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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掸子扫着《浴妆捧心图》,问道:“夏姐姐,这幅画也要摘下来么?”
郦子夏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上有一个丰腴袒·胸的女子,刚洗完澡,披着件白纱斜躺在贵妃榻上,笑眯眯地看着身边卧在蒲团上的哈巴狗,她道:“这幅画太过香艳了,等我挑一幅字换上吧。”
黄兰儿可惜道:“是么?姑娘以前还是很喜欢这幅画的,尤其是画上的棕毛小狗。只可惜王爷不让在院里养狗,要不然姑娘一定会养个小哈巴狗的。”
这些喜好都迥异郦子夏现在的习惯,她有些不耐烦,挥着手道:“快快快,摘下吧,屋子里岂能挂这样淫.艳的画。”
早饭过后,周亭琦果然领了一个医士过来。
周亭琦面色还是冷冷的,好像还在气头上。
郦子夏向他施礼道:“民女身子并无不舒服的地方,谢谢王爷关怀,还是不劳驾医士了。”
周亭琦站在正房台阶上,道:“我好心领医士来,你不谢我,还想不想住在这里了。”
郦子夏看着他略带暴躁的脸,语气娇弱道:“民女并不敢奢望……长住王府。”
明娟急忙上前来,引开医士,留下琦王和郦子夏说话。
周亭琦面露厌烦的表情,道:“你要是想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就别再废话。”
黄兰儿此时也出来相劝,她暗中使劲儿搀着郦子夏的胳膊,低声道:“姑娘别和王爷拗了。”。
郦子夏虽然很生气,但看到周亭琦的怒火已经快要燃烧到脸上了,如果再和他辩论,恐怕他的怒火就会烧光这所园子。
郦子夏由黄兰儿带到西边的次间,周亭琦嘟嘟囔囔地也跟着进了明间,坐在正堂上等着。
郦子夏见医士坐在靠窗的护炕上,三十多岁,刚刚留出又黑又短的胡子,戴着个黑漆竹编的帽子,一见郦子夏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带着尊敬而腼腆的神色。
明娟急忙介绍道:“这是王府良医所的梁正官,以前都是梁医士给姑娘看病。”
郦子夏明白她的意思,说他是有品阶的官员,便弯腰拜道:“有劳梁医士了。”
他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他说着略略抬起眼睛看了郦子夏一眼,客气地微笑着又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