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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推过齐怀文递去的伞。“我不觉得淋得慌。”
齐怀文于是这天只好第二次道明原因:“那是我母亲送你的,不一定是当做定亲的用”
女子反口剪断齐怀文的话,柳眉倒竖:“我管你,反正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去。”
沈弃发觉这红衣劲装的女子单论模样与宁南堂有七成像,身量看起来也与宁南堂一致,长发扎起飒爽得一丝在宁南堂身上的单薄气都没有。这会儿后头的侍女终于赶了上来,沈弃看清侍女手中抱着个盒子,女子从侍女手中接过盒子,递给齐怀文,道:“哝,物归原主。”
齐怀文深深叹一口气,只好接过,呢喃道也不算。
女子没听清,同起声问,“什么?”
“没什么。”齐怀文摇摇头,歪头又道,“你还都还过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能。”
“宁大小姐又有什么事?”
宁清婉横剑挡在齐怀文胸前,气势汹汹道:“不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再见时把冷霜记里将军的结局告诉我。”
“条件是你得收下这支步摇或者在成女将军其中的一个。”齐怀文接口道。
“爷爷答应过我,我明年就参军。”
“那就明年再说。”
“”宁清婉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齐怀文朝宁清婉微颔首,扯扯沈弃绕过她。
还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宁清婉的声音。
“有人告诉我冷霜记有结局,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还让我别执着这个了。”
“哦?谁告诉你的。”齐怀文停住步子,回过头含笑对她道。
“那就是你
真的写了。”宁清婉蹙起眉头。
齐怀文摇摇头,又笑:“我可没说。”
“你把结局放出来能死么!”
“所以是谁告诉你的?”
宁清婉从怀中拿出封信来,举着对齐怀文道:“一个写信认识的人。”
“哦?”齐怀文把眼眯起去看那信封,挑眉道:“原来你便是那位‘蔓草’,只是我不觉得一个人只给你写信你就能信他。”
“认识好几年了!他续写过冷霜记,你肯定听过,不过他写的以剑客做主角,就是把剑客写得一点都不像原本的剑客那个。而且他也没有写完,他说是因为你的原因”
“他自己不写完干我什么事?”齐怀文挑起眉反驳。
“他说因为这个故事别的发展根本就不行!反正他就是知道很多这个我跟你说不清!”
沈弃不是第一次听齐怀文被咬死不放,也并不掺和进去,目光投向那封被举起的信上去,瞥到信封上的字迹时眉心一跳。
“那就不用说了。我们走。”齐怀文笑着拍一下沈弃的肩,好整以暇撑开手中的伞,这下是真的任凭宁清婉在后头再怎么喊叫都不再回头去看。
齐怀文病好后除了去探望被关禁闭的老朋友,其余时间如在鄢陵是一样,整日埋头在书房中,沈弃进去后看见他在默一年前他写的那些东西。
在鄢陵时,成文后齐怀文在姜长千前就极不吝得给沈弃看了全篇,还让他顺便寻寻错字漏字,说他实在太困先去睡一觉再说。因此即便全文尽是繁琐复杂的量刑与陈案,可因一字一句检阅了整篇,沈弃仍是记住了大致。倒是在崇都那阵沈弃见齐怀文咳给他披衣服时,目光自纸上东西略过,发现某些数和条文有细微的差别。
这次因是默的,写得快很多,成文在齐怀文睡前依旧交给沈弃查错。沈弃夜里过了些,将出入都记入脑中,侧过眼看齐怀文在身边睡得正香,觉得眼也酸涩下去,起身吹熄了灯睡下。
次日沈弃因习惯醒得早,睁眼时齐怀文还在身边睡。虽然不便说出口,但沈弃是很喜欢齐怀文这张脸的,不流转眼珠不开口就是年轻端正的面像,眯起眼一笑正气顿时让满眼的狡黠冲涤干净,一丝都不留。这时往日束拢妥帖的头发都散了,面目很安生,一绺头发落在鼻尖,沈弃看着发痒,便伸手替他拨到耳后。如此一来倒不困了,坐起身来倚着床背将枕边昨夜翻剩的书拿起来。
世子府佣人少,可占地大,很是清净。尤其齐怀文的住处,很不符他的性子选了最能避开人的处所,也就没人打扰。
沈弃的房间安置在齐怀文房旁不远,一是清净,二是万一有个人来,齐怀文靠一通乱诌也能糊弄过去。不过至今也还没露过馅。
雨天除却落雨声皆很静,蝉鸣都少极,又无人来扰,再过一个时辰齐怀文才悠悠醒了,睁开眼就见沈弃低脸看手中的书,有些发怔。
“我记得你不在睡前看书。”话里带点鼻音。
“昨天顺手翻开了。”沈弃眼也不抬。
齐怀文挠挠头发,越过沈弃下床去穿衣,穿好后对着镜子握起把木梳,探了身微微将窗推开一条缝,吹着经过一趟雨的风又坐回去,在镜中倒是看见沈弃翻完将书放下了,一面梳理头发一面道,“看完了?可有错漏字的。”
“没有。”
“那便好。”
“你这上面的和之前给姜长千的不一样。”沈弃又翻动起书页,点明道。
齐怀文倒一点不惊,依旧对着镜子梳一头乌黑似缎的长发,笑说:“没错,就是不同。这份是给齐用的,之前那份是就着姜的牢狱纷争写的,齐与姜有些地方并不一致,这份本就与在鄢陵那份有出入。”
沈弃翻动书页的手停下,抬起眼去看镜前的齐怀文:“你还在后面加了东西。”
“一些不太必要的。”
“之前那份没有。”
“没有。”齐怀文垂眼摘掉缠在梳齿上的断发,断发让吹进来的湿风刮地满桌滚,他不嫌烦地一丝丝捻起来,搁在掌心中梁成一团,“可的确不紧要,甚至可有可无。”
“只是你猜我给的那份”他对镜睐起眼微偏过头,又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沈弃不用看都知他定又在笑,都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出所料,含着笑的话音响起:“姜长千敢不敢用?”
沈弃顿住,只抬眼望着他的身影,不再说话。
“不止这个,我做头牵的关系也有漏洞,世间啊,哪里有全能用酒局就解决的美事。最重名节那一位老将军和那位位告老回乡仍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