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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看到有人进来该有的骇然表现。
「姑娘她……」
顺着侍儿的手指望过去,袁灭刷白的脸,明了她在穷嚷嚷什么了。
尉迟涟漪居然拿着马刷在刷她身上的污垢。她把自己当成牝马,柔嫩的汗毛当马鬃了不成?
看到她清洁到足以拿下山寨整洁冠军的肌肤血痕斑斑,袁灭一个箭步冲向她,夺去她手中「利器」,气急败坏地吼着无辜的侍儿,「着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看顾姑娘的?居然让她自残,你--该死……」袁灭原想一脚踹死她,尉迟涟漪趁他转身,不知用何手法蓉他手上的工具,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刷,让他霍地回头,忙下迭夺下「凶器」将她抱出澡盆,用大巾子包住她全身上下,只让她露出一双晶幽无邪的大眼,像个没脑袋、不会思考的木娃娃,呆呆的瞅着他看。
「寨主息怒,姑娘吩咐奴婢为她备水净身,又要奴婢拿刷子,奴婢是下人,只能听命行事,不知姑娘是要……」是要把自己的细皮嫩肉磨成粉。小婢女不敢再说下去,寨主凶狠的眼睛透露杀机,她敢多嘴,等会儿肯定没命。
「滚!」袁灭脸色波谲云涌,他趁着理智街存,将小婢女轰出门,顺手把不言不语、轻到无重量可言的尉迟涟漪放在炕上。看着一脸纯真,瞬间小上好几岁的小姑娘,怕吓着她似的轻语:「涟漪,你做什么呢?」
「洗澡。」尉迟涟漪回的毫不设防。
「你已经够乾净,别洗。」帮她擦乾浸湿的黑发,袁灭动作轻柔坚定,心境竟也奇迹的平静下来。
「不对,我的身体好脏。」摇摇头,尉迟涟漪挣脱开大巾子,还是张着纯纯大眼,直直的盯着他看,仿佛要证明她哪边不够乾净的猛然抓住袁灭的大手,不由分说的往她最隐密处放去。「这里,这里好脏。我想把它洗乾净一点……」
她茫然的表情,让袁灭好心疼。
他无情的污辱,真的伤她太深,让尉迟涟漪直觉欢爱是种污秽……袁灭空虚的眼一眨再眨,也甩不开苦苦的涩味在他瞳心滚动。狂炽地将她抱住,把脸埋向她瘦削的肩窝,不让她瞧见他的泪水,他沙嘎地喊着她:「涟漪、涟漪……」
「你在哭吗?娘说,哭是不好的。爱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喔!」僵直不动的任他搂着,好半晌,尉迟涟漪感觉到她湿湿的头发比刚才还要湿,像是一股清冽沁脾的水透进身子骨似的冰寒,厌烦地要他离开。「你好重,走开。」袁灭一松开她,她一重获自由,又开始漫无意义的自己玩耍起来。
「寨主……」侍儿戒慎小心地打量阴晴不定的寨主,踌躇着要不要等他走後她再过来。
「出去!」揽起眉,袁灭攒眉喝斥。
「可是姑娘的补药……」
「补药?」
「欵!全是些养心润肺的药材炖煮而成。紫堂主说姑娘身子虚,吩咐奴婢炖着,给姑娘照三餐服用。」
难得紫凤凰有心。袁灭不疑有它,刚以碗就尉迟涟漪的口,她就如临大敌的往後退,瞠圆的眼,瞪鬼似的瞪着它,嘴紧抿着,不肯开撬。
「怎么了,涟漪?」妖魅般的黑眸,不断诱哄着她。会别扭、撒娇要人宠的尉迟涟漪,让人耳目一新。他不觉莞尔,「乖,张开嘴。」
尉迟涟漪依旧瞠着美目瞅他,闷不吭声。
「你乖,喝完汤袁大哥带你去溜马,嗯?」她眼神一闪,袁灭知道她上勾了。见她迟疑地接过药碗,揑住鼻子咕噜喝下,皱眉头的俏脸让他情难自禁地倾身,在她眉心落吻。
拭去涟漪嘴角药汁,亲自为她穿上亵衣、中衣、紫白色宫衣碎花裙,伸出手,他笑容朗朗道:「走,去溜马。」
恬静颔首,尉迟涟漪轻易让他带出门,而首次见寨主笑得如沐春风、一脸和蔼可亲的俊脸眩惑迷人,侍儿错愕得遗忘言语,愣在原地恭送他门离开。
鸟啭虫鸣,好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好天气。袁灭跟尉迟涟漪摒弃嫌隙、共享溜马之乐,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般。
「别怕。你摸摸它,它自然肯跟你亲近。」一生崇尚闲云野鹤过人生的尉迟涟漪,居然会怕马?真教人不可思议。
「它--好大。」又爱又怕受伤害的伸出玉手,尚未接近紫骡马,马眼看人低的家伙便恶作剧的撇开脸,做势要咬她,尉迟涟漪娇笑地逃开,佯怒道:「想咬我?真坏!」骂归骂,她到底抵不住诱惑的朝它偎去,一人一马很快玩成一堆,相处融洽。
含笑看着她嬉戏,袁灭好半晌才瞧出端倪,察觉到尉迟涟漪微妙的情绪转变。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全像个长不大的孩儿,带着浓浓的稚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