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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回过神,伸手接过热气腾腾的药碗:“我来。”
“阿词,”往昔在唇齿间无限温柔的名字,如今碾过舌尖便是深深苦涩,只如今,天大的事情也得以她的平安无恙为先,再论其他。他轻轻唤着她,将女子的发丝抿在耳后,又将人揽在怀里,舀了一勺药小心翼翼地送到清词唇边。
孰料清词的反应极为激烈,她虽烧得迷迷糊糊,却似本能地感到危险般抗拒,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萧珩一时不察,险些被她打翻了药碗,只得一手用力禁锢着她,一手先将碗放在榻旁的梅花小几上,这一瞬间,便听在他怀里挣扎的妻子哽咽着道:“别碰我,别碰我。”
清词起初只觉身上忽冷忽热,似是风寒的症状,而后意识便慢慢沉重,如被大石牢牢压着,连指尖也不能动。这些犹可,最让她害怕的是,有高大的身形一步一步走近,他掀开帐帘,俯下身子,似要抚摸她的脸,阴影中他目光灼灼,带着志在必得的快意,她想逃离,可这帷帐之中,小小四方天地,根本无处可逃,无尽的绝望从心头升起,加之身体亦是难受根本到了极点,她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泪滴在萧珩的手背上,灼烫,亦似滴在他的心上,将他的心都烫出了一个洞,灼热之后便是苍凉,是空落落的痛:“阿词,你竟厌我至此吗?”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八章
“夫人应是做了噩梦, 方才我靠近,她也这般。”知微愣了愣,干巴巴替清词解释。
萧珩短暂怔忡后自嘲一笑,他这是怎么了, 如何和一个病中之人计较?
这药今日是必须要喂进去的, 清词不配合, 三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捏着清词的下颔,也只是喂进了几匙, 反而泰半洒在了萧珩的衣衫上,洇开, 扩大成一个个圆圆的小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