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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姿态,砰的一声,两人四膝同时落地,跪在杨金水身后两侧,一边一个拽住了他的双臂向后拉起,杨金水的头拉离了地面,他们自己的头倒趴在了砖地上。
“万岁爷!万岁爷!”黄锦也紧跟着奔进来了,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幕他并未看见,奔过去便挡在嘉靖的身前!
两个提刑司太监兀自紧拽着杨金水的双臂,趴跪在那里。
杨金水的头这时软瘫在肩侧,其实已经晕厥了过去,满头满脸是血,地上也是好大一摊血!
黄锦这才惊恐地回头,忧急地望向嘉靖:“主子惊、惊了圣驾没有……”
嘉靖脸上已恢复了端严的平静,望着黄锦忧急的神色,目光里也慢慢浮出了一丝凄悯:“杨金水被厉鬼夺去魂魄了……”
就这一个眼神,这一句悲悯,使黄锦压抑已久的泪水涌了出来,他立刻跪下了,磕了个头:“辜、辜负圣恩,老天爷在惩治他了……主子犯不着再为这样的奴才难过……”
嘉靖当然知道他们之间都有过命的交情,也知道这几个奴才再不争气,对自己还是铁忠的,黄锦这番哽咽的回话实是在替杨金水求情,想了想,说道:“天罚了,朕就不罚。叫这两个奴才立刻把他送到朝天观去,有蓝真人他们在,厉鬼也不敢再缠着他了。”
黄锦立刻在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替杨金水叩谢圣恩!”磕罢头跪在那里转对两个提刑司太监说道:“主子万岁爷的旨意都听到了?”
两个提刑司太监依然把头趴在砖地上:“是,奴才们都听到了。”
黄锦:“立刻送去,交给蓝真人。”
两个提刑司太监磕了个头:“是。”一人捧一边捧起了杨金水,毫不着力地躬着腰低着头退着出了精舍的门。
“吕芳。”嘉靖望着黄锦突然唤道。
黄锦跪在那里正转头望着两个提刑司太监将杨金水抬出去,听到嘉靖这一声呼唤,打了个激灵,慌忙回过头来:“主子,吕、吕公公在永陵呢……”
嘉靖依然望着他:“朕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黄锦:“回主子,现在未时末申时不到。”
嘉靖:“你也不用回司礼监了。天一落黑,从后宫出去,将吕芳唤回来。”
黄锦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直愣愣地望着嘉靖:“主、主子是叫奴才将吕公公召回宫来?”
嘉靖:“衣服换了,你一个人骑马去。一去一来也得好几个时辰,明日天亮前让吕芳来见朕。”
“主子圣明!”黄锦磕了个好响的头,紧接着又将头抬起,“启奏主子,陈洪一直盯着奴才呢,奴才出宫的事瞒不过他……”
嘉靖倏地盯住了他:“你有你的差使,他有他的差使。朕劝你一句,少跟陈洪闹别扭。”
竟用上了一个“劝”字!黄锦再憨直也多少听出了弦外之音,不敢再说,低声答道:“奴才明白。”
玉熙宫去往朝天观这条路,正要经过司礼监值房大院门外。杨金水已被一个提刑司太监背在背上,另一个提刑司太监跟在后面,正经过这里。
“背哪里去?”陈洪的身影从院门出来了,后面跟着石公公和另一个秉笔太监,还有几个司礼监当值太监。
那个背杨金水的提刑司太监跪下了一条腿,跟在后面的太监跪下了两条腿。
背人的太监:“回陈公公,奉万岁爷圣旨,将杨金水送朝天观交给蓝真人。”
陈洪刚才还十分阴冷的脸立时一愣,紧接着问道:“万岁爷真以为他疯了?”
跪在后面的提刑司太监:“回陈公公,万岁爷说他已被厉鬼夺去了魂魄。”
“哦……”陈洪这一声故作恍然拉得好长,接着怅然说道,“主子圣明!黄公公呢?”
跪着的提刑司太监:“回陈公公,黄公公在伺候万岁爷呢。”
陈洪沉吟了,稍顷:“那就背去吧。”
“是。”两个提刑司太监这才又站起了,踏着那条路向西边朝天观方向走去。
陈洪实在心有不甘,望着杨金水西去的方向发愣。一天折腾下来,折腾成这个结果,太阳已然要落山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以致见着一个专在玉熙宫当值的太监又从玉熙宫方向走来也没有人吭声。
那御前当值太监走到陈洪身后,轻声唤道:“陈公公。”
“什么事?”陈洪还是望着远去的杨金水那个方向,也没回头看是谁在叫他,声调已十分烦躁。
那当值太监只好说道:“主子万岁爷有旨意。”
陈洪猛地转过头来,这才看见那当值太监双手捧着一封御笺!
陈洪立刻跪了下去,将双手高高举起,那当值太监弯腰将御笺递到他手里。
陈洪接过御笺站起了,仔细看去,那御笺的封套没有封口,便询望向那当值太监。
那当值太监交了旨便是奴才了,立刻跪了下去:“禀陈公公,主子万岁爷说了,叫陈公公这就看。”
陈洪连忙抽出了封套里的御笺,打开前扫了一眼另一个秉笔太监和那几个当值太监。
那几个人连忙后退了一步,都低下了头。
陈洪这才打开御笺,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又茫然了!
——御笺上是嘉靖的两行亲笔御书,看字的当间,嘉靖的声音在陈洪耳朵边响起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陈洪两眼翻了上去,好一阵琢磨,实在捉摸不定,望向了另一个秉笔太监:“你过来。”
那个秉笔太监走了过来,陈洪将御笺与他同看,低声问道:“帮着参详一下,主子什么圣意?”
那个秉笔太监也是好一阵琢磨:“第一句里面这个‘水’,指的当是杨金水,疯了,审不了了……”
“这我知道。”陈洪立刻又不耐烦了,“我问的是第二句,这个‘云’指谁?”
那个秉笔太监逼急了,好一阵急剧思索,突然说道:“会不会指那个跟了杨金水四年的芸娘?”
“好脑子,就是她!”陈洪当即认可了,望了望落山的太阳,“备轿,去镇抚司诏狱!”
七月十四月亮已经圆了,升上东墙时,天也就刚黑不久。
一床,一桌,一椅;有月,有灯,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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