
“这是件好事呀。”
年轻人说。
老板点了点头。
只是,年轻人想,倘若要他一直过原本的日子,他可能是不愿意的。
第二日,顾川再度出发了。
老板在他的身后对他喊道:
“向上走啊!”
“好。”
他应了一声,然后消失在茫茫远处。
美好的晨光明亮了风车。翼板缓缓摆动,吹起一阵绯红色的风。食腐动物在地上啄食古老生命的碎屑,抬头的时候便会看到正在抛出钩爪的旅人。
顾川原本认为他可能会再度遇上那支小队,但那支小队与他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他离开了长老的埋尸地,见到更多的陆地上覆盖着那种可能是苔藓、可能不是的东西。裸露的金属矿脉到处都是。
天空的颜色变得极暗,而天好像变得极低。没有云,没有雾,但站在顶上,已经看不清底下。因为一切都会被飞行着的陆地像云一样遮盖。
世界蔚为平静,风声依旧,切切地响在耳边。
他往上走,不懈地攀登这飞翔着的群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点光亮。
这点光亮,在陆地与陆地之间摇摆,点点滴滴,时而形成一长条的犹如银河的模样。
“是星星吗?”
尽管他明确地晓得不是。
在大荒的时候,他曾经见过这个世界的星空黄道,那是由许多有颜色的形状所构成的曼妙的图案。
至今,他不能遗忘。
他一边想,一边轻巧地落在一块新的陆地上。
到了这里,反而没有什么村落了,但可以看到更大量的文明的痕迹,有石碑,有石所,有挖出来的石洞,甚至还有几条可能是路的绵长的索道。
索道是系在两座距离较远的空岛边缘、横在半空中的一条长绳。他不知道怎么用索道,只用自己的双手牢牢抓住,在半空中跋涉,直到重力呼唤的时候,用抓钩飞起,然后他重重地落到地上。
失去了紫草的掩护,他摔得有点疼。
他转过身来,一双平静的眸子望向了陆地与陆地缝隙间的天空。
那时的天已经暗到了极点,升到更高处的上午的太阳就像是遥远夜空中的一轮光盘,犹如星星般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