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的脸上是全然的严肃与正经。
「谁说不合适?我不要你陪!」啸月的语气急躁起来,无法再继续保持淑女样了。
光想到要与这个冷硬得像海底礁石、威严得像庙内泥塑护法的男人走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自在,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他陪!
「不行,千金小姐怎么能独自出门?!你哥都不管你吗?」他不悦地说。
对他这样一个谨言慎行,一切都按礼教行事的人来说,身为秦氏小女儿的啸月不带丫鬟随从独自出门,是件难以理解的事。
可是他的关切却让啸月很不高兴。她一改刚才的斯文模样,激烈反驳道:「大人错了,这里是泉州,城里的人都认识我们。而且我秦啸月也不是大人所说的千金小姐,我就是喜欢独自出门,这和我哥哥没关系。」
「那是你个人的看法。」罗宏擎对她的话同样不以为然,并坚持要送她。「哪有女子像你这样独自乱跑的?如果一定要出外,也得有人护送。」
这下啸月烦透了,心想他可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
虽然很想立即甩开他,可是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固执,知道没能那么容易甩开他。而碍于他的身分地位和与哥哥的情分,她又不能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粗鲁地赶走他,这可让她为难了。
蓦地她灵机一动,突然指着他的身后说:「看,那不是我哥吗?」
罗宏擎不疑有他,转头去看,身后果真有几个男人走来,但其中并没有秦啸阳。
等他再回头时,眼前哪里还有啸月的身影?
这女孩又耍了我!
罗宏擎看着失去了啸月倩影的大街,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被她骗得团团转,不由哑然失笑,看来这女孩与她哥哥的个性截然不同──
秦啸阳是个做事为人均一丝不苟的人,而他的妹妹则是个鬼灵精。
自来到泉州后,他与她总共见过三次面,她每一次的表现都不同,但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在湖边时,她倔强而顽皮,惶恐中不乏勇气;第二次在秦府大厝,她像个犯了错误等待处罚的孩子,焦虑中带着灵气;这次,她神情狼狈却不失礼貌与谦和,言谈举止间也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不知下次见面时她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想到这,他紧抿的双唇绽开,脸上漾起一抹微笑,心里则充满了期待。
秦啸月,你可真是个奇特的女子,多变又俏皮,莽撞又率真。
他走上马车,心里依然在想,在他这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何曾见过像她那样的女子?
车门被关上,马车重新上路,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晃动在他眼前的还是啸月那张充满生气的俏脸和熠熠生辉的黑瞳。
他摸摸额角,那里的肿块早已消失,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每当他对着铜镜整理仪容时,都会看见它,并想起那个精力充沛的女孩,想她慧黠的眼神、机敏的反应和似乎永不认输的嘴巴。
不过今天她倒是让他开了眼界,因为她居然为了替他的车夫开脱而主动认错,只因怕他会责罚那个像他一样的倒楣蛋。
没错,所有与秦家这位莽莽撞撞的小丫头起冲突的人都是倒楣蛋,包括他自己在内。按他的个性,这样鲁莽的女孩是不可能吸引他的,可是秦啸月不知有什么魅力,竟让他自第一次见过她后就无法忘记她。
难道因为她是第一个将他打伤的女人?
还是因为她是秦大哥的妹妹,自己爱屋及乌?
好象是,好象又不是。
他说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喜欢看到她,对她一再蔑视他的权威和戏弄他的言行也无法生气,相反的,还非常欣赏她开朗活泼的个性。
泉州人重商好易,而商人通常跟军人一样,大多不拘礼教,家规门风也不若读书人家那般严苛,过去他从来没有对这些人家的女孩率性的言行有过什么不妥的感觉,可是现在,他不喜欢看到啸月无拘无束地四处乱跑。
「得找个时间跟秦大哥说说,提醒他不该如此放任他的妹妹独自外出。」他思忖着,看着马车驶近气势恢弘的市舶司。
************
泉州设立市舶司始于宋代,经历了宋、元两朝的发展,到明太祖洪武年间,其职能与前朝已有不同,政府衙门的作用加强了,不仅负责对朝廷禁海令的监督与实施,还担负着对进出口船舶的检查和抽税。因此朝廷对市舶司提举一职的人选非常重视,被委以此重任的人,通常是备受朝廷信任的官吏。
矗立于江边水门巷的市舶司建造于宋仁宗年间,是座十分宏伟的建筑。尽管已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依旧气派而豪华。
深重的金属大门前一对石狮盘踞两侧,左右墙垛上分别嵌入「双龙戏珠」和「麒麟呈祥」的浮雕,门楣上方悬挂着红底金字的「泉州市舶司」匾额。
光从这些繁华的装饰就可感受到在海禁前,这里曾有过的船帆相接、人声鼎沸的报关盛况。
市舶司的西南面为水关,那里水域开阔,水流平缓,连接着刺桐港。外国远洋商船的人员及货物往来,可通过小船,沿晋江、破腹沟、过水关直达市舶司报关。而国内的商船出使,也得到此地领取公凭,方可通行。
正面,有鹊鸟桥连接着通往市区的大道。桥头的右侧是堆放货物的市舶库,左侧则是接待外宾的官驿「来远行馆」,那是专门用来接待国内往来的官吏和那些外国进贡特使、商人及随员的。
马车过了鹊鸟桥,罗宏擎并没有从市舶司巍然的大门进入,而是转过厢墙,从侧面略小的朱漆大门进了门楣上写着「戒然居」三个字的院落。
这里是历任提举大人的住宅,是座坐东朝西,三开间的庭院。分为顶厅、中厅和下厅,厅与厅之间隔以天井,左右两廊相接,与庭院连成一体。
刚下车,衙差就来报告。「大人,琉球贡使英武介太郎求见,已等候多时,孙大人请您过去。」
「琉球贡使?」他眉头微紧,知道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礼节性拜访,而是关于朝贡期的问题。
做为明朝的进贡国,琉球国已多次要求朝廷授予其自由来华贸易的特权,但均遭拒绝。如今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在暗中纵容其船商私下勾结沿海不法之徒从
本章 共4页 / 第2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