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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海竹叶不答,只是松开鸾姬,从花亦愁手腕上解下金鳞片,把它变成一柄尖刀,狠狠刺进自己的心窝!
“自幼,师父教导我们,‘置去生死保天下,舍掉私情殉苍生!’然我们奔东跑西,一生原是空忙!我们才是寰宇的恶源,一切,该由我们来终结!娘亲曾让我护你、助你,是我无能!沧琼,你我同根同源,一脉诞生,我的血,给你!我不痛,我知道,你才更痛!”海竹叶将自己的心窍血全部交给沧竹琼,而他自己,化作一枚金色碎玉锁扣,落在沧竹琼手中!沧竹琼痛不如死,再吐己之心窍血。她那血,又是霎时不见!鸾姬疯痛晕厥。
沧竹琼仰面长啸,重新站起,周身散发金白灿耀之光,闪至一冲面前,看着他通体紫星血火炽烈,连那双赤足亦是漫火熊燃。一冲不语。却听枪灵绾君在说:“我看见你,似乎欢喜,似乎悲哀,我不明白!”沧竹琼叹道:“我听见你,似是听到久别重逢之音,我亦不解!”绾君顿顿,严肃道:“你不能杀他!我爱他!”沧竹琼哭笑对言:“我比你更爱他!”绾君接道:“或许你比我更爱他,但我只爱他!”沧竹琼堕泪如沧海翻涌,再对言:“我不能只爱他,我必须杀了他!”绾君怒恨道:“你敢杀他,我将你索心劈魂!”沧竹琼饮泣叹道:“他死,我即失心丢魂,何需你动手?”
沧竹琼香腮挂冤泪,樱口含无奈,星目露伤悲,一身金白浮生幻泪衣被紫星血火光照耀得愈加璀璨。她终究射出沁血尘针,打入一冲的左足心!一冲定如石雕,却在这瞬间,索心劈魂枪自己脱离一冲之手,狠狠刺穿沧竹琼的心!
“甘梅仙姝和燕莪仙姝曾对我说,于月下细数相思红豆,数得清,便可以和意中郎修成正果,白首不离!我遂背着师父偷往红豆峰顶,从相思树上,亲摘红豆荚;多少个夜晚多少回,我对月频数相思红豆,总想数清,志愿能以胶投漆,与你同尘与灰!期盼,殷切而虔诚,然冀望而终未能成真!果是一寸渴求一寸哀,一场希冀一场空!到头来……只把苍生心头放,私情付于萍水漂,让爱也夭遏恋也折!一冲!沧竹琼,不得已,杀你!”此时的一冲终于清醒,他那闪着紫血光芒的双眸,深情看着被索心劈魂枪穿透的沧竹琼,堕泪笑道:“嗟尔初心,贞洁纯笃;慨尔抱志,宏远高博;赞尔情质,坚专信芳;敬尔内资,美盛苍穹!沧琼!你做得对!”一冲想要抱住沧竹琼,可他动弹不了,只是身体慢慢化作紫血碎玉锁扣!沧竹琼想要抱住一冲,可她动弹不了,只是一颗泪滴般晶莹的、纯和的、至美的、悲哀的心,被剜出;又是一缕洁白的、至贞的、无奈的魂,被劈开;她的身、她的心、她的魂,合幻成一枚雪白碎玉锁扣!“碧落黄泉,岁月久延,生死你我,不弃不散!”生命的最后,他们笑对彼此承诺。紫、白碎玉锁扣,紧紧相连!
