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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
他坚定万分地回答道:
“是穿得过的。”
“那你说!什么东西能穿过呢?”
他打开了门。地井最底处的房间里,过去的生命体所残留的物质化作的光压与热风再度压到在他的身上,但他却因此感到自己还活着,无比真切地活着。
他头也不回道:
“记忆,是记忆。我有一份记忆。”
“什么记忆?”
极远的声音逐渐变得遥不可及,那齿轮人好像快要哭了。它想要向前追上老人,但一种可怕的战栗让它在热风前,几乎无法站直身体,身体的四肢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一样再无法运用了。而那人毫不留情地在这齿轮人能动之前就把门合紧。随后年轻人自己就靠在门外,大口地喘气。
现在,老人的全身都在发软,使不出任何的力气,双目几乎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世界已经极黑暗了。地底的深处完全看不出任何能够凿穿的希望。宇宙犹如封闭的蛋壳,而他是即将僵死在蛋中的鸟儿。
但是,老人对自己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吧,马上就要到了。他毫无犹豫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在失去了质性的物质的中间,在太极世界的最外处,举起了绌流。
绌流的表面也在融解与消失。
那时候的极远没再能听见顾川的声音,只有包含数不清的信息的心灵语缓慢地传递,犹如大水一样,流过了田野与群山。他听到他用一种不像是凡人的言语沉静地说道:
“我有一段来自于其他世界的记忆。”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可以穿过这一切的。不然怎么能解释我这段记忆呢?
静静的流水想道。
“你会死的!”
极远大叫道,但世界的沉寂像是一片辽阔无边的海洋。它好像只是在俯瞰一片既是开始又是终结的深渊,它到底什么都做不了。
而他已站在被光辉所萦绕的地平线的尽头,拥抱了深渊。
绌流轻轻地戳破脚底玻璃的表面。随着一声尖响,原本完整一体的物质失去了维持自身的功能,崩溃般地向下碎裂。玻璃的碎片如同水融进了水里消失在物质的汪洋大海之中,而绌流同样冒出了缕缕烟气,仿佛正被蒸发。
那时,他的眼睛看不到自己,只知道纯粹物质的大海,已经汹涌地淹没了小小的川流。
深渊轻轻地张开了巨口,吞噬了这一股敢于挑战的浊流。
没有任何在运动的感觉,他感到自己好像漂浮在母亲的子宫之中,在地底挖掘,在虚无里缓慢地飘荡。
留在厢室的极远,等了很久,才听到少年人一声天真无邪的呼唤:
“妈妈,初云,这里有好多、像我们的世界一样的、泡泡啊!”
那之后,它再也没听到任何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