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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就像一面亮晶晶的水银镜子,高悬在半空,扎得人们睁不开眼睛,他们一个个显得很倦怠,无精打采地坐在暖烘烘的广场里。白茫茫的水汽裹挟着滚滚的热浪和煮熟狗肉的撩人香气,从三狗家的狗肉店散发出来,使大家顿时精神抖擞,垂涎欲滴。二驴家的豆腐坊里,那头青骡拖着石磨绕着磨道不急不躁地不停转着,铁掌敲击青石方砖的清脆蹄声完全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淹没了。不管外面的声音有多大,也不管人们忽视它的存在,但它还是一如既往,漫无边际,毫无目标,重复着这种难以改变的动作。
董书记的到来,使会场稍微地平静下来,主席台前那一片花白的脑袋也生动地抬了起来。新上任的董书记大家没有见过,从那些满是皱纹的脸上可以看出大家的疑惑和期待。
先前的张书记大家都认识,他经常到村里来,吃过很多人家的饭,干过很多人家的活,村里人和他很熟悉,有什么事情都想和张书记说说。现在,张书记走了,来了个董书记,坐在会场里的老人们就感到很疑惑。
董书记走上了主席台,没有等刘旺介绍,也没有径直落座,而是面向大家深鞠一躬,脸上挂满了和蔼的笑容,自我介绍道:大叔大妈们,我姓董,大家叫我小董吧,我在咱们镇工作,大家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台下乱哄哄的话语和孩子的哭闹声马上停止了下来,会场显得静寂的空旷。
董书记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平静下来的老人和孩子,白净的脸上闪动着明亮的阳光,开始了他的演讲。
大叔大妈们,我问大家,愿意不愿意让年轻人外出打工呀?
谁想让孩子们去打工呢!不是没办法吗?他们走了,可苦了我们这些老人了,还得料理家,还要看孩子,比年轻时候还累。主席台下开始骚动起来,是一片乱纷纷的讨论。
是呀,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很辛苦。人老了,应该安享晚年,可是,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你们又要喂猪养羊,还要看孩子,确实够累的,不过我问问大家,村里的年轻人为什么外出打工?
老姚忽地站起来,高门大嗓地喊道:还不是挣几个钱,要是有钱,谁愿意抛家舍口出门刨食,俺的儿子媳妇去打工了,扔给我两个孩子,天天把我难为的够呛。
大家都笑了。
笑什么?你们比我强不了多少,还不是瞎子比屌一个球样。
董书记也哈哈大笑,他说,这位大叔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样,咱们大家都很累,当爹妈的都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一点,所以,哪怕自己再累,都想让孩子们出门挣几个钱,这一点,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党委政府的心情也是这样,都希望大家的日子红红火火。大家的日子好过了,我来怎么村里吃饭也香甜了。主席台下面又是一片笑声。
大叔大妈们,还有一个问题大家能清楚地看到,年轻人都一个个出去了,咱们村那些肥沃的土地都撂荒了,你们觉得可惜不可惜?
董书记的声音虽然很平和,但是就像一个石子投到了那片平静的湖水里,顿时激起了层层浪花。咋不可惜,那些田地是刘旺领着我们一点一点的开垦出来的,扔在那里把人心疼死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又没有力气种。
一片花白的头发,一片噪杂的声音,甚至,还能看到眼睛了闪动的亮晶晶的泪花。
刘旺站起了身子,走得董书记的身边,挥手平定那乱纷纷的骚动。会场了静了下来,明媚的阳光挟着地上的潮气,使董书记感到暖烘烘的。
大叔大妈们,三十年前,咱们村子只有村头那些薄沙地,人均不过一亩,是刘旺同志带领大家苦干三年,才把秀水河河滩里的荒地开垦出来,大家为这片土地流过血,出过汗,对那些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昨天,刘旺同志到镇政府找我,反映了咱们村土地的荒芜问题,刘旺同志说着掉了眼泪,我心里也很难受。刚才我进会场之前,专门到秀水河转了一圈,我也掉了眼泪,咱们的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田地里,枯草有一人深,里面住满了野兔野鸡,乡亲们,土地虽然是我们大家的,但也是国家的财富,我心疼呀!
会场里静极了, 二驴家豆腐坊里那清脆的骡蹄声叮当叮当地响着,就像铁锤敲击青石一样的清晰。董书记的讲话就像这骡踏青石的声音一样清脆,每一句都敲击在人们的心坎上。
大叔大妈们,土地是我们农民的命根子,咱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土地撂荒了,大家肯定比我着急,今天,我来到咱们村,想给大家商量一个办法,解决咱们村土地撂荒的问题。
董书记正要往下说,老蜗牛站了起来。老蜗牛老了,一脸白花花的的胡须,他说:董书记,俺想问一下,你今天来是不是把我们手里的田地都收回,就像生产队那时候合在一起。
会场上又是一片讨论的声音:要是那样可不行,奶奶,那时的日子想起来都害怕。
大家先不要讨论,我说的办法不是收大家的田地,国家有土地政策,土地的使用权啥时候都在大家的手里,我只是一个镇党委书记,没有这个权利收回大家的土地,我只是给大家商量,解决我们村的土地使用时出现的实际问题,一句话,不管怎么说,咱们不能眼看着咱们宝贵的土地资源荒废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是对国家不负责任,是对国家的犯罪。
乡亲们,土地是我们大家的,但是,如果把这些土地流转到一个人的手里,给你们地租,还能跟着干活挣一份工钱,你们说行不行?
老蜗牛又一次站了起来,他说:董书记,你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俺问你,在秀水河这么大的村子里,谁有这个本事一个人种那么的地,要是都让他承包了,地再荒了,俺找谁讨要地租?
董书记没有回答他,示意老蜗牛坐下,他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今天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要拘束,说什么都行。
王益民半响没有说话,他理解了董书记说的土地流转的意思,但是他对土地流转以后的产权问题还是有疑问,他站起来问董书记:
以后要是没有地方打工,董书记,俺流转出来的土地还能在要回来吗?
王益民是一个说话十分严谨的人,他的提问马上引起了一片议论,是呀,年数多了,我们的地要不回来怎么办?大家一起问?
还有的问,怎么个流转法,一亩地租金多少钱?怎么个给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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