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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们各自安身何处,我想要找到他们!可我只是盘古心上疼出的一滴泪,在那开天辟地一瞬间,将流未流出,陷于临界点,我既属幻界,又属寰宇三界,既非幻界,又非寰宇三界,似是而非,似彼非此,好不窘迫!我凝于心口,苦于挣扎,年年月月,屡思逃脱,却又不知寻向何处!我是该弃了幻界入寰宇三界,还是该辞别寰宇三界遁幻界?好生烦苦,久久难抉择,愈思愈纠缠,愈念愈悲伤,一滴泪,竟渐长渐大,累叠分化,珠珠颗颗,生成一口钟!而我,最初的泪滴,历经多少岁月聚灵,修成女子,作为此钟主人!因我自觉不伦不类,身世浮沉,一生如梦,便叫那钟为浮生钟!我在钟内,困倦了,则躺于葆元榻;不困倦,则难忍孑然落寞,常自歌以娱情。又是多少岁月过,我常思忆在盘古心上之时,纵天地未开、混沌朦胧,却有紫血砂、骨碎片和一缕澄金发为伴;然从那以后,我只己身孤处,幻泪不绝断!为何叫作幻泪?因我己身本是泪,泪所流出之泪,便是幻泪。幻泪形貌如何?似流似滴似珠泡,非流非滴非珠泡,落而不散不息,不消不灭。再历多少岁月,幻泪依着那口钟垒成一楼阁,即为浮生阁。幻泪结成一面镜,让我能够看见自己的影像。我喜爱自己的眉,称其为鹛,遂得己之名——钟鹛。”
沧竹琼字句听得清晰,惊如坠入虚渊,嗟叹:“所以浮生阁该是外廓如钟,钟鹛山亦是山体如钟,其中又藏多少牵缠?”
说他虞契听罢沉思,而后笑道:“其实,虞契只知寰宇分凡、仙、冥三界,从前未闻幻界之说。”钟鹛道:“不足怪!你属凡界,当知‘存在’为物。”虞契问道:“钟鹛所讲‘存在’,可是指桌椅榻、杯碗碟、木石花、虫鱼兽诸物?”钟鹛笑答:“存在,当然囊括以上目之能见、手之可触事物;然,尚有虞契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真实感受到的存在,比如气息。”虞契又问:“则幻界,属于哪类?”钟鹛答:“大量无形之存在集于一点,这一点,称为质点;质点周围,又成一界面,称为视界,即是我所言幻界。身处幻界,除非行动超过光之速,否则再难离开。我正处在幻界之中,我无法超越光之速,故而,我出不去!”虞契着急问道:“钟鹛可愿见我虞契?”钟鹛羞涩作答:“愿意!”虞契又问:“如果能出来,面对紫血砂、骨碎片、澄金发和我虞契,钟鹛,你愿意奔向谁?”钟鹛默然。
沧竹琼看着虞契,他立在舟中,焦急地期待答案,而又紧张得害怕听见答案!
