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光源的投射下,倒映出一个骇人怪诞的影子。
“是什么?”
参与过布紫战事的人是有严肃训练的,他立刻反映过来:
“同类?别担心……我们是”
他还没说完,小齿轮机急急撞到他的脑袋上,齿轮机的前端伸出一根细针般的小刺,刺上抹着齿轮人提炼的生物毒刺,穿破了这人后颈的皮肤,叫他昏迷过去。
而另一人则被载弍瞬间制约。
载弍十数条机械臂的关节极多,柔若纤丝,径直缠到了这人的身上,绕在这人的双手双脚、脖子、胸口、腹部等主要部位上,直将这人像是盯在十字架上一样控制在自己的身前。
载弍的狮子脑袋靠在他的脑袋旁边。
这人决眦,嘴巴里几乎已经在喊了:
“狮头蛛身的怪兽!”
但载弍的延展机械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小齿轮机换了一种毒素,注入了齿轮人用于拷问的吐真剂。
载弍就挑准这人没上过布紫战场,那就极可能是长住在地井建筑群的。他问道:
“中央术室在哪里?黑长老龙原先是不是在中央术室里。”
这人模模糊糊地开口了。
但地井建筑群已经倾塌,他所说的绕几个弯道、穿过什么室什么室也变得模糊起来。载弍又追问几句,勉强确定一个大概的位置后,就将这人打晕,随后收回所有的延展机械细手,剥下他的外套,换掉自己太过笨重用不上的防护服,然后与小齿轮机一同上路了。
他绕了一个弯道,很快发现入底下探的石中人系的数量超乎他的想象,可能有上百人,分成了几十支队伍。
主要的队伍正在组织严厉的挖掘作业,这种挖掘仿佛要在地井周围,挖出一个大空洞来,于是便不像是在找人,倒像是在建设什么屋子。
载弍不想与他们接触,但他们对地底还存在的一切都关心得紧。
涌入的石中人系限制了载弍的移动。四周的声响,让载弍走得分外困难。最危险的时候,他在暗影里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两支队伍的中间。两支队伍离他都只有几米,只要转动他们的晶管灯,他们就能发现载弍。
但当他靠着墙壁钻出一个小小的洞口,准备穿过去的时候,岩层发生了坍塌。岩石的下坠,引得十几束灯光慌乱地照耀四方,其中有一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当时,载弍穿着石中人的衣服,他们只能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后背,便有人叫道:
“快过来,小心!”
因为衣服的阻挠,他们没意识到这是个人系以外的异常存在。
载弍飞也似的钻进了洞口里。
但他的存在已被石中人系传播开来,领头者寻思片刻,便命令手下分出一只小队,去寻找载弍的行踪。
他们牵出了一条由异龙驯化的动物。这动物有点像是羊,眼睛长在腹部,而脑袋上则长着一圈一圈像是鹦鹉螺似的角,身体嵌入了不少发光的石头的残片。琼丘通常叫这种动物为猼诞。
猼诞兽轻盈几步,越过洞口,领着石中人系一路向前,载弍被迫连续敲破石壁,阻碍后面的人的行踪,并走险路,左拐右拐,又钻破一面较薄的石壁后,居然靠近了地井的所在。
地井建筑群围绕地井所制,地井所在的地方在地井建筑群中自然也有房间。这房间如今倾塌,但还留有大片的空隙,可容人通过。
于是,载弍便看到了一根说不清岩石还是某种金属造物的东西。它贯穿了这块新的陆地,又被这块新的陆地紧紧包裹。剧烈的摩擦发出轰轰的声响。而表面不停剥落的岩壳底下,露出了一点少许的荧光。
“形质……”
载弍不解地触摸了一下。
碰到兽皮的荧光顿时飞洒,消失于无边的黑暗里。
地井是纤细的,相比其高大无边直通天际的高度,它的直径可能只有几十米。这种东西的存在,让载弍一时恍惚。
他感到紧张,齿轮转得更快了,只是那时身后传来了猼诞兽轻盈的步伐。
狮子心系自己的同伴,没有停留,连忙转身,绕过地井,消失在茫茫黑暗的深处。
石中人的队伍没有深追,里面的空气太过浑浊,打破了的试剂发出叫正常的人会感到恶心的气味。
他们商讨了片刻,便留在地井的边缘,敬畏地望了望这根已经竖立不知多久的建筑,往后退了。
而这里,已经无限接近中央术室所在的位置。
就是在那时候,载弍找到的年轻人。
所谓的中央术室早已不复存,年轻人所在的地方已经彻底被岩石合拢了,只留下一些残垣上还带着暗示的字迹水迹。
因此当时的载弍假设不挖个数十米,挖穿中央术室的一半,恐怕很难进到其间。声音是听不到的,而震石消失在茫茫石头的底下,也是找不到了的。
空气发着浑浊的味道,石头的深处又闷又热。
但小齿轮机就是在那时叽叽喳喳起来。它在死或生号上的时候,和蛋蛋先生整天一起玩,对那颗水煮蛋若有若无的气味格外敏感。
它趴在石头上往里面挖了。
那时,载弍身处在一条狭窄的缝隙里。他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再度弄塌了他来时的路。随后,他便支起他已经换了的双手,往小齿轮机示意的方向钻凿。
一边钻凿,一边新生的世界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里面有石头,有草根、有大片大片凝固了的但看上去好像还活着的肉的组织,有晶体管,数不清的晶体管反射着玻璃眼的光芒,形变五彩,还有本子,本子已被岩石压烂成纸酱团,有水,水沿着岩石的缝隙汩汩地流着。
水里有血的味道。
所有的固体他都往自己的身后抛去。
玻璃眼睛放着光芒,他听到了一声疲惫而沙哑的问候:
“是载弍吗?”
载弍来了精神,他说:
“是我。”
最后一层的岩石里,伸出一只遍体鳞伤的手来。狮子拨开最后的石屑,他的朋友,他的领袖就在里面。
玻璃眼的灯光照亮了年轻人被痛苦折磨的脸。
紧锁的眉宇,让年轻人看起来格外严肃威武,乌黑的眼珠,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