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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末杨旗没有回来,杨子夏一个人待在家里没门,一直在练琴。他把节拍器的BPM调到70,对着打印来的曲谱练琴。Snow是首4/4拍的曲子,是很常见的律动节奏。前面贝斯的速度不快,跨度在第4到第9品之间。他花了两个上午的时间,就把前15个小节练熟了,录了短视频扔到群里。

斐扬和梁放也录了己的练习视频。梁放练得有点吃力。这首曲子前节是吉他先入,不仅节奏快,还有击弦和勾弦的部分,品位之间的跨度也很大。梁放录了个慢节奏的版本,但还是听不错音和打品的地方。

斐扬是在己房间里用电子鼓录的,有一点回音,但鼓声很敦实,听得打鼓时很用劲。她没在过门里加太多花,只打了基础的节奏型。她在群里说她的电子鼓两个擦片和一个嗵鼓,得去琴房才把谱子练全。

梁放约的还是周三放学后,在琴行排练。杨子夏打算那天不骑车,背着贝斯去学校,等放学后直接杀去琴行。

练琴之余,杨子夏又把从小宋那买来的CD又听了几遍,一时手痒想买个合成器玩玩,但苦于没钱,只想想。

直到周日晚上,杨子夏才猛然想起来明天他哥就要去学校见老师了。

他给杨旗发了条微信消息,提醒他这件事,杨旗快十一点才回,杨子夏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

红旗的蛋:没忘记,这事我忘吗?

羊羊羊:明天到学校了给我发消息啊。

红旗的蛋:知道了,你早点睡。

周一早上,杨子夏心情沉重。升国旗时,演讲的学生提到要遵守校纪校规,杨子夏觉得那人句句都在说己。值周班这周轮到了5班,流动红旗毫无意外地落到了1班。没有事故,没有惊喜,没有人冲上去砸话筒,没有另一篇事先藏好的未经审查的演讲稿被朗播。扩音器里播音员的平静声音在教学楼前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敬礼,向后转,跟着人流回到教学楼,在课桌后坐好,等待上课铃敲响。

杨子夏盯着英语课本附录的词汇表,机械地张嘴,跟学一起朗读,但实际上他没有声。

potential adv. 潜力;潜

pot

tery n. 陶器

pound n. 英镑(英国货币单位)

prairie n. 草原

整个上午,杨子夏都在想他哥要来学校的事,一节课都没有听进去。他不知道米娜会说什,也不知道他哥见完老师后会是什反应。至于跟雷铭道歉这种事,一闭眼就过去了,又不是在全校人面前道歉。

周一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米娜让班长主持,和学把演剧目敲定来。她己和3班班主任何燕在教学楼的顶层找了间空的画室,等两个学生课后过来。

上次体育课杨子夏犯事后,米娜拽着他去何燕的办公室,把整个经过都讲清楚了。何燕虽然还算偏爱杨子夏这个上她课很认真的学生,但在这种事情前也不会显得心慈手软。她意米娜的解决方案,并且提周一见杨子夏家长时她也要在场,大概是为了维护雷铭的权利。

空画室里有股干水彩的气味,画架散乱地堆放在一起,靠墙的书柜上放着大卫的石膏像。窗帘拉得很开,阳光落进来,填满了屋内的空白。

雷铭在教室外喊了声“报告”,推门进来。

“见到杨子夏没有?”米娜望向他身后。

雷铭把教室门在己身后关上。“没有。”

“你先坐吧。”米娜指了指何燕旁的空椅子。

雷铭在椅子上坐,双手放在大腿上。他的校服洗过,边缘洁白,有股柔顺剂的清香。

“你好点了吗?”米娜问。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会这边结束了,我还要去体育馆训练。”雷铭说。

米娜看了一眼何燕。

“他不用再休息几天?”

何燕说:“这是雷铭己要求的。刘教练那边也检查过他的外伤了,说是没什问题。”

“嗯,那好吧,别太勉强己。”米娜对雷铭说。

她看了一眼己的手机,站了起来,说:“你先在这里等一,我去班里找——”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按接听键,把手机凑在耳边。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什,她才回复道:“对,我是,怎了?”

“嗯,是,他是我班的。”

“对

,我天是让他家长过来了。他现在在校门吗?”

米娜走到窗台边,望着校门的方向。那排动伸缩门一边有栋漆成红色的警卫室。

“……嗯,麻烦您放他进来吧。”

米娜挂了电话,对何燕和雷铭解释道:“警卫打来的,杨子夏他家长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

“嗯,”何燕说,“米老师,你找个凳子坐吧。我去隔壁办公室给杨子夏家长倒杯水。”

“不用不用,你别麻烦,我去就行。”米娜拦住正要起身的何燕。她走几步后,回头道:“雷铭你要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老师。”雷铭说。

米娜点点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画室。

何燕看了一眼雷铭,说:“等会杨子夏家长来了,米老师会提一些事情,你不要说话,听米老师跟他说就行。”

“我知道。”

“你别担心,老师会帮你。”

“嗯。”

“你手上的伤怎样了?”何燕看着雷铭放在腿上的双手,他右手大拇指外侧贴有一块方形纱布,外缘延伸到了手背的虎处。

雷铭翻开右手,露掌心。他掌内侧一大半都贴满了纱布。

“没什大碍。”雷铭张开五指,又将指节缓缓合拢。

“你这样,还打球吗?”何燕语带担忧,“伤没好全就去训练的话,会让伤恶化得更严重啊。”

“嗯,谢谢老师关心。”

“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说,别己硬抗。”何燕说。

“好。”

他彼此相对无言地等待了一会。雷铭望着墙角的画架,想起身看一看那架子后面的画是什样子的。

画室的门开了。听见开门声,何燕和雷铭时转身。

杨子夏站在门,身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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