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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睡着了,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赫连羽冷哼一声,该说她信任他还是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然而他的眼神柔和下来,睡着的她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骄傲冷漠、慧黠坚强,只显得安详而纤弱。她眉头微微蹙起,额上几根青丝散乱,眼睫毛长长的,不时轻轻颤动,鼻尖小巧而挺立,嘴唇紧抿,唇角上翘,仿佛在微笑,是做好梦了吗?
她轻轻动了一下,赫连羽猛地收回正触向她睫毛的手,热血刷地涌上脸庞。还好脸色本就是黛黑,就算脸红也看不出。她是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摸摸她有什么不对。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再次伸出颤颤的手指。
云萧的肌肤偏凉,细腻光滑,却在赫连羽身上燃起足以焚毁理智的冲天大火。不想吵醒她,却久久游移于她的额头和面颊,不忍离开,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吻向她的红唇,吻一下,吻一下就好。
她呢喃了些什么,贴近耳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毋恤”,满腔柔情忽而结冰。赫连羽坐直身子,目光冷冽,握紧双手以克制越烧越旺的怒火。
一切都这么熟悉,梅林,石桌,小桥,流水,又回到飞韵楼了吗?云萧惊讶四顾,拱形小桥上有一个仪态万千的身影。是娘。她微微笑着,神色间的忧郁已然不见,更显得温柔动人,云萧冲上去,想要拥抱她,她却摇摇头,转身走过桥去。
云萧正要追,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姐姐,猛回头,灿烂如阳光的笑容,清澈如明镜的眼睛,柔和如春风的脸庞,不是毋恤还有谁?毋恤,毋恤,你还好吗?
毋恤开口,姐姐,你说过要守护我一生,可是你忘了。不不不,云萧连连否认,毋恤,我心里只容得下你,只在乎你,我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忽然耳边有人说:我爱你,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所以你也要爱我,必须爱我。声音霸道之极,云萧不禁皱眉,却见毋恤冷笑道:姐姐,你已经有了他,哪里还记得我?说完转身就走,云萧连声喊他,也不见回头。云萧提步欲追,腰上一紧,被那个人抱住,只听他大笑道: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一惊一怒间,坐了起来,恍恍惚惚过了半晌,才意识到那只是梦。太阳暖暖照着,微风吹过草地,形成波浪向外播散,没有梅林,没有小桥,没有娘亲,也没有毋恤,梦中那一切只怕此生难以再见。而身后那人呢?那个让毋恤误会、生气,又阻止她去追的人呢?
回过头,看见一双冷厉深沉难掩杀气的黑眸。
赫连羽满心怒意正要发作,忽然见她翻身坐起,俏脸紧绷,眼神凄苦,混合着愤怒、哀痛和决绝,不禁一愣,几曾见过这样的云萧?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她一贯是笑着,或云淡风轻,或诡谲妩媚,或三分笑人七分嘲己。但此刻,她摘下笑语盈盈的面具,就这么瞪着他,仿佛他抢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虽然他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放在心上的。
因为惊诧,因为怜惜,怒意与杀气不知不觉间消解。她手腕上的淤青,出现一次已经让他很是自责。心爱的女子,纵然她伤他一千次一万次,又如何忍心伤她分毫。叹口气,伸手拉她一块儿站起。
云萧毫无征兆地挥掌切向他的咽喉,赫连羽猝然格挡,大惊道:“云萧。”
云萧也不搭话,掌影变幻万端,袭向赫连羽各处要害。掌势轻柔,似是毫不着力,实则真气十足,招招致命,竟是毫不留情。赫连羽措手不及,又不知云萧用意,心情浮动,开场便处下风,左支右绌,连连遇险。
但他毕竟久经战场,出生入死惯了,一旦判断出非分出胜负不能停手,就把闲杂念头驱出脑外,专一见招拆招,防守反击,立刻扭转战局,堪堪打个平手。两人的武功高低和各自的特色至此才完全显现出来。
云萧身法灵动,掌法变幻莫测,专门袭人要穴,赫连羽身稳气沉,没有花俏,以不变应万变,平平一掌推出,云萧就得变招自保。赫连羽如果出全力,云萧千变万化的掌法就无用武之地,但眼见她身形如穿花蝴蝶,忽前忽后,衣裙飘飘,乌黑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形,眉宇间的杀气煞气,让清丽容颜更多一分动人心思处,赫连羽如何下得了重手。
转眼已过二百招,赫连羽渐渐没了耐心,手上力道加到五成,想一举把她制住,问个明白。两人对掌,云萧身子微晃,后退几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纹血丝从嘴角溢出。赫连羽大骇,只觉肝胆俱裂,失身掉下万丈悬崖,忙闪身过去扶她。
云萧闪电般出手,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另一手顺势封了他几处穴道。赫连羽腾空向后飞去,落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