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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吧。我就来取。”
李妈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应了声好,将水搁在了门外。
待确定李妈已远去,舒蝶宿才天天吁了口气。
“为何紧张成这样模样?”水大鹰望着她幽幽地问。
“你是真的不懂吗?你忘记了我的身份是你最介怀的汪家的遗孀了吗?”她转眸望着他,心上忽地生出委屈来,他害自己变成了偷汉的寡妇,他害自己变成了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还问自己为什么。
他长叹了一声,这是清醒后便必须要去面对的问题。他昨夜的一时把持不住,已经害他成为了背弃誓言之人。他不该碰她的,可是即使在狂热褪尽的此时此刻,他仍半点也不曾后悔。为了她,就算背弃整个世界又何妨。
听到那声叹息,舒蝶宿只觉心上一沉,他已经在为昨晚后悔了吗?始终无法接受自己“亲家”的身份吗?
“你不必觉得有所负累。我无意用昨晚要挟你什么。你仍是你的山寨大王,我……”她再也不可能是汪夫人了。身子与心已全体背叛,这样的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留在汪家?
“你把我水大鹰当成什么人了。一夜恩爱之后便任由自己的女人继续为其他男人守着寡?”更何况在昨夜之前她还是完璧之身。这个完整属于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手。
“你不是嫌弃我的曾经吗?”她清晰记得在济南时,他留给自己的那个决绝的背影。
“我若是嫌弃你,又怎么可能一听到若水说你失魂落魄便也跟着失心疯了一般,特地从土匪山赶来,只为见你一面,确定你好不好。”他爱她,从第一眼看到就开始毫不压抑地爱上了,所以当知道她的身份后,想压抑却为时已晚。怎么压不住的爱就像冲垮堤岸的洪水终于在昨夜爆发。
“那你当初为何会说如果早知道我是若水的婆婆,你不会招惹我的?”这句话曾折磨得夜夜长吁短叹。
“那是因为我曾对蓝颀承诺过,若水成亲之后,绝不与她婆家任何人有半点瓜葛。”所以至今,即使是汪承嗣他都未曾蒙面。
“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承诺?”那个叫蓝颀的女子在心中温柔贤淑的印象渐渐被动摇。
水大鹰顿了顿,黑瞳中略起一抹黯色,“她是在我及笄之年被我爹掳上山的。出身书香门第的她厌恶土匪山的一切,所以她希望女儿成亲之后的日子能与土匪山彻底隔绝。”
“她……不爱你?”这是昭然若揭的事实。那个在她猜想中该是对他一往情深的亡妻原本根本就嫌弃着他。
“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爱为何物的女人。”水大鹰说时,喑哑的声音因情动而略显颤抖,“所以,即使背弃了对她的誓言,我也不会放开你。”
舒蝶宿感觉到那将自己紧紧拥住的有力臂膀,由心底露出笑来,“你并没有违背什么诺言。因为从我踏上去济南的那条路时,我已经是被汪承嗣驱逐出汪家的人了。更何况嫁鸡随鸡,我跟了你,就是土匪山的人了。”
“蝶宿……”除了亲吻那张会说出体贴话语的唇,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述心中的感激和爱意。他水大鹰何其有幸,一介草莽,竟然得到一个女子如此深情的眷恋,竟不惜为他抛去锦衣裕食的阔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