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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妻子。
过往的眾罪责让他无法面对普天下苍生,只怕上任后也无心治国,比苛政秦皇更为该诛,因此他道:如果草民甘心接受陛下圣旨而不拒,那才真的害了百姓,自私自利。项籍以草民自称,并下跪恳求,显然执意拒绝。
一旁的广目天不忿的训斥:大胆!所谓君无戏言,陛下的懿旨岂容你随意推却?
项籍却道:请眾神息怒,草民早已觅得适合人选。说罢只比比身后的刘邦。
...!!刘邦禁不住内心的兴奋。
项籍继续解释:战后数月之内,季兄选定长安作为都城,把城内治安整顿妥当。面对不法之徒,却採以仁治,小惩大诫,深得民心,可见其治家国的手腕已经成熟,草民早就建议其向陛下自荐为下任国君,只是他为人谦逊,才一直收敛锋芒。
他霍地下跪,对眾神求道:望诸神辅助季兄,让他能成个安稳天下的仁君。诸神答应下,他觉得刘邦自然不会日久而变心,胆敢逆天而行,成了往昔的自己。
他又回过头来,看看刘邦,内心愧疚的对他道:「那天,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既然儂主动出兵,就是千古罪人。谁知道,儂手下砍我的每一刀,都砍得对。即便大哥的每招每式,我也该受的,这才彻底把我这老死不去的贼王八杀个清醒。」听到这,虞茴不禁觉得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曾跟丈夫一样嗜杀吓人的同谋者。
她对着玉帝,却无神的喃喃自语道:「小雨、庄主、吕雉等等,就连…总之自我初出江湖以来,祸不单行的陆续遇上,各种埋藏于锦衣华布下的丑恶。还有,这一切江湖纠纷所害死的人也太多咯。」其并不怕提出吕雉的名号,反正刘邦也不太喜欢她。
刘邦嘴角上扬,却低声下气的道:末将不论文治武功皆不才,怎能孤身独坐皇位?接着比比项籍的续道:我只求让羽兄到皇城担任百官之首,跟我一同把天下治理妥当。言下之意就是要把项籍软禁身边,不让其拥兵自重。
项籍却彷彿不解其意的婉拒:我并不求啥丰功伟绩的,季兄的美意,籍心领了。然后对玉帝和一眾神臣提出:草民只有三个夙愿,望陛下成全。说罢忽然磕起响头,让玉帝感诧的回答:你说吧。
项籍就道:恳请陛下看在草民生死之交—辩才天戴罪立功的份上,赦免祂的罪责,让祂来世可安稳度日。然后,草民也希望能...他牵起妻子的小手,握紧于掌心,眼神澄澈坚定,鼓起勇气的对玉帝道:希望能跟我的妻子虞茴永世不分,来世、以至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能相认相爱,再续恩缘。即便经歷疾苦,彼此也能相濡以沫,双手永牵不放。让虞茴禁不住热泪盈眶,捂着泪脸,倒于项籍的胸坎。
玉帝一听,只比比站于啟明身旁的阴君阎罗。
祂本在啃着肉包,见身边的甲子神推推自己,才留意到玉帝的示意,然后急忙询问部下们有何要是需匯报,甚是滑稽可笑。
祂只清清喉头的对项籍道:你不用担心辩才天那傢伙的。虽然祂已经转世,但我们也根据祂前生所积的善因,替祂安排了一处好人家,肯定祂一生幸福美满。至于你和妻子的请求,我也可以向月老公公提出一下,看看祂愿意给你任性多少辈子吧。
还未等阎王说完,项籍已经追问:那么勾陈和两位姜师傅呢?
阎罗呆了一呆,再回答:嘿嘿!五公子和姜鸿小子品行端正,自然能往生极乐。
咕咕!听到阎罗讚赏姜鸿时,虞茴禁不住笑了出声,却随即细听其道出姜石的去向。
阎王面有难色的结巴道:至于姜石小师傅...容小王这样回答,我们也不了解箇中状况。
啥...啥子不了解?给老娘说清楚一点儿!虞茴语气渐激,被项籍劝止。
阎王只抓抓头皮的道:跟他一同死亡的直符,我们确实把祂打进地府囚笼,永生受苦。但至于...虞姬的那位师父,我们地府的把关人员,并没有他渡河的记录。
虞茴瞬怒,瞪起原本细枝般的一双凤眼,不自觉地浑起气劲,震慑在场天兵。
她指着阎王大喝一声:我告诉你,以后一旦有师父的消息,马上上来凡间通知我,嫑想骗我!
玉帝居然闭目不顾,由得阎王胆怯的下跪磕头道:小王绝不敢欺骗虞姬,但也只能尽力而为。达成以先,就请虞姬每天早晚为姜石上一炷清香,为其求福吧。
虞茴仍未息怒,只怒吼:咋个了?意思就是责任全在我身上,你们可以随便敷衍了事吗?!!!吓得阎王一下昏厥。
刘邦一见,先是不解玉帝的冷漠,再而觉得眼前的虞茴,也有着自己妻子吕雉的影子。
为此他找个机会,趁项籍临行前劝喻他:儂都知道,凡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儂决定归隐田园,每日养妻活儿,万一她像我个臭婆娘般,生出啥事端,或者儂遭邪派恶徒盯上,落难于民间,就用这个来辟辟邪吧。
项籍为难的反驳:宫中险恶,儂才需要这来斩妖除魔呢。
但歷尽足足四年的风霜,早已蜕变得不似初形的刘邦自然拒绝:天下太平了,邦又何须啥仁剑护身呢?他确确实实的把剑...把仁剑捨弃掉。
他看看渐浓的夜色,再问项籍:我记得,儂以前讲过有关那些啥灭世荒神,和宇宙混沌的事体吧。
对啊。
儂好像讲过,我们身处的这世间,也是天地宇宙中的一小部分,就像是个小娃儿一般。
项籍解释:勿错,所以我们才要好好看顾天下,不让那魔头再有藉口派遣荒神灭世。
刘邦又问:那么,儂之前讲过的那些阎罗大帝,又是个啥呢?
项籍淡淡的回答:如果说檮兀、饕餮是由宇宙混沌的意志所化身成的。那些阎罗始神,大概就像是...儂做儿子的,有时候也会忤逆自己爹娘的意思,有自己另外一套想法,用来捍卫自我吧。
刘邦因而执意:我同意,所以人心总比政事难处理得多,不论家内家外。
他把湛瀘交给项籍,从今以后归他所管,并似笑非笑的道:邦...不!朕对儂有信心,相信儂绝对能驾驭这把绝世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