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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鬼,但也不是人,更不是神,所以现在,她的立耻尴尬。
眼前的凶兽似乎也很困惑,大爪子搁在她的心口,一道幽暗的绿光闪了闪,“你是神?”
“呃,不是。”哪有她这么弱鸡的神。
“那就是鬼?”她身上的确有死气,但眉心皓然清正,却是一番凛凛仙气。它也吃过不少的天兵天将,个个皆如她一般,自然分得清。
“也不算。”呜呜,阎罗都不要她。
“人?”
“我连肉身都没有,还能算是人吗?”什么眼神?
饕餮眯了眯眼,一时犹疑,拿不定主意是要吃了她还是先跟猎物好好探讨一下她的身份。毕竟它饕餮除了永远吃不饱以外,也是有很强的求知欲的。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它倾身向她,口中的恶气扑面而来,一股臭味熏得夏芒小脸都皱成一团。
“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她被那两只大爪子给死死地压在地上,饕餮那舌头贪婪地撩过她的柔颊,因那份美味而咂咂嘴。
好……臭……
呜呜呜,坏蛋朱伊蓉,老是要她做这种差事……
“这里有很强的灵气,吸引了无数的小鬼蜂拥而来吃食。”而它是来吃小鬼的,抬起一只巨爪往前方指去,“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变成了一片荒芜废墟吗?”
她她,她怎么会知道?那只巨爪坚定而笔直地指着那片杂草丛生、枯枝横生、乱石堆砌浑然如乱葬岗的荒芜边野,丑恶的巨颜上抹着茫然神情,害她想忽视都没办法,“也许……也许是干旱?大火?瘟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吃掉啊。
“以前这里是一块很祥和的宝地,天地浩大,四季如春,村民安居乐业,外商络绎不绝,大街小巷繁华喧闹。”那只凶兽如吊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惋惜,“我记得,还有满天飞舞的粉色花雾,常年不败,芳香四溢。为什么都不见了呢?”
“因为有孤魂野鬼盘踞,扼杀了这里的宝气?”突然之间,她也有点好奇了。
凶兽摇了摇头,“是这里的仙气泯灭,不知从哪里卷来一股煞气之后,恶鬼们才得以在此肆虐横行。”以它身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在许多年前也只敢遥遥地企望着这里的美景,而不能靠近雷池一步,“三年了,我活了千万年,却独独记得这三年……为什么呢?”它甚至连自己的年岁都无法记起来了,“穷奇说,是我想念那桃花味,因为一直都看得到,吃不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它俯身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那种味道。”黄绿色的唾沫溅到她身上,换作一般的野鬼早就被腐蚀成一摊肉泥了。
夏芒的小脸挤成了猪肝色,忍不住地哀号:“兽王,神兽,饕餮大王,求求你……不要再把你宝贵的口水滴到我脸上了。”真的好臭啊,“不然这样,你不要再问那么多为什么了,直接一口把我吃了吧,求你快把我吃了吧。”呜呜呜,她好命苦,居然要这么没尊严地求着一只妖兽来把自己的小命“解决”。
“可是我现在不想吃你。”
“那就快快放了我。”
她挣扎起身,却被一只爪子狠狠地压回地上。锐利的爪子在她身上的柔软部位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好像还挺享受那份战栗。她咬牙切齿地瞪它,这只精虫上脑的混账妖兽,等朱伊蓉来了,她要叫它碎尸万段拖出去鞭尸一百次,然后再丢到山上去喂狼……不要,喂狗去!
“我喜欢你的味道。”它宣布。
然后?所以?
“我要娶你。”又一晴天霹雳的宣布。
瞪眼,瞪眼,再瞪眼,那妖兽依旧目光坚定地与她对望。
望天,她快要昏厥了。
它它它,它不要拿婚姻当儿戏啊,“那个……多多多谢抬爱,可可可是我我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女子,怎么配得上你这个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连喷口水的姿势都那么销魂的上古凶兽……不,不,上古神兽?”
“我喜欢,以后不喜欢了还可以吃掉。”
它享用完了,还要连骨头带皮地吃掉?而且还那么坦荡荡地说出来,也不怕被雷劈?她她她,她要变成饕餮的压寨夫人了?啊——该死的朱伊蓉……哦不不,不,是可敬可爱的大师姐你是不是在哪里睡死了,还不快快来抢亲啊!
来了来了,这不就来了吗?
“呦嗬!”
一道月牙白光骤闪,饕餮闷哼一声,棕色毛发间迸射出一注血水。
姗姗来迟的朱伊蓉手握上古宝剑,长发高高束起,神容凌厉,威风凛凛,身上那一袭长衫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太羡慕了……为什么这种英雄救美的好事不能落在她头上呢?
为什么她每次都只能当作诱饵去吸引那些恶鬼猛兽,然后苦哈哈地等着人来救命?
为什么为什么嘛?
“小心!”朱伊蓉大喊,飞扑了过来。夏芒闻声回头,只见那饕餮大开肉翅,吊睛怒睁朝她飞来,想是要将她一并掳走。她惊叫一声,两腿发软,没稳住身子,朝一旁的灌木丛跌去。
不——不要啊——那灌木有刺!
两手紧紧地捂着小脸,虽然是一张平凡至极的小脸,可那好歹也是一张没有破相的脸啊。
一根刺扎进她的手臂,血珠子渍了出来,可是她一丁点痛都没有感觉到。在夏芒的心里突然感恩地想,这不人不鬼的,其实也不错。
朱伊蓉追了上来,正和饕餮大兽打得难解难分,手中的上古宝剑化作飞天长龙,厉声咆哮。而饕餮血口怒张,一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她正看得起劲,从灌木丛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覆上她的手背,她吓了一跳,转过脸去,一看那人,顿时花容失色。
条件反射地惊叫,一拳挥了过去!
他猛地直起身子。
“殿下,你怎么流鼻血了?”
正在燃熏香的尚隽大吃一惊,丢了香烛,连忙扶着祜泽,接过一旁的宫女紧张递上的白手绢小心翼翼地擦去血渍,“亭儿,快去传药房御医。”
“是。”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努力甩开那眼冒金星的昏眩,“不……不用了。”大手一挥,他现在比较需要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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