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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但一股源自绝对力量、绝对掌控和铁血意志的冰冷气场,瞬间弥漫开来,让会议室内本就凝重的空气温度骤降。
祁同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李达康的眉头拧得更紧,看向袁泽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愠怒和排斥。
高育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难测,审视着这个早已脱离掌控的昔日学生。
田国富则向袁泽投去一个不易察觉的、带着支持意味的眼神。沙瑞金的目光在袁泽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复杂的探究。
袁泽径直走到会议桌另一端,与侯亮平隔着长桌遥遥相对的位置坐下。
他坐下时,腰背挺直如松,动作简洁有力,没有一丝多余。他放下手中一个薄薄的黑色文件夹,动作轻缓,却仿佛重若千钧,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好了,人都到齐了。”沙瑞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丁义珍案,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最高检反贪总局已经派侯亮平同志下来督办此案。
今天这个协调会,就是要明确分工,统一思想,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中央、给人民一个交代!”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袁泽和侯亮平身上停留了一下,“亮平同志,你先说说总局的指示和要求。”
侯亮平挺直脊背,目光炯炯,声音清朗有力,带着最高检赋予的底气:“沙书记,各位领导。
最高检反贪总局对此案高度重视!要求我们务必依法独立办案,排除一切干扰,彻查丁义珍所有职务犯罪行为,深挖其背后的保护伞和利益链条!”他顿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袁泽,语气加重,“我们要求,立刻提审丁义珍!
同时,省公安厅、国安部汉东特别行动组所掌握的所有案件卷宗、证据材料,必须完整、及时地移交给省检察院!这是确保案件依法、公正、顺利推进的基本前提!
任何阻碍司法程序的行为,都是对国家法律的亵渎!”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法律工作者的原则性和对程序正义的坚定捍卫。
李达康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烦躁:“程序!程序!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丁义珍叛逃,影响有多恶劣?!京州多少项目因为他停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结案,消除负面影响,恢复稳定!恢复发展!再按部就班搞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我建议,集中力量,快审快结!有些枝节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他焦灼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在沙瑞金脸上停留,试图争取支持。
“达康同志的心情可以理解。”高育良温和地开口,声音醇厚,带着一种调和剂的意味,“稳定和发展,确实是当前的大局。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转向袁泽,带着一种深沉的意蕴,“丁义珍案,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一个副市长,如何能绕过重重监管,持假护照叛逃成功?这背后牵扯之深,恐怕超出我们的想象。
袁泽同志,你们国安部门掌握的情况最深入,不知有什么发现?”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袁泽,既表达了对“大局”的认同,又暗示此案水深,不宜快结,同时将袁泽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袁泽身上。
祁同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袁泽,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警服衬衫。李达康也皱紧眉头,带着审视和不耐烦。
袁泽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高育良看似关切实则试探的眼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沙瑞金和田国富。
“沙书记,田书记。”袁泽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冰珠砸落在玉盘上,清晰、冰冷,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瞬间压下了会议室里所有的杂音,“丁义珍案,不仅是一起严重的职务犯罪、叛逃案。根据我们掌握的最新证据和正在深挖的线索,此案已明确涉及危害国家安全。”
“危害国家安全?!”沙瑞金和田国富几乎是同时出声,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这个词的分量,太重了!
侯亮平也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地盯着袁泽,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想说“证据呢?”,但袁泽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祁同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放在桌下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李达康的瞳孔骤然收缩,焦躁中透出一丝惊疑。高育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和凝重。
袁泽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用那冰冷的语调陈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桌面上:“丁义珍在出逃前后,与境外特定势力存在异常频密的联系,涉嫌泄露国家经济领域敏感信息,并企图转移非法所得至境外特定组织。其行为已超出一般经济犯罪范畴,构成对国家安全的重大威胁。”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祁同伟那张惨白的脸,最后落在侯亮平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因此,基于《国家安全法》及《刑事诉讼法》相关规定,涉及国家安全及核心敏感证据部分,此案目前及后续的关键侦查、审讯工作,必须由国家安全部主导。最高检反贪总局可依法介入其职务犯罪部分调查,但核心人犯丁义珍的审讯权、以及相关核心证据的接触权限,由国安部掌控。移交所有卷宗证据的要求,恕难从命。部分非敏感材料,可按规定程序共享。”
“什么?!”侯亮平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年轻的脸庞因为激动和一种被轻视的愤怒而涨红。
他感觉自己代表的最高检权威受到了赤裸裸的挑战!他指着袁泽,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袁泽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独立办案!程序正义!这是基本原则!你们国安部凭什么垄断核心证据和人犯?这是对最高检工作的不信任,是对法律程序的公然践踏!
丁义珍首先是职务犯罪!他的问题就应该由我们检察系统来查!”他引以为傲的程序正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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