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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说话。”
我明白,是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需要面前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其实我并不希望是我,但也由不得我来决定。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多好。”独孤皇后又重复从前的话,“幸亏你刚才说了那些话,不然此刻我一定在后悔。睍地伐……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儿子的心思,一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也不容易,我知道。但是他性子太软,别人说什么,他就听进去了。别人做件什么不好的事,跟他说一句,这是为了你好,他就真的信了。阿云太有主意,我怕他什么都会听阿云的。其实过了那么多年,哪有那么多解不开的结?娘和儿子,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我安静地听着。
“阿云……性子太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年都过了,儿子也生了三个,我还能说什么?他们只要过得好……心结在他心里,不在我心里……”
她絮絮的。说了很多,最终结束在一声叹息中。
次日东宫派人送了一对金条脱,一对金钿,一只白玉钗来给我。想了想,退回去未免不恭,只得先收下来。
幸好这件事,在场的人少,宫中人都不知道。我连陈琼也没有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帮杨勇。
腊月中,陈叔宝病了。
“你的父亲病得厉害,去瞧瞧他吧。”
我正整理插在瓷瓶中的冬梅,听见独孤皇后的话,怔愣许久,才想起来我还有那么一个“父亲”。
我的沉默引起独孤皇后的注意,她侧过脸来望了我一阵,似乎看出些什么,却没说别的,只温和地重复:“去瞧瞧他吧。”
也准许了陈琼与我同去。
陈叔宝老得多了,眼袋低垂,双目无神。杨坚对他十分优容,衣食都很好,但再华贵的衣裳穿起来,看着还是邋遢拖沓的一个老人。
如今他倒和沈皇后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很依赖她,一定要有她喂才肯喝药。看沈皇后和以前一样淡然,国没了,丈夫倒又回来,也不知她心里是怎样的感受。
对于我们的到来,陈叔宝并未显得激动,也许这许多年过去,他早已麻木。
有一个瞬间,我很想知道,他看见我走进去的时候,有什么感受?我的相貌和张丽华如出一辙,那个跟随了他半生,享受了他半生宠爱的女人,临了他甚至不敢看她一眼。一个女人将自己交托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有什么用?他有那样尊贵的身份,尚且不能够保护他的女人。
我忽然悲从中来,转身走出去。
陈琼过一会儿才出来,我不知她在想什么,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发抖。
我们上了车,陈琼呆呆地坐着。车穿过繁华的大兴城,喧嚣由窗外掠过,不着痕迹。
陈琼喃喃地说:“我恨他,我恨他……”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
我心里反倒已是一片平静,伸过胳膊,让她靠在我的肩头抽泣。
回到安仁殿,杨坚和独孤皇后坐了说话,杨广坐在下首。
看见我回来,独孤皇后略问了我几句,便要我去煎茶。
我怔了一下,却见杨广抬起头,目光与我轻轻地一碰,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来。我想起来,我到底是要煎茶给他喝了。
却听杨坚在说:“我还是爱喝奶茶。”
独孤皇后道:“太医说了,江南的茶清火养身,大有好处。”杨坚不再坚持。
我应下,转身预备下去煎茶。独孤皇后吩咐:“在这里煎吧。”又转过脸对杨坚说:“我爱看这孩子筛茶、煎茶。”
杨坚微笑着点一下头。
我只好让人送了茶炉、茶具来,自己取了茶叶。用碗口大的小筛子细细地筛了,茶釜中的水刚好一沸,忙点了盐下去,用竹签搅匀,二沸时取一瓢汤,点了筛好的茶末下去,又细细地搅匀,汤花便一点点地浮现上来。
杨坚他们先是都看着我煎茶,到二沸时方又接着说起话来,我这才松一口气。
让人紧紧盯着做一件事可不容易,何况那盯着的人还是皇帝、皇后和未来的皇帝。
杨广说:“臣觉得,陆探微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哦。”杨坚不动声色的,“说说看。”
“建都之要,无非是一,能居天下中而应四方;二,能据险而抗强敌;三,能通水陆而便纳贡。当初,至尊建都大兴,天下未曾一统。而今,天下已然归一。以大隋之天下,洛阳居中,能应四方,且纳贡赋税道里均一。”
我注汤,竹签轻轻地搅动,一层层的轻细的花漂起来。我忍不住分一半的心听杨广侃侃而谈,在父母的面前,也一样是那般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字字都掷地有声。
“洛阳控以三河,固以四塞,函谷关、伊阙关、广成关、大谷关遗址、轩辕关、旋门关、孟津关、小平津关,八关拱卫,不可谓不险。又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控太行,南揽嵩岳,能辖四方。更兼水陆两通。至尊,迁都洛阳,大相宜。”
静默片刻。
“就这些?”杨坚问。
杨广怔一下,回答:“臣愚见。”十分言不由衷。
气氛并不是很正常,我装作不觉察,将汤花培得更多,雪白的一层层,像芦花落在水上。
“好处你倒是说了,这些话朕都听过,那坏处呢?”杨坚逼视。
杨广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是退让,只是犹豫。“臣愚钝。”迟疑片刻,他说。
我想他知道,只是不愿意说。
杨坚大约也明白,一直盯着他看,但做儿子的回避了交锋。
做母亲的出来打圆场,“好处自然是有的……”
杨广欠一欠身。
我将茶汤分好,一一地奉上。
杨广接过茶盏,望我一眼,抿了一口茶,突然顿一顿,又抬头望我。我闪开目光,退开去。杨广慢慢的,继续喝那碗茶。
我知道,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阿娘说的是。”他继续说下去,“如今既然天下一统,四方皆我大隋臣民,又何必偏于一隅?”
心惊跳一下,我不知道,原来他在父母面前也是这样寸步不肯让的。
“道理是有道理。”杨坚拿了茶盏,举起来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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