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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空一步踏，唐燃和云雪妃回到了江海市特部分部。两人踩着堆成楼梯的箱子走到地上，刚绕过其他杂七杂八的物品，就抓到一只试图跑分部的老鼠。

“干嘛去啊？”唐燃揪着某人的衣领把他生拖进去，杂物背面是一扇窄门，进了门别有洞天，“坐好，有话问你。”

门后是一处分外宽敞的空间，墙面刷着新漆，漆料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挂画，有仿佛喝醉了拿脚画的符咒，有太极图阴阳鱼，还有古中外常见的驱邪图案，组合起来看极富艺术性。在这些挂画包围，有一张银灰色的圆桌，半径五米多，色的椅子按照样的间距排开，排了十五个座位。

圆桌左面贴墙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书架，一个根据大小放满了各色奇形怪状的机器，另一个则整整齐齐排放着上千本书。书的名字和作者都被隐去，只在书脊上贴着写有编号的纸条。书架两边分别悬挂一枚红色的平安结，偶尔有光线扫过，便会晃一片微光。

右面是一制成水缸状的鱼缸，水没过鱼缸的一半，水面上浮起朵朵莲花，隐约倒映天花板上镶嵌的用以照明的荧光碎石。水缸底，重叠的花影间有金鳞跃动，速度很快，看不清是鱼或是别的什。

某人就跌倒在水缸边，慌张地扶着帽子站起，眼神处乱飘，就是不敢和唐燃、云雪妃对上。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为什现在心理诊所，沈黛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唐燃双臂环胸，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镜片上流动的光冰冷锐利。

“和我没关系啊！我就是接了单私活，偶然……路过的那里。”某人一开始还理直气壮，说到“偶然”后面的内容时才心虚地低头去。

“你不会以为你叫某人，就真的是所有特异事件里的合法路人吧？”云雪妃没唐燃那客气，一脚踹在某人的膝盖上，把他踢得往后撞上鱼缸，发极其响亮的“咣当”一声。

某人手忙脚乱地站稳后第一时间去扶鱼缸，确认鱼缸稳稳立着没有倒塌，才抚着胸松了气：“我是姓某名人，不是姓路名人，哪就合法路人了。得，我给两位交个底，昨我接了单私活，朋友给介绍的，内容就是到那间心理诊所帮着转移沈黛的躯体，是

我才刚到那里你俩就来了，我啥也没干，还白白倒贴去小一万的信誉金。”

云雪妃听得更来气了：“某人！特部不允许接私活你不知道啊！”

某人挠着头干地笑：“知道知道，我不是手头紧吗，所以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两位大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

“放过你？你这次捅的篓子不只是接私活。你在错误的时间闯进案发现场，你现在是特殊案件的嫌疑人，而且因为你特部编外成员的身份，你属于知法犯法，不管最后查谁是真凶，你的处罚都跑不掉。”唐燃摇摇头，嘴角勾嘲讽的弧度，“小一万的信誉金算什？案件侦破后，你不赔的当裤子，你就是特殊事件执法部那帮人的亲爹。”

某人：“……”

如遭雷劈。

“行了，聊正事吧。”云雪妃是不锈钢的嘴豆腐渣的心，见他表情灰暗宛如一秒就要去跳海的样子，还是心软了，“燃燃，你确定刚才那个长生者没问题吗？”

唐燃用嫌弃的表情表达对这个称呼的不满，但现在是在说正事，他也没有再进行无谓的抗争：“应该没问题。我观察了他很久，他是个性格温和、为人纯善的人，即使被我审问那久，无缘无故捆了两次，都没有生气。另外我也仔细看过他回答问题时的表情，他没有说谎，寻星仪检测的结果也显示他除了活得长……”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程初华拿己比乌龟的话，忍不住笑了一才继续说：“他除了活得长之外没有别的特殊力，因此基本以排除他的嫌疑。”

云雪妃看到他的笑容，不觉走了神：这是第二次因为程初华笑了。

“咱燃哥看人从没过错，他说排除就肯定排除！”收拾好心情的某人赔着笑凑到唐燃身边，想帮他捶捶肩献献殷勤，却被他拍掉手，只好转头去帮云雪妃捏捏手臂，“云姐，我一步去哪调查啊？”

云雪妃挑了挑眉，把注意力从唐燃的笑容上移开，托着说：“我手头唯一的线索就是凶手的身份是长生者，没别的办法，只按照江海市的长生者名单一个个排查过去了。”

唐燃琢磨了一：“名单上只有在特部登记过的长生者的名字，凶手肯定是没有登记

的，否则她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更换身份。但是吧，她的特殊力是‘存在替代’，即以完全取代他人身份，并且解除取代之后完全扭曲相关人员的记忆，所以不排除她为了脱罪，去替代其他长生者身份，然后想办法在盘问时瞒天过海的。”

“是每个长生者都有己的特殊力，一个个活成了老妖怪似的存在，她做不到完全替代吧？”某人一边给云雪妃捏手一边提疑问。

“不，有一个是例外。”唐燃屈指敲了敲，“那位叫程初华的无力长生者，是当了她三年的病人啊。”

另一边，程初华乘坐公交车倒了三回，好不容易才从郊外的空地回到市区。

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家门，他反手将大门扣上，正准备点个外卖填饱肚子，一转身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那人的脸是模糊的，身体是模糊的，就像一大坨成精的马赛克，安安静静地看着站在玄关处的他。

程初华的冷汗刷地一滴了来。

顺手抄起鞋架旁的雨伞挡在身前，他紧张地咽了水：“你是谁？”

马赛克缓缓起身，沙哑的嗓音仿佛接触不良的老式收音机：“我就是你啊……”

话音未落，马赛克猛然逼近，膨胀的身躯就像一只麻袋，兜头朝他罩了来。

第3章 登记名字

“砰——”

闭紧的屋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开，云雪妃站在烟尘和轰鸣声中望进客厅。

唐燃鼓起一阵微风吹开尘土，迅速绕过她冲进屋子，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不知真假的程初华，却没想到程初华确实是在，但旁边多了个人——也许是人的存在。

彼时，程初华盘腿坐在沙发上，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削了一大半的果皮长长垂落在地，正好落在拖鞋旁边。一个外形神似马赛克的人影被麻绳结结实实捆住，像长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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