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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活了下来,老汉又进入到了另一种恐怖之中,刘心烦这个魔头,出院后肯定不会饶他。一个村子住了这么多年了,老汉对刘家的人在清楚不过了。除了刘家老大是个仁义讲理的人,另外的一个比一个蛮横无理,心胸狭窄,欺男霸女,刁蛮无赖,无恶不作。老汉知道,自己这回戳了个马蜂窝,等到刘心烦出了院,胡家和刘家肯定要有一场恶仗。想到这里,老汉的心里哆嗦了一下,大有灾难临头的感觉。
下面的日子开始平静下来了,这种平静,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胡老汉在这死一般的日子里静静地等待着,时光就像一堆暗火,无时无刻地在无情地烤着他,但是,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是祸躲不过,怕什么?不就是一死吗?倒要看看刘心烦有多大的能耐,会把我活生生地吃了?
做出了最坏打算的胡老汉开始淡定起来了,人不惧死,何以死惧之,他就坐在家里平心静气地等待灾祸的降临。
刘旺和小绺是在一个下雨天来到。雨很平静,哗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屋外灰蒙蒙的,胡老汉的心里也是灰蒙蒙的,就像天上的云一样的沉重。这时候,刘旺和小绺来了。屋里简直就是黑漆漆的窑洞。老汉从刘旺的问候里,能感觉出刘旺是面带笑容的,因为他的话语透着响亮的刚性。
老叔,咋还躺在床上,还喘得厉害吗?刘旺问。
胡老汉在模糊的光影了,看见了刘旺和小绺,他翻身坐了起来,让老伴找凳子。他问,外面下着雨,你们咋来了?
前一段工地上忙,没抽出空来看你,刚好今天下雨,我和小绺就过来了。刘旺说着坐在了老汉的床尾,叔,你躺在家里不知道,这一段秀水河边的工地上可热闹了,那片千亩的大湖马上就要挖好,两座土山堆得钻天眼高,威武得很。你赶快把身体养好,我在那儿给你找个活,比天天窝在家里强。
刘旺的话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插进来老汉的心窝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顷刻间被抛到了九天云外,他翻腾不定的心马上平静了下来。
刘旺,叔都这样子了还能干啥?胡老汉眼窝里湿漉漉的,问刘旺。
小绺干这个工程,是为了咱们秀水河村的老少爷们,不管是谁,到将来都有事干。刘旺说。
小绺也说,这个工程一年后就能完工,到时候里面可以干的事多了,你干不了重活可以干一些轻活,就像刘旺叔说的那样,大家都有事干。
胡老汉吃力地点了点头。外面的雨声更响了,白亮亮的,倒使屋里屋外明亮了许多。
那就好,爷们,俺托你的福了。胡老汉说。
这些天来,老汉如同跌进了无底的黑暗的深渊里,是那样的孤独和恐怖,他痛苦地挣扎,却始终触摸不到黑暗的边沿,他绝望了,是一种无助地绝望。今天,刘旺和小绺来到家里,坐在他的床边向他传递出了令他兴奋的消息。老汉似乎觉得在深沉的黑暗里看见了一缕曙光,使他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在熹微的雨光下,刘旺看到胡老汉的神情平和了许多,就开始向老汉说出刘心田托付的事情。
他问:叔,你知道你那一拐杖把刘心烦敲成了什么样子吗?刘旺的问话给了老汉猛然地一击,不亚于他敲击刘心烦那一闷棍的力量,又如同刚结了痂的伤口又被人把痂揭去,他回答,不知道。话语颤巍巍,软绵绵的。
老叔,你那一拐杖差一点把他送到阎王爷那里,多亏现在的医生好,要不然,刘心烦早就过罢了五七。刘旺说着哈哈地笑了,显得十分地淡然和轻松。
刘旺的笑语又把胡老汉带到了一个平静的境地里,他的话语有了力气。爷们儿,刘心烦是欺负我们胡家人丁少,敢骑在俺的头上拉屎撒尿。你们也都看出来了,俺的儿子才死了几天,他就敢死皮赖脸地搬进他们家里。老汉说着,满腔的悲愤涌上心头,眼里闪着泪花。
刘旺接过来老汉的话,说:刘心烦做的是不地道,谁看了谁都评价他的不是,但是,这里面你家的媳妇马二花也有责任,当初……,刘旺想说当初怎么怎么,猛然觉得再翻过去的老账有些不妥,甚至有些伤人,恐怕惹胡老汉心里不好受,就赶紧岔开了话。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马二花愿意跟刘心烦在一起过日子,就让他们在一起过吧。现在这个社会,男婚女嫁有《婚姻法》保护,任何人也干涉不了。
刘旺,俺可没有干涉媳妇的事,她爱嫁就嫁,只要把孙子留下就行。俺就是看不上刘心烦那副德行,不明不白地住进了俺家里。家里的一切都是俺儿子用命换来的,凭啥让他享用?老汉的话语里透着愤怒,眼睛里似乎喷发出红彤彤的火。
叔,马二花要是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了,要把她的儿子带走,你能拦得住吗?要知道,她有这个权力。刘旺说。
好一阵沉默,外面的雨平静地下着,挂在树叶上的雨滴,一串串地落在树下的积水里,溅起了一片亮闪闪的水花。
叔,迁高就地吧,让刘心烦过来认个错,他动手打了你,这是他的不对,要他保证以后好好地对待你老人家,你们拢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日子,把孙子养活大了,比什么都强。刘旺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劝老汉。
你知道吗?你那一拐杖真是厉害,一下子敲了刘心烦几万块,人家刘心田是个明白人,没有让他家的人来闹事。他还想把刘心烦和马二花撮合到一起过日子。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对刘心烦是个好事,对你们家也是好事,两全其美的事,我看就这样吧。其实,刘心烦这个人就是办事莽撞,没有脑子,要说掏力干活没啥说的。刘旺说着看了看老汉,老汉低头沉默着。
爷们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俺也就不说啥了,只要俺的孙子天天在俺跟前晃着,啥都好说,都到了这地步了,我们只有指望孙子了。老汉老泪纵横,说出了自己唯一的奢望。刘旺的话老汉认为很有道理,话糙理不糙,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天经地义,老天爷都管不了的事情,他一个老公公又怎么能管得了。按刘旺所说得,儿媳妇是坐地招夫,招就招吧,只要孙子在眼前,老汉就认了。但是,胡家虽说是小门效,也不能允许刘心烦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搬过来,和儿媳妇糊里糊涂地住在一起,最起码得有个仪式,行个礼仪什么的。
于是,他对刘旺说:
爷们,事情都得了这地步了,俺没有啥说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