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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收起了笑容,这小子的毒瘾很大,你懂的,我们这个行业有时要牺牲的不止是生命,和毒贩周旋总会有些不得已的措施,就像打黑的卧底警察,说不得手里就可能有人命。
现在还在京警总?昌响问。
在市警总,京警总的专家来过,没有太好的办法。梁山咬着烟蒂,语气恶狠狠的。
两个人看着楼下广场上的曹大胡子,半晌没有说话,打破寂静的时候很同步,梁山说了句“上次那个道士说……”,昌响说了句“不嫌贵的话就送来……”
梁山愣了一下,能有多贵?在市警总的治疗费用可是全额报销的。
昌响说,那得看李警官的口袋里趁多少钱了。
小李刚上班没几年,工资也不高,因公受伤的治疗费用我们是有规定的。
按照我们的收费标准,难不成你们十层的公安大楼给我一层?二十辆警车给我两辆上班开一辆下班开一辆?枪库再分几把手枪给我过年开着听响?见梁山满脸沉重,昌响努力地说着笑话。
有那么贵吗?从梁山的表情来看,这家伙不大适合说笑。
于是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江舜淮的到来。
老昌,两个星期了,头一个星期她天天射我一身,第二个星期失禁问题倒是解决了,改吐了,天天吐我一身,这些天先是稀的后是干的再后来干的稀的一块儿来,你是不是该掏点洗理费给我?
昌响看着他那身粉红色睡衣就气不打一处来,凯蒂猫不适合你,赶紧去换了,就不怕让梁队长笑话?
江舜淮和梁山打了个招呼,转头冲昌响吆喝,我现在没衣服换倒是小事儿,可是糙爷们一天一把澡就说不过去了吧,你好歹给解释解释那丫头现在的反应到底怎么个说法。
还能怎么说,通了。
通了?怎么讲?
病人做过卵巢切除术,后续的放化疗都没有阻挡转移性发展,脏器已经衰竭,在这种预后极不理想的前提下,坐浴是直接作用,熏蒸是体表接收,内服是内部调理,由外而内的整体治疗过程已经产生效果,呕吐本身也是一种排异,她在好转,机能在恢复,就好像手上扎了根刺,不用管它,你自身的排异本能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刺儿挤出去,这种“挤出去”的本能就是在治疗过程中逐渐恢复了。对了,上次你化验了粪样,这次就没有把呕吐物拿去化验吗?
你要证明啥?
我要证明她的呕吐物里有毒素。
江舜淮比了个“OK”的手势,一身粉红地溜走了。
昌响对梁山说,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干巴姑娘,卵巢癌,晚期。
梁山脸上的沉重转化为诧异,这个你们也能治?
十年内死不了。昌响说。
见梁山脸色有异,昌响又说,我们只能保证十年,不能再多了,十年后要是交通事故啥的人没了,也不能往我们脑袋上扣屎盆子。
梁山直勾勾地看着昌响,你们现在都这么狂了吗?京警总那边的专家可是说了……
昌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上方,山上那个老道说过,庙小神灵大,后面半句他不让说。
那……那位道士……那位道长说小李的事儿这里管治,不是酒话?梁山仍在疑惑。
昌响很认真地说,垆瓯道长就算喝多了也比有些医生强。
正说着,李晓晓闯了进来,昌主任,门口来了几个人,进院儿就要找当家的,让到会议室了。
梁山起身告辞,还有半个多月今年就过去了,元旦吧,元旦之后我把小李送来,就算试试水,毕竟他这级别不够享受疗养待遇的,费用多半是兄弟们给凑了。
昌响则说,有些治疗措施还是尽量早,也不要等元旦了,费用好商量。
花背李警官的事儿当然好商量,替酒腻子垆瓯挡枪子儿还不好商量吗,说不定老道为了李警官还有可能下山入世亲自治疗呢。昌响这么想着来到会议室,就开始后悔让梁山早早地走了。
昌响尽量把自己拾掇得像个白领,即将入冬的天气穿深色外套夹克、白衬衣、系褚色格纹领带,看上去确实有点那个意思,至少不会冷,可面前这几位穿短袖T恤是几个意思?一定要露出胳膊和脖子上的纹身吗?一个搞国际贸易的公司凭什么来查问僦居疗养中心有多少客人?
昌响不打算惯着他们,不就是拼嗓门高低吗?老子唱京韵大鼓也练过高腔,就凭你们,喊碰喉咙也不见得就能追得上。
我不管你们和钟崇善有多熟,现在我们这里是医疗机构而不是休闲会所,只接待病人不接待闲人,你们要搞企业年会,城里有接待能力的宾馆多的是,只要你们掏钱他们都会接待。要想着凭这身花里胡哨的刺青就能把我的病人赶出去,说难听点今天你们干不了这活儿,我们疗养中心几十口人对付你们四个都不用抄家伙,明天你们带再多的人来也还是干不了这活儿,耍横不好使!扫黑除恶还没完呢!刚刚开出去的那辆越野车看到了吗?市刑警支队长和武警支队长明天就过来疗养,刚才是谁说要让我们这个疗养中心开不下去的?对,就你!不知道什么叫黑恶势力明天你来当面问问两位队长,问问他们就凭今天这一遭你们要不要到里头去开那什么见了鬼的年会?!
之前恐吓过昌响的秃瓢明显把这些话当作是胡吹了,你这小破地方也能叫疗养院?刑警队长到你这儿来疗养?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吹大气没用,知道现在是扫着黑呢,早两年我塔玛德一把火……
昌响指向窗户,早两年?早两年你也就是个跟包儿的,但凡上点场面儿,自己看看我这几扇窗户,不认识的说明你还有得救,要是能认识这是什么枪打的,那我还真要高看你一眼,不光元旦节要在里头过,说不定往后几十年的春节都要在里头过了。
面前这几位里面真有识货的,领头的使个眼色制止了其他蹦哒的,昌主任是吧,兄弟几个不大会说话,得罪了,我们公司是做外贸的,不管哪条道上都是讲规矩的……
昌响打断了他,纠正你一句,现在没有什么别的道,只有正道,其他任何道都不规矩。
是是是,昌主任您说的对,之前我们老板在钟先生的场子办过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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