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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与军备
“粮草与军备？”郁瑶忍住重复了句。
在方才短短片刻里, 她曾猜想过，季凉可能开求她各各样事由，从他母家事, 到想要她放他，什么都猜过了，唯独没有猜到这条。
军队粮草后勤, 向来是兵统管，如何需要求到她头上？
“日回时候，正巧见到军急报快马入, 但太凤君还在宣政殿与他们议事，尚且没能探听到消息。”
听她这样说, 季凉忽然站起了身, 退开两步, 干脆利落跪，“臣死罪, 身为后君侍，与朝臣互通消息, 擅权干政，请陛责罚。”
“……”
郁瑶时间怔在当场，望着面前陡然跪请罪人, 知是该惊还是该气，有么会儿竟没能说话来。
他三言两语，给自己把罪状安了个明明白白, 明知哪项都是轻则降位领罚，重则赐死罪名，但敢做，还敢当, 说时候，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他究竟知知，太凤君视他如眼钉，只愁没有现成把柄？
她几乎被气得要死，自己大喘了好几气，将心头怒意勉强压去，看着这人直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副视死如归模样，终究是心疼盖过了怒气。
“干什么，干什么？”她板着张脸，语气却起来，双手将人抱，从地上拉起来。
季凉被她按在椅上，紧抿着唇，也知是无从开，还是什么。
郁瑶看着他模样，重重叹了气。
季凉只跪过她次，还是选秀时在两仪殿上，随着其余应选公起，按着规矩跪，后来她心疼他，对君臣礼法也并没有执念，但没有让他再跪过，就连行走坐卧应事宜，全都没有要他守过什么规矩。
他原本也是个性驯，既然郁瑶有意宽容他，他更是从来曾刻意讲究过什么礼数。
而此刻，他为了所求之事，竟然话说，眉头也皱，向她了跪。
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尽管郁瑶全然知，其内究竟如何，但无论怎样也看来了，这事对他而言，显然是重要到了极点。
“是是赫赫与军，已经开战了？”她沉着性问。
季凉点了点头，“是，陛圣明。”
“……”
郁瑶面对这转眼间像换了个人似，副朝堂议事模样季凉，陡然气打来。
他这是把自己当做什么身份，又把她摆在什么位置上？
“少来这套。”她忍住气。
然而话刚，看着眼前低着头，神平静暗藏落寞，仿佛真已经把自己当做罪臣季凉，心却忍住又软了，有么些后悔。
他性拗，她能和他起拗着来，无论如何，这是她夫郎，她放在心上人。
她平了平心绪，只能缓和了气，“阿凉，你是夫妻，你有什么事，们好商好量便是，必如此。”
季凉轻轻点了点头，神却仍旧未改。
郁瑶也明白，这人天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只能循循善诱地问：“你消息是从哪里来？确准可靠吗？”
季凉声音低低，极冷静，“是如西北军守将秦萱送密信告知，应当可靠无疑。”
“……”
郁瑶看着他，再平心静气，只觉得额角青突突跳个停。
他个后君侍，和军营女将，密信来往？是怕人坐实他私通罪名吗？小祖宗，可给她省点心吧。
季凉安安静静地坐在她面前，没有看她，只是垂在膝头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衣衫。
他已是身为人夫，论在哪个有些门楣人家，都理应相妻教女，安心居于内宅，即便是遇见自己母家女眷，也能过于亲近，更可与外间女再有来往。
何况，他嫁妻主，是大周女皇，天最尊贵女。
上回，他是被冤私通，郁瑶信了他，百般护了他周全，而这次，他确确，是与朝臣密信往来，封信如还躺在妆台抽屉里，半分作得假。
郁瑶她，大约是终究容他了。
他闭了闭眼，极快地牵了唇角，像是在笑模样。
如若可能，他也希望自己是世族大家养来，草杨柳般温柔公，能在最好年纪嫁与她，做她枕边人，从此深闲居，再作他想。
可是，西北苦寒，将士原本就已很是艰难，从他入军营起，亲眼所见，便是粮草常有克扣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