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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时;但她每一次都失败,每一次都会因为心中那又苦又涩的滋味而产生莫名其妙的怒气。
她咬了咬牙,迳自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看他们两人要对望到什么时候。
她这么一转身离开,怜儿就注意到她了。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香雪身上,温柔似水的眼睛里似乎起了某种复杂的变化。
「她是?」怜儿说话有独特的温柔节奏,柔得像水,软得像丝。
铁穆尔看向桌边气得双颊鼓鼓的香雪,目光顿时变得比看着怜儿时还要温柔。
「这件事等我明天见了你父亲之后再一起说明。」
香雪皱了皱眉,什么见了她的父亲之后再说明?这次怎么不堂而皇之的宣告她是他的女人,然后叫她死心?
怜儿双眼一垂,对铁穆尔的回答显得有些失望。
她再度看了香雪一眼,对她脸上蒙着的面纱产生了无比的疑惑;但她没有问,她知道铁穆尔有很多女人,而她能令他刮目相看就是因为她向来不问铁穆尔一些女人常问的问题。
除了嘘寒问暖,她从不问些别的。
「你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吧?我帮你准备了几样江南小菜,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烤羊肉……」
话未说完,铁穆尔便迫不及待地接了去,眼神像个大孩子一样充满光彩。
「有烤羊肉啊!我记得你亲手烤的羊肉最好吃了,我还记得你不用炭也不用柴,而是用烧过除烟的松树枝子烤,所以吃起来特别香。」
怜儿温柔的目光顿时发亮。「原来你都记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你的身体那样不好,干嘛不在京城待着?我到了你家一样可以吃你亲手烤的羊肉啊!」
怜儿嫣然一笑道:「我立刻去端来。」
香雪突然不冷不热地嘲讽着:「现在你就是叫她变成烤架上的那只羊,只怕她也会非常乐意吧?」
铁穆尔微微一笑,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走了她准备往自己嘴巴送去的茶杯,就着她刚刚喝过的痕迹,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没头没脑地忽然问了一句:
「你在吃醋吗?」
她的心突地一跳,发觉自己的脸已经烫了起来。
「谁,谁有空吃你的醋啊?」
「谁有空腮帮子鼓鼓的在一旁喝茶,谁就有空把茶当醋喝啊!」一大壶的茶已去了大半,他还真怕她会因此而胀死。
「我、我才没有!」她盯着自己红色的靴尖,声势微弱地辩解。
一会儿她又不服气地抬起头。她干嘛心虚低头,她又没有在吃醋。
她看着铁穆尔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把杯子还给她的打算。他看来似乎很渴,当然啦,在跟那个女人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是人都会渴的。
「最好是这样,因为这一路下来,我实在怕你吃到噎着;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我铁穆尔只有你一个女人。」每到一处驿站,他就必须把这句话拿出来说一遍,这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香雪耸了耸肩膀,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抹窃笑。
「还有,怜儿是当朝宰相的女儿,跟耶木罕、彻勃以及我从小就玩在一起,我们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甚至准备建议我母后将她收为干女儿。」把耶木罕、彻勃以及自己的母亲都扯进来,她总该放心了吧?
香雪又开始盯着自己的鞋尖,刚才所有的苦涩都不见了,取代的是像四月阳光一般暖烘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