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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本宫说了算。”
“本宫若是心情好,他明年就能入阁拜相。若是本宫不高兴......”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这案子随时都能重新翻出来。”
她招招手,一个侍女捧着一个锦盒走过来。
“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公主指尖轻点锦盒,银锭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疼,“够你重新买十个童养夫了。”
银光晃得我眼睛发涩,恍惚间看见谢元郁伏案苦读的背影,夏夜蚊虫叮咬也不肯放下笔,冬日手指冻裂仍坚持临帖。
十年寒窗,他熬过来了;金榜题名,他做到了。
这一路太苦,不该再被我拖累。
手指悬在银锭上方微微发颤。
我们本就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线,阴差阳错纠缠这些年,如今不过是各归各位。
何况......有这些银子,爹娘终于能过上好日子。
可最终只拿起最小的一锭。
“这些就够了。”
我叹了口气,道:“谢元郁现在是您的了。”
3.
走出茶楼,我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外的河边。
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每当在京城感到压抑时,我就会来这里对着河水发呆。
水面上倒映着我的脸。
平凡的五官,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皮肤,与金尊玉贵的清平公主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蹲下身,用手搅乱水中的倒影。
水中的倒影支离破碎,恍惚间又变回那个赤脚站在田埂上的渔家女。
我忽然想起隔壁阿嬷常说:“门当户对的姻缘,就像合脚的布鞋,走得再远也不磨脚。”
或许我该回到那个晒满渔网的小院,找个能陪我一起补网的汉子。
他会一直陪着我,会和我分食同一个烤红薯,会在我数铜板时挠着头傻笑。
就像阿爹对阿娘那样。
谢元郁是天上月,而我这条小渔船,终究靠不了那么高的岸。
夕阳西下时,我才慢慢走回谢府。
刚踏进院门,谢元郁的身影从廊下疾步而来,素日平整的衣袍竟带出几分凌乱的褶皱。
“你去哪儿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吃痛。
月光下,他素来沉静的眼眸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目光如炬般在我脸上逡巡,问道:“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下意识挣了挣,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
“没有。”我答道。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叮嘱我说:“明日就要成亲了,今日别乱跑。”
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暖黄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我仰头看他,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的阴影这样长,鼻梁的弧度这样好看。
十年了,这张脸还是让我看得移不开眼。
“带我去摘星楼看看吧。”
我鬼使神差地说。
他眉头蹙得更紧:“这么晚?”
但我知道他会带我去。
因为谢元郁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来的那日太匆忙,后来你总不得空,一直没有机会去看。”
我望着远处高楼的轮廓,声音轻飘飘的:“听说那里的星星最好看。”
其实哪里是想看星星,不过是想再多看他几眼。
“好。”
他答应了。
在路上,他也是一如既往地体贴,走在外侧为我挡着行人,遇到不平的路面还会轻声提醒。
这些细节曾让我心动不已,现在却只感到无尽的酸楚。
登上摘星楼,我扶着朱漆栏杆,看京城的万家灯火在脚下流淌成星河。
谢元郁站在我身后半步之遥的位置,夜风掀起他雪白的衣袂,像是随时要乘风归去的鹤。
我悄悄用余光看他。
月光描摹着他的侧脸,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双总是噙着温和笑意的唇上。
这样好看的人,难怪我当初一眼就陷了进去,一陷就是十年。
“谢元郁。”我突然开口道:“你记得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是什么吗?”
他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显然在努力回忆。
这个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是一个香囊。”我轻声说,“绣得很丑的荷花香囊。”
“啊,是的。我收起来了。”
他的语气有些心虚。
“没关系。”我打断他,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我只是随便问问。”
夜色渐浓之际,谢元郁开口道:“我们该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准备成亲。”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回到房间,我收拾了一下包袱。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几件换洗衣物和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银钱。
等明天人多的时候,我就可以趁乱离开了。
4.
晨光熹微,窗外锣鼓喧天,喜乐声远远传来。
谢元郁一身大红喜袍,立在庭前迎客,眉眼间难得染上几分喜色。
拜堂时,他恍惚在人群中瞥见一抹熟悉的青衫,可待他定睛再看,却只余宾客熙攘。
他微微蹙眉,心想许是自己这几日太忙,眼花了。
“一拜天地——”
他垂首行礼,余光却总忍不住扫向身侧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