良久,钟鹛笑答:“我想,我愿意,奔向虞契!”虞契欢喜,仿佛那一刻,他拥有了整个时空。他笑道:“一定有办法让你出来!”钟鹛摇头叹道:“我太笨重,跑不过光!”虞契神情笃定,许诺道:“你不能来,那么我去!”钟鹛惊喜问:“你能超过光之速?”虞契答:“让我试试!钟鹛,等我!碧落黄泉,岁月久延,生死你我,不弃不散!上至天,下至渊,我虞契,会去找你!”钟鹛听见虞契之诺,曾相闻,惊喜而狂欢落泪。她用所流之幻泪,织造一瓶。
沧竹琼犹如跌入无尽的疑幻之谷,强强无法自脱,她看着虞契果决地划着小舟离开。从那时起,他每天面向东方,只等旭日升起,便开始与阳光赛跑!一天天,一年年,他不停歇!沧竹琼对疲惫而倔强不懈的他,一次一次心疼说道:“虞契,别再跑了,你跑不过阳光!”可是虞契听不到,即便听得到,他也不会放弃,只等那阳光洒开,奋起超越!跑尽白日,迎来黑夜,他挺拔站立,翘首望东方,纵使迎来冷雨寒风,他不躲不闪,只等待阳光重现!沧竹琼敬其恒心,痛其憔悴,想要拥抱他,却被时空阻隔,只能哀哀叹道:“虞契,怎么这么傻……”
复惊醒,沧竹琼感受到自己眼中终于又有了泪,她进入小叶空门,走向花台。见那祭碟中,尘针还在孜孜不倦沁着血,她琢磨:“用我钟鹛弟子之血沁润此尘针,究竟有何深意?”未解,她再读字句:“一朝钟鹛崩,沁血尘针成。”她周身恶冷,只觉不是好兆头,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钟鹛崩?莫非钟鹛山出事了?烟儿、落雨……不会的!是我杞人忧天!钟鹛万事大好……”她取下鹛舌瓶收集眼泪,自道:“这样,就不愁无泪!可是,我为何时而有泪,时而再心碎也无泪?”她依旧未解,转而四壁环顾,又叹:“这一切尽是钟鹛的幻泪,包括这只鹛舌瓶!”
沧竹琼出了小叶空门,斜倚栏杆,愁眉紧锁,低声自语:“虞契到底有没有跑赢阳光?”“你不是该担心一冲,如何又牵念旁人?”沧竹琼闻声,思绪被打断,转过身,看见钟鹛走来,遂道:“是你!钟鹛!虞契为了能见到你,夜则苦守,日则狂奔,风雨迎立,他好累好累,却不停歇!你可否让他停下?”“虞契?那是何人?他为何要见我?他既愿意奔跑,我又为何要让他停下?”钟鹛如痴似傻地看着沧竹琼问道。沧竹琼也如痴似傻地看着钟鹛,又觉自己撞上邪祟,想要辩驳,却思忖:“她既忘了,凭我,如何能让她忆起?”沧竹琼无能为力,唯剩叹息。钟鹛笑问:“你为何怀愁长叹?看你双颊,犹挂泪渍!”沧竹琼叹答:“我在心疼一个痴情的傻瓜,也在思念一个真情的故识!”钟鹛笑道:“让我猜猜,那个真情的故识,莫非一冲?”沧竹琼苦笑道:“我只提过一次一冲,你就记得这么清楚;虞契为你付出那样多,你却时而记得,时而遗忘!钟鹛,你发生过什么?”
钟鹛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虞契为我付出很多?你认识我?那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空无人烟的虚幻之中?”沧竹琼愈惊,问道:“你连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也不记得了?”钟鹛摇头叹道:“不知道!似乎前几时还曾知,可是近来,愈渐模糊!每每昏睡一场,醒来,便记不起许多事,仿佛有谁在睡梦中偷走了我的记忆!”沧竹琼听得寒栗暴颤,暗自想:“是我!每每昏梦一场,我便可以知道更多!而钟鹛之前还记得虞契,还说过她就是我之类的话,可是从我出现,从我开始有了奇怪的梦境,她便越来越遗忘过去!我知道得越来越多,正是我,慢慢在偷她的记忆!”一时间,恐惧、愧疚、不安、惊愕……各厢情绪通通涌上沧竹琼的心头。而钟鹛,迷茫蹙眉,自语:“是谁呢?会是谁呢?还有谁能来到幻界,谁能进入浮生阁,谁偷得走我的记忆?”
沧竹琼见钟鹛思虑得苦,愧疚而心疼地伸出右手,搭在钟鹛的肩头。钟鹛“啊呀”痛喊一声,吓得沧竹琼缩回手来。钟鹛捂着肩头,痛苦万状,惊视沧竹琼,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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