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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北偌自语一句,一时竟不晓得这两个字的意思。
浊贤苦叹一声:“孩子,你是不是怪爹爹当年对你娘和你见死不救,爹爹不是抛弃你们,爹爹是有苦衷的。”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惨白的脸蛋,“你要骂要打爹爹都没问题,要哭也随你哭,你别不说话好不好?”
北偌退后一步,转身埋进木南穹怀里,竟是选择了逃避。
木南穹抱着她,对浊贤说:“前辈,还是给小北一点时间吧。”
浊贤点点头,脸上难掩失落。
雀岭带着雀央走上来,难以置信地说:“太爷爷,这到底的怎么回事?那丫头不会真的是……”
浊贤道:“她的确是我女儿,三千年前因为一些缘故我们失散至今,如今总算是找回来了。”
“那她岂不是……”雀岭回头看了雀央一眼,表情似遭五雷轰顶。
“我女儿自然也是雀家人!她与这木族公子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已经亏欠了她,你若再惹她不快,就别怪太爷爷不讲情面了。”浊贤说得坚决。
雀岭连忙说:“既然是太爷爷的闺女,那自然是……哎呀,瞧我这乱的!”
雀央不服气地娇喝:“既然如此那她都已经三千多岁了是个老太婆了!南哥哥,她肯定施了什么法术骗你的,说不定她这张脸也都是伪装的,哪有谁长这么漂亮的!”
雀岭赶紧捂住她的嘴,向浊贤投以抱歉的微笑。
木南穹淡淡道:“我自己的爱人,我看得清楚。”
雀央抓住北偌的一个把柄哪还肯松手,誓要揭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当即挣脱开雀岭的手:“南哥哥,你不要被骗了!她……”
“好了,”浊贤不悦地看着她,“丫头,你放肆了,她也算是你的前辈!”
“这与辈分是两码事,祖宗您可不能偏心!”
浊贤望了北偌一眼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偌儿她虽被人剔去仙骨,险些落得残废,但蒙零帝相救,二十五岁便恢复身体修炼到了御境,两百年内成了仙皇,便是后来零帝座下的八榕仙皇。
“所以她的外貌从二十岁开始就基本停止变化,不是什么法术。至于她的容颜,是承了她的母亲,更不是伪装。”
零帝,八榕仙皇……这些不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吗?怎么可能会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甚至与她产生了爱恨纠葛!
雀央呆呆地看着北偌,恍惚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拼命地找破绽,想要反驳回去,证明这都是谎话,却猛然想起几年前在焕金域的鑫朝,陆月游曾与她说过一句话,“若说身份高低,你太爷爷见了她可能都要行跪拜的大礼呢。”
整个仙界都知道陆月游是零帝赐封的六黎仙皇,她肯定认识八榕仙皇了!那她说这话的意思是……
真的,眼前这个夺了她所爱的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真的是地位崇高的仙皇,即使背负着弑君的罪名,她也没有资格诋毁她。
她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平民,相反,她是千年难遇的建木之子,是零帝最宠爱的八榕仙皇,果然,只有这么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她的南哥哥!
恍惚间,她明白了什么,也突然不那么恨了。
雀岭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很是心疼地说:“孩子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这一次,太爷爷也帮不了你了。”
雀央抿嘴:“太爷爷,我想回家了。”
老人一见她笑了,赶紧说:“好好,咱们这便回家!”回身朝浊贤一拜,“太爷爷,孙儿先回了。不知您老……”
“我在这儿陪偌儿。”
“是。”
雀岭带着雀央,身后随着那些重伤的雀族侍卫,一帮人依旧是来时那样的阵型,但气势已然全无。
雀央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木南穹,她曾无数次想过他穿上喜袍的样子,果然与她想象的一样英俊。
只是他是为了其她女子穿的这身,此刻她走了,他也只顾怀抱着其他人,因为那个人的悲伤而忧愁地颦眉,没有看过她一眼,甚至吝啬于目送她离去。
其实,他从来就没看过她一眼。
苦笑,她叹口气,心道,再见了南哥哥,或许再也不见。
待雀族离去,木南君摊开手说:“好吧,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也走了。”
“别啊老姐,留下来喝杯喜酒吧。”木南穹牵着北偌说。
“怎么,你不怪我与雀族他们一起破坏你婚礼么?”
“我可没这么小气,人多也热闹嘛。”
木南穹看看浊贤,又晃了晃一直抱着他的手沉默不语的北偌。
北偌踌躇着说:“小门派也没什么好酒招待,”她顿了顿,小声地说,“您别嫌弃,爹爹。”
浊贤似听见什么天籁之音,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应声说:“不嫌弃不嫌弃!闺女的喜酒,就是水都好喝!”
金兰与宾沮见到雀岭带人离开,赶紧跑上山,见北偌安然无恙皆放下心来,而后动员不应门弟子将婚礼现场收拾好,半个时辰后锣鼓喧天,又欢欢喜喜地继续拜天地。
拜了天地后,北偌先去了洞房,木南穹则留在酒桌上招待宾客。
她一人坐在床上,实在无聊得紧,干脆掀了盖头准备盘腿修炼,突然传来一阵酒香,耳边一个声音说:“新郎官还没来,新娘子怎么能自己将盖头掀了呢!”
她笑笑,在身边让出一个位置,浊贤坐下,将手上的酒壶递给她道:“三千年的女儿红,你出生的那日我亲手埋下的。”
北偌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刚喝了一小口便已微醉,劲道真不是一般大。
趁着醉意,北偌将所有顾忌抛到脑后,说:“当年,你怎么认识娘亲的?”
浊贤做回忆状,感慨着说:“当年我还只是仙皇,离仙帝仅有一步之遥,我急于求成反而在修炼时遭到反噬,功力被封坠入凡间,化作一个平凡的农夫,以卖酒为生,一边想尽办法恢复修为。
“有一日,我在后院摆弄酒缸,打开封泥一看,一个红衣的蒙面少女正在酒缸里尴尬地朝我眨眼。后来我每每打开一坛酒都会想起那个场景,想起你母亲。”
“当时我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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