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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如肥皂泡一样“啵”地一下就没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说:“留下来”,杨酷不会真的留下来,我也不想试。如果他真的留下了,也不过就这么一次而已。更何况,我有这个资格说么?
我拿起他的衣裳,替他穿起来。
杨俊一直看着我,但我避开了他的目光。
“阿婤……”他握住我的手,低声地叫。
我终于抬起头,为的是止住他下面的话。那些话毫无意义。我轻轻抽出我的手,给他系上斗蓬的带子,心中酸涩,但还忍得住。
我尽力微笑,还算成功。虽然迟到了,但杨俊立刻露出释然的神情。我说过,他是个容易哄的人。
但我不是,我没那么容易解脱。
上一次,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自己能够试着不再想起杨广。
杨广,如果他面对同样的情形,不会离去。
他也不会把我扔在隔两条街的地方,隔上许多日子来看我一回。
他如果要送我礼物,会送我整座山,整片原野。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这些,为什么会把杨广拉出来做比较,这根本不可比,就好像,我也永远不必担心杨酷逼迫我做什么事。他们虽然是兄弟,性情却南辕北辙,我想不出还有比他们更不同的兄弟。
更何况,想这些完全于事无补,只是让我更加难以解脱。
过两日,杨俊差那婆子来看我,带着一只碧玉指环,雕碧玉的叶子,花藤蔓过指间,一点白,巧雕成小小的花朵,像茉莉。
“王妃身子不好,殿下一时脱不开身。”婆子十分殷勤地解说,“过两日殿下一定来看六娘,若六娘缺什么,吃的、用的……老奴就替六娘办了。”
我把玩那戒指一会儿,然后丢开。
“原来秦王妃病了,殿下连府门都不得出的?”
我不该这么尖锐,我只是……脱口而出,有股子情绪在那里堵得难受。
婆子颇觉意外地看看我,眼里有怪异的神情一闪而过,又迅速地恢复常态。我知道,她在心里说,你算个什么?配说这样的话。
她微微地笑着,“如今府里事自然是多些。六娘若是烦闷,老奴倒知道些好去处,可以去逛逛的。”
我叹口气,“不,不必了。承你的好意,多谢。”
我自己上街去游逛,带着真儿和云娘。大雪天,能躲在屋里的人都躲在屋里,街上一片冷清,连铺子都关了许多。有时候,听见街边人家的家里飘出说笑的声音,光听语调就是那样快乐。
侍妾不是那么好当的,就算是外室也一样,时时地计较着郎君的态度。
回来时,我已决定一定要回到过去的心境。
我请了一个画师来教我画画,工笔花鸟,从最简单的描线开始。我十分下功夫,每天花几个时辰在上面。杨俊来时,我正在勾勒一只蝴蝶,美丽的斑纹,蝶须挑逗锦簇团花。
他站在我身后,故意静默地端详良久。
我也故意地装做不知道。画完最末一笔,将笔洗净,插回去。白玉的笔洗、白玉的笔筒。我回转身,温柔地对着他笑,“殿下,几时来的?请坐。”
杨俊凝视我,许久,下了一个结论:“阿婤,你生我的气了。”
我平静地说:“没有。”
“你有。”他低声说,靠得我很近,唇间呼出的气拂在我面颊上。
我无声地叹口气,是,曾经生过气,但是现在早已经过去了,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我稍稍向后仰一点儿,正视他,“真的没有。如果殿下再这么说,我倒是要恼了。”
然后,我去替他煮茶。厨房准备了胡炮肉,将肥白羊肉,扮上盐、葱、姜、豆豉、胡椒诸般调料,封进羊肚,在火坑里烧透,取出来用小小的弯刀割了来吃。此地人人都爱这一样,入乡随俗,我也喜欢。
但杨俊闻见了肉香,又皱眉,“阿婤,这样粗糙的吃食……”
我已熟知他的喜好,笑着打断他,“你且不要批评,看了再说。”
肉端上来,早已打成极薄的片,几近透明,浇上浓稠的熬成琥珀色的膏汁,洒了绿色的葱花和红色的萝卜丁,中间放着一朵萝卜花,我叫云娘刻的,她的手真巧,我说是什么模样,她完全做到,虽然她十分迷惑,不明白这样东西有什么用。
我知道有什么用,它能让杨俊高兴,几乎是兴奋。
“阿婤、阿婤,”他笑着,反复叫我的名字,“真不愧阿婤!”
我温顺地坐在他身边,用筷子夹肉放在他嘴里,正像一个合格的外室。有个瞬间,连我自己也迷惑起来,仿佛我真的已经融入了这个角色。
饭后,杨况然取出一封信给我。
封套上写着“陈氏六娘亲启”,笔迹很熟悉,提捺之间十分有力。
我比自己所能想像的镇定百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问:“谁送来的信?”
杨俊若无其事地回答:“二哥。”但他眼底深处有什么一闪而过,也许是我太多心。
我当着他的面拆信,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另外一个信封,我惊喜地叫出来。
“怎么了?是谁?”杨俊看着我问。
我一面手忙脚乱地拆信,一面只顾得答他一句:“是我十七姑姑。”是陈琼,自从我们分别已经两年多了,在我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许多的事,想必她也一样。我时常想着不知我们各自的命运究竟会如何?然而,这是不到最后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信的落款写着“开皇十年腊月”,这封信竟然辗转了快一年,绕过了大半个隋帝国疆域才到达我的手里。
信的内容比我想像的更加简单,陈琼说,她已听说我前往江南,她也十分地思念故乡,又说如今陈珞在杨素府中生活得还算平静,杨素是个豁达的人,尚能善待于她,只是陈珞依旧思念徐德言。关于徐德言,有人说曾在三吴一带遇见过他,陈琼让我若方便时,可以留意寻找,替陈珞传达相思之苦。信的最末,陈琼草草提起一句,她已入大兴宫。
我一边读信,一边流泪。其实信里没有什么叫人伤心的事,但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读完信,我坐在那里发呆。
杨俊留意地看我脸色,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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