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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内原真人提议深合贫道之心!不知几位意下如何?”纳尔真人说道:“若能擒得真凶,我等何惜此皮囊?”须有真人接道:“既如此,我等便打起十二分精神,齐力制凶!”内原真人又道:“众位同道,好生留心!”
入夜,众人却难安寝,只是熄了烛火,静坐夜中。一只猫穿过树丛擦响树梢,也惊得众人虚汗盗流。只在听到“喵——”的一声,各自才能舒下一口气。
又是四更时分,“啊”的同样一声惨叫起!众人战栗青筋暴,冷汗浸湿衣,循声匆匆赶去。
先不说此次遇害者谁,且道粟苜对更夫阿宁生疑,遂约大师兄卦心一查真相。听得卦心讶叹道:“纵使要查,也当光明正大,你这浑孩儿,却是从哪里淘来这两身夜行衣?我等作为访客,在他人地界,若被当成盗贼,师父情面上如何过去?”粟苜笑道:“大师兄,你何必这样呆板僵化?更夫阿宁既然可疑,明面上查问,必得不到真相!我已经暗中跟观中小道士打听过阿宁的住处,大师兄若想为卓平先观主讨个公道,还需跟粟苜同往,除非,大师兄胆怯,欲袖手旁观。”说他卦心是个直心肠,听得粟苜这样激,便也换上夜行衣。
夜幕方落,这师兄弟二位便偷溜出拉玛观。更夫阿宁住在拉玛观外,只有巡更当值夜里才于观内暂居。而今夜,按例是另一更夫老四当值。粟苜和卦心翻墙入阿宁家院。那院子很小,三间茅屋,左墙边一伙房,右墙边一羊圈。两只羊看见来人,“咩咩”叫着。门角一株老槐树,树影斑驳。这个时辰,街坊人家多有灯亮,阿宁的屋舍却是黑灯瞎火,寂静寥落。卦心低语道:“粟苜!你我乃是修道之人,穿上夜行衣,又私闯民宅,真就成了暗夜盗匪!”粟苜笑道:“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卓平先观主伸冤,擒拿真凶,顾不了这么许多!”卦心思觉有理,略略点头。又听粟苜低声道:“大师兄!这里漆黑一团,气味难闻,毫无人气,不像个活人的家院,倒像个死人的坟墓!”卦心答道:“看来阿宁独居,并无家眷;难闻气味,许是来自那羊圈!”
至门旁,粟苜惊讶道:“人不在家,门却开着不上锁,有蹊跷!”一语方毕,粟苜和卦心同时掩住口鼻。“气味如此恶臭,该不会……”卦心且说,且擦亮一支火油棒。“这是……”粟苜惊骇语塞。“此人是阿宁?”卦心惊问。原来,茅屋卧房,榻边躺着一具尸体,其容貌隐约可见。粟苜惊道:“看这尸身腐烂程度,阿宁死去至少三日!”“则今日我等在议事堂上所见‘阿宁’,又是谁?”卦心说到此处,不觉额头出汗,脊背发冷。顿顿,卦心又问道:“难道果真有妖怪?吸食了阿宁之后,又幻化成阿宁的样子残害卓平先观主?”粟苜不答,冷静下来,接过火油棒,凑近了细看,这个阿宁玉枕穴处也有一指洞,头部干瘪,死状与卓平真人如出一辙。粟苜皱眉,这又启口道:“大师兄!此事,我们得速速通知众人,事态比我们初想的更加严重!如果那凶手能变幻易容,藏于众人之中也未可知!敌在暗,我在明,对方伺机下手,我方防不胜防!”卦心道:“粟苜!你我速速回返,我担心师父!”说罢,二位带上阿宁的尸身返回拉玛观。
天已微亮,拉玛观中,众人围在议事堂内,堂上又多了间吉祥板屋。“师父——呜呜——”吉祥板屋旁边,几个道士正在哭泣。“想不到,此番,竟是须有真人惨遭横祸!”卓和真人深深叹惋,愁眉不展,眼中滴泪。“只怪我等赶去已迟,连凶手真容都不曾看见!”内原真人内疚叹道。卦心和粟苜返回,见状亦骇然。卦心怒叹道:“凶手昨夜竟然又至!”粟苜道:“师父!有发现!”而后,他将用麻袋装好的阿宁尸身放于堂上。粟苜看看内原真人,再看向卓和真人,说道:“卓和观主!请速派人将昨夜更夫寻来!”卓和真人不明所以,却也依言而行。须臾,更夫老四至。粟苜一声令下:“速速闭紧门窗!”之后,卦心揭开麻袋,说道:“众位同道,且看此人是谁!”“这是……更夫阿宁!”众人惊呼。卦心解释道:“这是真正的阿宁,至少死于三日前。所以,昨日我等见到的阿宁,非真!”纳尔真人惊悚吼道:“天下竟有如此神异莫测之事!”众人纷纷周身发冷,惊惧异甚,面面相觑,议论道:“莫非真有妖孽作祟?”粟苜说道:“妖不自作,是人作妖!依我之见,吸食人脑者,应该是禽鸟兽类;假扮更夫阿宁者,或许是练了邪门功夫的异域魔教之徒,善使易容术。至于这二者有何关联,又待查验。不过,那易容邪徒,此刻,正藏在议事堂众人之中!我命速速关门闭户,便为不使那邪徒遁逃!”众人听言,愈加惊恐万状,左顾右盼道:“什么?妖人正藏在我等之中?”粟苜目若铜铃,如狮王怒视,暴吼一声:“妖徒还不快快现形!”堂上一片哑然。只见粟苜最先走到更夫老四身旁,推搡他,斥道:“妖人!”更夫老四无辜怒道:“你这小道士,好没道理!我一平凡更夫,如何成了妖人?”那更夫老四,本是个性情暴戾之徒,受了怀疑,忿忿不平,且说且反手推了粟苜一把。粟苜又走到纳尔真人身旁,听得纳尔真人惶恐道:“内原真人!你这徒儿这般无礼!我堂堂六丁观主,驱魔捉妖,断不能自己是个妖人!”粟苜将手搭在纳尔真人肩上,笑着致歉道:“纳尔观主息怒,粟苜怎会不信纳尔观主?”纳尔观主不曾躲闪。粟苜挨着走到众人身边。但道议事堂中此刻有内原真人师徒三人,卓和真人师徒二人,纳尔真人师徒三人,须有真人两徒弟,卓平先观主徒弟一人,共一十有一人,其余皆因受了委屈,自鸣不平,或怒怼粟苜,或反推粟苜,唯有一人,言辞虽犀利有余,却节节后退,不敢直视或碰触粟苜。此人正是卓平先观主生前弟子安知。
“正是他!”粟苜左手抓起安知臂膀,右手牢牢锁住安知喉咙,说道。“哈哈哈——竟被你这乳臭未干小道士发现了!哈哈哈——”随着一阵奸邪的声音飘满议事堂,众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却见,安知瞬间化作无形。随后,门窗猛然大开,又一阵声音起:“粟苜!今夜,定让你后悔如此……”
“安知竟然是妖孽!”卓和真人惊怖道,“他竟然吸食自己的师父!我拉玛观竟然养着妖孽!”“安知不是妖孽!”粟苜接道,“真正的安知恐怕凶多吉少!刚才那个,只是冒充安知的邪人!”纳尔真人惊悚问道:“现如今初有眉目,不知后续却该如何应对?”粟苜作答:“此人是何人,此功是何功,来于何处,为何行此惨绝人寰之事,我等皆不明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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