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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何处赏月最好。
宫女想想道就是四皇子设宴那处,又笑着说您若觉得吵闹,到距那不远的地方也行。说起月亮倒又提起长宁来:
“公主三岁前患了眼疾,看不着什么东西,太医也束手无策。后来摔了一下,竟自己好了。眼睛好了看到的第一个便是天上的月亮,坠在她一向的暗黑里,后来就很喜欢看天,没月亮时就看星斗,后来喜欢得竟成痴了。”
齐怀文想不到长宁那癖好后头还有这么段故事。
送到半路时齐怀文便让那位宫女回去,说往后的路他记得,宫女除去强调几次路线也不说什么,转身便告辞。
因实在偏,四处灯不多,也算不上亮,最亮的当数让黑云遮住半片的一轮月。倒是夹杂着烟火“咻”一声冲上天的骤亮,在天边炸出一场烟火雨。
路上要穿过一片园子,看不大清路外加地面不平,齐怀文总让斜突出石块台阶绊着,有几次站得不稳差点跌倒。
沈弃开口让他多看着路。齐怀文原想说周围黑洞洞我看不清,可刚想说话,垂着手被人轻轻攥上,顿时忘了本要说的,回握了下那双筋骨结实掌心指尖覆着厚茧的手。
牵起的手等出了园子到平坦路面也没松下,想来宫中暂且无事的人都跑去看烟火,路上几乎没人的影子。齐怀文恃着被人牵着,便微抬脸去看天上那轮月亮,觉得四下太静,与沈弃又讲起话来。
“姜的月亮确实亮,若是从暗黑中解脱出,第一次见让美到惊心,实属情理之中。”又问,“大荒山同,你在大荒看到的月又是如何?”
“都是一轮月,能差多少。”沈弃借着天边一簇烟火的骤亮扭过脸去看齐怀文,但还没看清,四周便又黑下去。
“倒也是。”齐怀文轻笑起来,道:“我五岁进崇都也是个十五,天上一轮满月很亮很亮。这些年我去学宫求学,后又来姜,可再没见过比那时候亮的月,白昼似的,亮得人心惊。”
“嗯。”沈弃应了声,十指扣得更紧些。
远处是最后的一场烟火,便将剩余的都连着放起来,他们如今已走得离放烟火的地方很近,耳际都是烟火炸出的声响。
“你循着你师父的意思下山来,我见过你师父寄来的那封信,大致有两年期一过便不再受用于姜长千的意思。”齐怀文停下步,松开少年的手,扭脸缓缓对他道:“来年这时候,我们回去,我与你一起去看崇都的月如何?”
一双眼直直望向他,仍是含笑的模样,笑中带着笃定。
沈弃却不答,垂下眼睛好一阵,四下皆是天边炸开烟火的声响,很长一阵等,长得远处烟火都将要放完。齐怀文借着大红大紫与白亮的烟火光看他,笑着也不再说话,只等他回应。毕竟是择主去留的事,齐又是弱国,他已是在逼他做选择了。
待最后一束烟火冲上天,沈弃才抬了眼,目光同齐怀文接上,缓缓道,“我答应你。”
话罢,拉过对面笑得极恼人的家伙,凑近上去,借着烟火残存的光亮咬在他勾起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