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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薄命苜蓿连逢薄命运 功名粟苜渐生功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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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为何总要粟苜上那司元殿,为何非要粟苜给那帮无知信徒念诵晦涩经文?”内原真人诮(qiào)斥道:“粟苜无礼!道家经法,怎会是无用之书?你好不荒唐,生生在司元殿上,在一众善信面前,说什么‘读经无用,都散去了事’,这可是你该做的?”粟苜又答:“师父!粟苜不愿读这‘道不道,可道非道;法不法,虚法实法’的无聊文句,粟苜也不愿终日在这道观里看那些信徒跪拜游走,更不愿如师兄弟们那般做着一场接一场的法事,一天天荒废年华!这天下哪有什么神仙?尊皇无上、地元摩祖、大乙天帝、青霄天帝,尽是些无中生有的偶像;什么天罡地煞、十二武君,乱七八糟,都不过是编出来诳人钱财的虚无。依粟苜之见,人死即是枯骨一具,又何曾有什么灵魂?纵使焚了一生的香,念了一世的经,供了一辈子香果,跪了一辈子神像,也终会是一抔(póu)黄土、两缕青烟,皆化微尘,到不了羽化升仙的境地,更不会有什么来生,人于这偌大寰宇而言,不过如滔滔沧海中一粒粟米那般渺小!粟苜以为,男儿处于世间,当立功名,纵享荣光,登上锦绣城巅,受举国朝拜,才不负大丈夫此生心志!”说到此处,粟苜只觉得一腔热血沸腾奔涌。内原真人苦口婆心,长篇大论,训诫道:“无量寿佛!你这些糊涂言语究竟从何处听来?所谓立身扬名,不过是沽名钓誉,尽谑笑之料、科诨(hùn)谈资!什么锦绣城巅、荣华富贵,哪里比得了遗世独立的安宁?粟苜!听为师一言,心别太高,你到不了,徒添烦恼,徒增笑料!求而不得,必然会惶惑痛苦,减损寿数,不如少私寡欲,淳朴自然,虔心修炼,得道升仙,方能脱离苦海!粟苜!摒弃你的自以为是、轻浮狂躁、张扬外露,告别纷繁杂乱的外事物,清醒觉悟,与世无争,才是保命安养之道!”粟苜却答:“正所谓‘盖棺定论’!师父!粟苜年轻,尚未入棺,怎知到不了?若有机会,粟苜必要一搏!”内原真人接道:“只怕你这一搏,直到终老!”粟苜对答:“纵使身老心不老!”内原真人长叹一声,再劝道:“你非出自簪缨世家,何妄想攀登荣华?”粟苜却对答:“簪缨世家多膏粱子弟,不过凤裘裹鸡胆,虎袍披羊羔,倚仗祖上的福荫,当个酒囊饭袋,能有多少作为?正所谓,心有鸿图自显荣,何须托根富贵土?嚼肥浓甘脆者,比不得我粟苜,舍身拼命追梦想,不靠天地不倚人,凭自己,不垂翅,展翼奋飞,鹏抟(tuán)十层天!”粟苜说得斗志益昂、意气更扬。内原真人听得愈愤愈叹,再思虑,再育诲,道:“草木枯荣,人生沉浮,仕途升绌,岂有定论?粟苜!你却不知,多少帝王梦破碎,赍(jī)志而没,抱恨终天,至今枯冢生荒草!”粟苜再答:“好男儿志在四方,怀志者勇往直前,追梦者奋斗无悔,何惧未来多少坎坷,只要今朝奋发图强!”内原真人怒道:“粟苜!你非要赶那利禄场,赴那功名席,入那运筹帐,进那算计圈?为师怕你将来不知身葬何处!”粟苜笑道:“师父!您不见,封侯拜相,走马上任,下马拜印,前呼后拥,多少威风!求得生富贵,不管死后贫!”内原真人依然不肯放弃,再劝道:“粟苜!那温柔乡,富贵城,花柳繁华地,都是葬身火场!不如心地明净,淡泊无为,体悟真性,返璞归原,逍遥三界,至于纯素,才是正途!”

粟苜长叹,依旧对答如流。总之,这师徒二位,你一言,他一句,内原真人劝不动粟苜,粟苜更无法让内原真人理解他的心思。正可谓,可怜恩师多费力,不及荣禄利熏心!最后,粟苜笑道:“师父!您老人家说了诸多,不如先行歇息!粟苜自去领了二十罪己棍,也就不算忤逆了师父,不算辜负了师父的教养之恩!但师父令粟苜读经做法的事,粟苜便是挨上一生的棍打,也不愿行那心中不愿之事,正可谓,废我心志,断不肯为!”说完,粟苜径自爬起,从窗户跳出,前去领罚。

内原真人费尽口舌,并无效用,嗟叹连连,满腹恨铁不成钢的悲惋,恰逢卦心进来。内原真人叹道:“卦心!有一事为师始终不明了,还需你来解惑!”卦心答道:“师父请问!卦心自当知无不言!”内原真人叹道:“粟苜自襁褓婴孩便由为师教养,教其读书,便是读书,育其诵经,便当诵经,向来安分,未有逾矩。然自他六岁那年,与你第一次下去望边崖,回来后性情便有所改变,这十年来,一日胜似一日,竟像换了一副骨肉,如今已然养成这般心性,顽石难化,为师竟没了法子!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师不知之事?”卦心回忆后,说道:“师父!那年,粟苜与弟子同去积石镇做法事,途中一切太平,并未有何不妥之处。弟子记得,唯独路过一茶庄,粟苜口渴,我们师兄弟便要了一壶,只是寻常茶水,绝非什么乱人心性的毒药,诸人并未有恙。”内原真人又问:“喝茶功夫,可有什么非常之人对他说过什么非常之话?”卦心稍迟疑,答道:“这……师父若这般问,到是有也是没有。”内原真人忙问:“何解?”卦心讲道:“期间并未有谁过来与粟苜相谈。只是,茶庄里有一黄发老叟评书混谈,我们倒是听了几句,陈词俗语不足道,卦心倒是没有太过留意。”内原真人又问:“可还记得评的什么书,又是如何评法?”卦心思索着说道:“好像是什么……蚕爰……”内原真人接话道:“莫非《蚕爰登南皇记》?”“正是!师父听过此书?”卦心反问。内原真人又问道:“如何评法?”卦心绞尽脑汁回忆道:“说的似乎是……蚕爰励精图治,最终在锦绣城极目远望,不胜荣耀。那黄发老叟对蚕爰极加赞许,茶客们连声叫好。”内原真人叹道:“因由正从此间来!粟苜定是听进尘世俗语,囿于外物,动了功名之心,他见名利,妄轻用其身,却不思自己乃是修道之人,更将为师十几年劝导忘诸脑后!”卦心笑劝内原真人道:“师父!野马上了笼头也安分不来,不如松开缰绳,任他平野狂奔。什么时候遇着高山深壑,他翻不过、跨不过之时,自会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内原真人长舒一口气,说道:“为师一生,唯独粟苜令我无措!若粟苜能有卦心半分敦厚,为师何忧之有?”卦心再笑道:“师父!粟苜素来与卦心最亲近,粟苜性情大变,也是卦心失察。卦心得空,一定告知他师父之苦心!”内原真人叹道:“他的倔强,只怕徒劳!为师终究还是对其太过宽纵,为免他将来退身无路,今番还是要对他严加惩处!”卦心听罢,皱起眉头问道:“师父预备如何做?”内原真人缓缓说道:“卦心!你且告诉粟苜,从此以后,他都不得再下望边崖,只在观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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