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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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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建良用鄙夷、讽刺的口吻说:“陈森郁这家伙好死不死地偏偏在这桩婚事里展现不曾有过的气魄,坚决要和采桦结婚,不惜和他父母翻脸。”他撇撇嘴,忿忿地说,“他如愿以偿娶到美艳的采桦,可是问题才刚开始,他那对可怕势利的父母亲百般刁难采桦,陈森郁懦弱无能的只好以逃避、不回家来避开婆媳之间的冲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太太受苦。”

沈蝶衣流着泪静静听着邬建良夫妇轮流描述妹姊婚后所受的苦,愈听,她的心愈痛,泪珠掉得更快。

“爱情是经不起百般摧残,采桦再也无力坚持这段婚姻,伤痕累累的她,终于答应她公婆的要求和陈森郁离婚,但就在她要签字的两天前,上天和采桦开了一个玩笑,采桦发现她怀孕了。”江季穗长长叹口气,“采桦为了孩子反悔不肯离婚,想当然尔,采桦的日子定是更难过……”

她顿了顿,“陈家所经营的公司在那时候所投资的事业产生危机,面临倒闭,于是陈家对采桦提出无理的要求,一是离婚让陈森郁迎娶正在交往的纪秀,她家的财力能让公司起死回生、渡过危机;二是,采桦扛下所有的债务以挽回这桩婚姻。好胜心强的采桦应允了第二个条件,相信她丈夫对她的爱应能顺利的让她处理债务。”

江季穗义慎填膺地接着说:“采桦错估陈森郁的感情,债务一转移到采桦名下,他就推卸所有的责任,继续和那位纪秀拍拖。采桦变卖你父母留下的所有财产清偿债务,有天采桦回家在卧室撞见陈森郁和纪秀在床上偷情,于是,在双重刺激下,采桦从二楼滚下来流产了,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崩溃了,她躲进虚幻的世界不敢再面对这无情的世间。”

听她叙述完这场悲剧,有泪不轻弹的邬建良也红着双眼。

沈蝶衣抹去泪水,心细如发的她提出疑问,“那这幢房子怎没卖掉呢?”

“采桦把地契拿去向银行借贷八百万,再不缴纳利息这幢房子将面临拍卖的命运。”邬建良歉然地道,“最近这两个月我们实在没办法再替采桦付银行利息……”

“邬大哥,谢谢你们替姊姊所做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沈蝶衣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上班族的薪水有限,他们能撑到她回国已属不容易,“陈森郁就放任姊姊不管,包括债务方面吗?”

“陈家推卸得很干脆,已离婚的下堂妻和他们无关。”江季穗激动地挥着拳头,“说什么转移债务要办假离婚才能不牵连公司的营运、这根本就是圈套,找采桦当替死鬼。他们可逍遥了,既没债务,独生于又娶个门户相当的富家女。”说完,她用鼻音重重哼一声,充满鄙视、不屑之意。

“除了银行外,姊姊还背负多少债务?”沈蝶衣无力地问,也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未来她的生活将是愁云惨雾,和债务为伍。

邬建良轻轻地说:“一千万。”说完,他闭上眼,不忍看她无助的脸庞。

沈蝶衣双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脸埋进臂弯。看来她这一生也还不完这所有债务,她该怎么办呢?

邬建艮夫妇不知如何安慰她,所有安慰的话语在这一刻说出来都显得太矫情。

“邬大哥、江姊,请你们把姊姊所在的院址写下来,我想静静地思考。”沈蝶衣虚软的轻语从臂弯处飘出。

他们把院址写在便条纸上,不再多说,悄然退出并为她锁上门。

飞腾建设公司

郑曲伶穿着一套诱人的低胸紧身红色洋装迈进公司,举手投足净是撩人的风情,让办公室里的员工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伍秀,燕龙在吗?”她大刺刺靠在伍研沁的桌前问道。

伍研沁从设计图上抬起头,不高兴在绘图工作时被打扰,“郑秀,老板尚未从加拿大回来,你来公司也没用,况且你坏了老板的规矩,他不准女友来公司打搅他工作,他会非常生气的。”她心想,老板昨天就回来了,自己偏不告诉她。

“不久燕龙就会成为我老公,我凭这点就敢到公司逛逛。”郑曲伶骄傲地宣布着。

她的宣告立刻引起办公室的员工一阵哗然,可是没人相信她的话,老板这只采花蝶会甘愿停留在一株花朵上吗?不可能的。

伍研沁不留一点颜面给她,讥讽道:“一个月前,这里站着一位美艳的尤物叫珊蒂,跟你一样宣布同样的消息,没两天的光景,她被老板剔除生活外,从此想见老板一眼比登天还难。”她眼神露出不屑、鄙夷的光芒。

另名员工谢秩恒也走近她们,“郑秀!你应该很清楚老板是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的花心男人,没有人能进驻他的心底,所以你不要来公司乱宣布消息。”

“是吗?没多久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我会以老板娘的身分请你们两位回家吃自己,出言不逊的代价就是如此。”郑曲伶颇富心机的眼眸恶毒地瞪视他们。“我回去了,燕龙回来要他和我联络。”她命令式的语气彷拂他们是下人。

伍研沁怒瞪她离去的身影,咬着牙骂道:“八爪女!仗着自己的美貌和人尽可夫的身体就随意侮辱人实在可恶,我就不相信老板真的会娶她,除非瞎了眼。”

谢秩恒拿着建筑设计图在空气中扇着,“她的香水会毒死人。”他受不了整个室内溢着浓馥的香水味。

他的一句话引得办公室的众人哈哈大笑。

此时,坐在五楼的禹燕龙从监视系统中把郑曲伶和伍研沁、谢秩恒的对谈都听进耳中,他冷冷地笑着,阴鸶的眼眸射出寒光。曲伶对自己自视太高,更低估他的能耐,她想凭什么收服他呢?美色?或是金钱?哼!他倒想看看她能耍什么手段。

坐在禹燕龙对面的两位建筑师都被他阴沉的表情给吓到,这样的禹燕龙令他们不寒而栗,更往椅子里缩,生怕扫到台风尾。

沈蝶衣伫立于安辉精神疗养院外,迟迟提不起勇气按铃进人院内,眉睫间净是哀伤地注视宽广的疗养院。

她静然呆立在门外多时,引起守卫的侧目,毕竟精神疗养院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因为怕被人当成疯子看待。

守卫打量门外的女孩,穿着白色洋装、凉鞋,脂粉未施,乌黑闪亮的披肩秀发,清秀美丽的脸蛋,虽然稍嫌瘦弱些,但是位清秀雅致的佳人。

守卫打开侧门走出来,“秀,你有事吗?”

沈蝶衣乍闻问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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