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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高他一个头的杨旗。杨旗天穿了件修身的黑T恤，水洗牛仔裤，为了遮盖文身，他在手上绑了条红方巾，平日披散的长发此时也扎了起来，在脑后盘成丸子团，没扎紧的发尾垂落来。虽说打扮和穿着肥大校服的杨子夏差别甚远，但二人眉眼间都有一股相似的散漫意味。
“啊，何老师好，”杨子夏看见何燕，意识地
站直了，“就你在这啊？”
何燕看着跟杨子夏走进画室的杨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拿不准该用什语气跟杨子夏的家长打招呼，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就像暑假回来母校看望她的那些大学生一样。
她还是决定先伸手。“你好，你是杨子夏家长是吧？”
杨旗笑了，眼角露笑纹，他回握住何燕的手。“何老师，你别这客气，我是杨子夏他哥，跟他差不了几岁。”
“杨子夏，你家长都来了？”
米娜的声音从画室门传了过来。她一手端着个透明的塑料纸杯，另一只手握着画室的门把。她刚把门推开，看见回头朝她望来的杨旗，就愣在了那里。
杨旗冲她抬了抬手。“您好，您是子夏他班主任吧？”
米娜把杨旗从头打量到了脚。长头发的男生，T恤胸前的山羊头图案，手腕上的红方巾，破洞牛仔裤，高帮帆布鞋。怎看都不像是应该现在高中校园里的人物。如果他是他班的学生，估计得把一学期的仪容仪表分数给败光。
她把门关上，快步朝二人走来。还好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让学生看见学校里还有这一号人物。
“天热，喝点水。”米娜把塑料杯递给杨旗。杨旗接过，但没喝，只是把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
杨子夏怕冷场，便抢在其他人之前道：“米老师，这是我哥，你有什事都以跟他说。”
米娜想瞪一眼杨子夏，但在杨旗面前没有这做。就算她穿了高跟鞋，杨旗还是要比她高半个头。她指了指身边的空椅子，说：“先坐吧。”
杨子夏在他哥和米娜之间坐了来，一抬头，对面就是盯着他的雷铭。杨子夏挪开目光，发现何燕在看他哥。
何燕忍不住说：“这位……呃，杨子夏的家长，我看你有点眼熟，你以前是不是在我学校上过？”
“何老师你记性真好，”杨旗说，“我年前就是从华英毕业的。不过那时候我不是你班的学生，是戴金泉老师他班的。你直接叫我杨旗就行。”
何燕恍然大悟道：“呀，你是戴老师他班的啊！惜，戴老师带完你那届就退休了。嗯……你叫杨旗是吧？”她蹙眉回忆，“哎
，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杨旗摆手，“您肯定想不起来了，我那会在18班呢，年级倒数300多名，哈哈，没子夏有息。”
何燕笑了。“……那你现在是在？”
“我就在Z大上学，平常回家里都挺方便。这不是我妈差了嘛，所以天只我来，哎，米老师，真不好意思。”
米娜看两人叙旧也够了，便说：“嗯，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说一杨子夏学上周打架斗殴的事情。他都跟你说了吗？”
杨旗看了杨子夏一眼。“嗯……都说了。我已经批评教育过他了。”杨子夏配合地摆一副内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