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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
他眉宇间带着喜色,少年郎在心爱女人面前的神情毫无遮拦。我看他能看得很透彻,想起云昭训说的“老牛吃嫩草”,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不禁失笑。
他见我笑,益发喜悦,话更多了起来。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并不能每句都听进去,又不忍心打断。这样下去,也许会给他更多的误会,我在找合适的机会。
闲闲地逛了许久,他问我:“累不累?歇息一会儿吧。”我点头,他便向后招手。远远跟着的侍从赶上来,铺好毡垫,放下食盒,又退到足够远的地方。
一共有三个食盒,杨俊顺次打开。其中的一个,居然用叙炉煨着汤,盛出来还是热乎乎的。他一定看得出我渴了,所以先给我汤,这么体贴的男人。我用小瓷碟子拣了一盘点心给他,他含笑接过去,我们真像举案齐眉的夫妻。
他一定觉得惬意极了,话题走得更远。
“我十四岁那年,想要出家为僧。”
我几乎呛出来,“什么?”他?一个隋室皇子?他是段誉吗?然而我又记起,的确听人说起,当日他带兵南下平陈,甚至因为不肯多杀生,禁令前锋出战,苦口婆心地劝降了陈朝守将。他想出家,大约也是真的。
“佛法慈悲……”他停下来,过了会儿才又说:“你也觉得我这样想很奇怪?”
他脸上浮现些微失落,我想他心里大约已将我美化为他的“红颜知己”,一厢情愿地认为我能够理解他每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很可惜,我注定让他失望。
“不,”我勉强开口,逐字斟酌,这样的谈话可真累人,“我只觉得,殿下能够甘愿放弃尘世富贵,真叫人钦佩。”
这句话答得还不错,他又高兴起来。
已经是午后,阳光暖人。我们对坐在树下。曾经,我也幻想,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和我心爱的男人坐在盛开的花树下,什么也不必想。如今,情形倒有几分相似,却又样样都不对,时代不对,人不对,心情也不对。
杨俊望着我,熟悉的眼神,低声念:“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吸口气,微笑道:“殿下,我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懂得诗赋的。”
他怔愣。
我又说:“听说秦王妃精于此道,我愧不能与她相比。”
不出所料,他的脸微微僵硬。
我避开视线。手里有酒,橙黄色的酒液,兑了蜜糖水。这是陈宫中的调制方法,杨俊必是上回来我这里喝过了,才会准备同样的酒水。他连这都想到了。
我心里有愧疚,他对我那么好,无可挑剔,他的妻子不是他的错,在这个时代更不是问题。而且,他明明可以强取,他有这个资格,这个地位,像杨广那样。如果他那样做,我又能如何?我只能卑躬屈膝地哀求,或者逃跑,或者求死。但他没有,看上去他甚至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我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一个老实的孩子。
我差一点又要软下来,但这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做小老婆,不想莫名其妙地将人生花在跟别的女人抢老公上。
也许归根结底是,我没有爱上他。
杨俊送我回去,这一次他没有握我的手。远远看见有间花店,我舒了口气,真的有到家的感觉。
坐在花草的中间,让我无由地安宁,就像午后半睡半醒,听着云娘唠闲话,絮絮的,没有纷争。
夏天来临时,我们换了间更大的门面,但原来的那间依旧保留着。
雇的伙计多了,难免口杂,我的身份似已泄露,影影绰绰听到些流言蜚语,但我不在乎。我已尽了极大的努力来适应这个时代,但我总得做一两件我想做的事。
期间我学会了煎茶,以前我也会一点儿,但现在开始认真地学。丁香盛开的时节,我煎碧涧,用扬子南零的水。一沸点盐,二沸挑茶,我拿手的是培汤花,用竹签子细细密密地搅,细而轻的汤花如冬日的雪霰,渐渐浮现。
杨俊时常来喝我煎的茶,也可能只是一个藉口,但他是我不能拒绝的客人。
他每次来都带礼物给我,字画、名茶、香料,像个江南的文人雅士。再多住上几年,也许他会像我的那些个哥哥一样,在脸上涂抹脂粉。
我的那些哥哥,被隋皇杨坚一道圣旨打发去了关外,听说如今需要亲持家务,也真够他们受的。这就是成王败寇。相形之下,女人们的命运似乎还稍好些。
杨矿来便不再提那回事,每次闲闲地来,闲闲地坐一阵,倒真似朋友一般。我钦佩他的涵养和耐性。我也知道他心里的欲望并未熄灭,我从他眼神里看得出来。
栀子花开时,杨俊带来剑南蒙顶石花。
“据说不错。”
“当然,”我打开纸包,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天下第一名茶。”
“呃?”杨俊茫然。
我看看他,清醒过来,我又说错话了,这样的乌龙时常发生。蒙顶石花是陆羽捧起来,现在还不到它红遍天下的时候。
“我觉得是。”我故意顽皮一笑,遮掩过去,毕竟杨棵糊弄得多,他没有那般锐利的目光。
咦?我好似又想起某个让人添堵的人物。
“下个月吴兴贡内的香料该到了,你需要什么?”
“留一些甘草。”我用碾钵细细地碾碎茶饼,倒在纱罗上筛。
“别的呢?”
我想了想,“不必了。”我算什么牌位上的人物?别太贪心。
他又说:“到秋天,我要回大兴,你要不要一同回去?你可以看看你的姑母、姐妹。”
泥炉上的水沸了,鼓出细细如鱼目的气泡,轻微的声响纠结着我们两人不同节奏的呼吸声。我轻轻地点下食盐,然后抬头望着他。
“秦王妃不与我们同行?”
杨俊居然脸红了,“她先行回大兴去了,怕是要在大兴住上一年。她……有身孕了。”
明白了,大妇不在,郎君可以找外室偷香了。
不必悲哀,不必觉得耻辱,我告诉自己,他有这个权力。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大隋皇子,没有派来一队人马直接载我进府,我应该感恩。
是真心话,绝非嘲讽。
我满脑子转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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