看那漫天彻地的紫星辰霎时制动,杳然化作紫烟,遁于这方时空;看那沧竹琼手腕上幽梵相赠的玲珑透,挂停在索心劈魂枪柄;看那穿出紫星将皇之身的沁血尘针,飞留在索心劈魂枪之旁。
“冲兄!”“师姐!”“仲瑝!”“幻姝!”“天神!”……面对这一瞬间之景,之篱、鸾姬、地元摩祖等众疯狂呼喊。
“索心劈魂枪取出和涣心窍内余存的七滴血,至今时,只剩下花亦愁体内的那一滴,算算,则共二十四滴信源神血,便可全部收回!”粟苜快闪过来,手握紫、白、金三色碎玉锁扣结,仰天闭目,舒怀自叹思。蓦地,他凶目圆睁,从袖中掷出一把匕首,直向花亦愁暗刺去。
这霎时,雀血白玉镯急速旋转飞起,向那匕首对撞去,保护了花亦愁。玲珑透碎玉一地,脆声惊动一众。“易生匕!”之篱急急挡到花亦愁身前,盯着被粟苜收回的匕首,惊问,“怎么会在你这里?”众皆回神,对视粟苜。地元摩祖怒问:“南皇何故对稚子动手?”粟苜不答,只道:“给我花亦愁!”“你休想!”寒歌怒叱,抱紧花亦愁。鸾姬亦怒道:“你为什么想伤害愁儿?你说清楚!”之篱冷笑道:“他怕是说不清这一切!”粟苜看向鸾姬,冷笑道:“鸾姬,你的时间不多了,何能管顾他者?”众愈惊惑。鸾姬愈怒道:“危言耸听——你竟要伤害婴孩,你如此恶毒!”粟苜嘲讽道:“鸾姬,你又好到哪儿去?你的自私自利,可不逊于我!你为救无上、瑛媗回来,暗中与子规图谋剜沧竹琼之心,你还利用海竹叶的感情,竟有面目指责我?”鸾姬惊骇,支吾道:“你……怎么……”粟苜大笑。之篱豁然大悟道:“你是子规,是隐殇!”
纯和之光依旧在九皋上空明耀,不及粟苜答之篱,竟见鸾姬变成一尊尘雕!寒歌惊哭不绝,却见,不仅鸾姬,历经浩劫而幸存的凡人、去知仙君、畸奇河神……都变成尘雕。
“你做了什么?”之篱疯狂挥刀向粟苜,怒问。粟苜看向之篱,邪魅笑道:“也该轮到你了!”说罢,他将易生匕向之篱掷去。之篱自己的内元丹,连同吞下的斛卑的内元丹,俱被摄走。那速度之快,连地元摩祖也无从阻拦。粟苜狰狞碎掉内元丹,便见之篱化作一枚墨黑碎玉锁扣,环连紫、白、金锁扣结。
“你究竟是谁?”地元摩祖震骇,绰地多罗禅杖向粟苜杀问来。“我是谁?就让你们看看我是谁!”粟苜仰天长笑道,忽悠把灵元从粟苜的肉身中脱出。但见,粟苜——真正的粟苜,化成一枚明黄碎玉锁扣。而脱出的那缕灵元,幽昧晦暗而又夹带明光,浑浊缥缈而又微含清点,时隐时现,或实或虚,真幻不定,远近难测,开合莫量,张弛无度,至于高矮黑白、肥瘦美丑,更难说清。只知他肆意飘游在这方时空,腾上而降下,旋左而垂右,恍惚间一变,变成工倕仙匠;继而他再大笑,又一变,成了皂袍尊者;接着,他变成长衫白翁、阔耳胖活佛、茱萸、小泥参、子规、重生、金足乌、十天仙仆、苜蓿老尼……最后又回归自己的虚实之影。尚存生灵,见状各惊骇。“都是你!原来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地元摩祖惊怒顿悟。
这回,就来揭开一切的掩藏,还原本初的真相!
说那三界的边缘,有一道界倪之门;门之另一侧,存在时空中的另一界——游方界。游方界亦称游方外宇,意即游于八方之外的宇宙。那还处遂古时期,游方界之主,即是游方圣首达物,其圣后病亡。达物本意,立其最宠之圣妃浅节为新圣后。却是这一岁,游方界遇旷世大旱,荒草断根,火石开缝,野无青苗,室如悬罄,生灵苦不堪言。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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