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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株生长在王府东南角的石榴树上。
三公子幼年极喜欢吃石榴,老王爷便亲自去南疆挖了一株回来,种在府内,亲自浇水施肥,好不容易养活后,本想着全家一起吃石榴,但树上结的果实真是有些少的可怜。
父子二人忙完后,便坐在树下聊了会天。
张麟轩其实不太明白父亲的用意,为何一场整个大旭都在关注的婚事,王府要办的如此简单。如果少年所料不差,北京各州的官员跟自己当下是一样的心情,或许还要更复杂些。谈不上人人自危,但总归会有些人坐立难安。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想法老王爷能猜个七七八八,便开口笑道:“轩儿,父王在你眼中可是个尖酸刻薄之人?”
“自然不是。”
老王爷轻轻拍了拍少脑年的袋,然后解释道:“其实不光是你三哥,以后你们几个谁结亲都是一样。吉时进门,燃香祭祖,入大堂拜了天地,就算礼成。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围着吃顿饭就好。”
“这样,好像有些……”张麟轩不知该说些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堆人闹哄哄的反而不美,一家人安安静静地一起吃顿饭,不求婚宴盛大,宾朋满座,只希望以后两个孩子能好好过日子。更何况咱们家也确实没什么亲戚了。”最后一句话说完,老王爷原本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消失了。
老王爷少年从军,十六岁时,便已是大旭史上最年轻的骠骑将军,特领一支亲军,军卒多为张氏子弟,每逢攻城掠阵,陷阵杀敌,这支自号虎骑的军卒,皆是第一。
老王爷及冠便封王,领北境三州之地,不过坐镇北境这三十年真谈不上如何太平。起先十年,内有地方豪强,不遵法度,肆意妄为;外有荒原金帐,虎视眈眈,意图南下。内忧外患,不可不防。身为昔日镇北军帐下的第一谋臣,被所有镇北军将士尊称一声苏先生的瘦弱文人,不惜被以身死为代价,行以极端之法将三州之地所有豪族的脊背打弯,不得不与镇北王府俯首称臣。更在病危之际作行军策一十二篇,治政策一十三篇,终是在辞世之前促成了那场战于镇北城城前的旷世奇战。镇北军以极为惨痛的代价,歼灭荒原主力三十万人,老王爷更是披甲执刀,长驱直入荒原腹地,转战千里,亲手斩了那荒原之主的头颅。
此战之后,镇北城前的鲜红血液,被大雨足足冲刷了数月,方才彻底消逝。
京都城曾有好事者统计过双方战损,本想拿来用以诋毁镇北王府行事之狠厉,却反而帮助北境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荒原号称南下五十万大军,三十万主力骑兵全部被歼灭于镇北城关之前,预计四十年内,南下无望;镇北城二十万步卒尽数战死,骑卒九营,十万人打到最后所剩者不过千人,凡张氏参战弟子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除了明面的战报统计外,大旭皇帝的桌案上还有一封来自于许诺的亲笔信,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见后即毁”八个大字。
这封信具体内容无人得知,但似有宫中流言,镇北王曾身中百箭,却依旧拖刀而战,斩杀荒原主之头,端坐尸山之上,生死不知。
所以昭阳殿内曾有一个足以震惊天下人的推论,但却并未流传。算上如今的大旭天子,知道且活着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而已。
张麟轩神色肃穆,低头沉默不语。镇北王府并非没有什么亲戚,而是一场场大小战役,将人都打空了而已。如果那些战功赫赫的家族子弟没有战死沙场,如今的北境,或者说是如今的张家是何等光景还尚未可知,但无外乎是京都睡得愈发不安稳,北境睡得愈发香甜而已。
张麟轩生于景和十年,正是那场战争刚刚拉开序幕之时,对于这场后世人口中的不义战,所知相对较少。王府后院的韩黎韩先生也只是大致与少年描述过那场战事,不过多是双方的军务调动,以做考校之用。关于此战的一应卷宗文案实在是少得可怜,北境各处军营皆无相关记载,就连收录北境所有案报的王府文渊楼也是一样毫无记载。
这座号称人间酆都的镇北藏书楼,坐落于王府后院,平日里瞧上去不过就是一座二层小竹楼,但竹楼地下却另建一十八层,别有一番天地。其中一层专门收录着北境所有的密闻诡事,此处若是查不到,别处自然是绝无可能。
昔日为少年讲解军法的韩先生,每每谈及此处即是心生向往,亦是落寞异常,常常驻足于窗边,望而长叹,叹那城关外的具具枯骨,叹那杀伐果决,手段残忍的潇洒文人,叹那尚在大好年华的张氏少年。
自小便是众兄弟楷模的王府大公子曾这样评价过这场后世口中的不义战。于天下利,利在安定数十年,百姓可安养生息,万物皆可得其时;于我张氏弊,弊在独木难支,百年之后,孤苦无依。
昔日的直白言语,韩黎与孙玄两人格外欣赏,反到有一些自诩胸中浩然正气长存的文士儒生,却对此大加批判,认为其毫无君子风度,以一家一门之荣辱换取天下利,何而有不为也。
一生之中似乎从未与人动过怒的镇北城大公子,罕见地有些不快与恼怒,反倒是那不爱读书,整日偷懒的弟弟“略胜一筹”,幼年的张麟轩那时只是笑了笑,随口说道:“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闻言后,蓦然而笑的昔日少年,打赏了弟弟一个板栗,轻轻敲在额头上,佯装怒道:“就你歪理多。”
事后有传言说,年幼的七公子率着一众家奴,携带着重礼,挨家挨户地走了趟那些指点江山人士的所谓“芝兰之室”,以王府修缮北境各处水利工程为由,“募捐”了近百万两银子。之所以是传言说,是因为那些“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们”,谁也不敢承认真的被“拜访”过,毕竟鼻青脸肿的滋味搁谁身上,谁也不好受。至于张麟轩的道理,很简单,你不是要损一家而利天下吗,小爷我成全你就是。
坐在石榴树下的父子二人,忽然都开始保持沉默,低头沉思,眉头微皱的样子如出一辙,二人仿佛都在回忆着某些陈年旧事。
张麟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父王,您值得吗?”
老王爷笑道:“轩儿,你要明白,人这一辈子总要做些什么。至于最后的结果,不要看的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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