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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转向发声处,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人,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别人靠近自己都不自知。
“我想探望我的姐姐。”她呐呐地说。
守卫从她眸低看到浓浓的哀愁,暗叹她那双乌黑日莹的大眼盛满哀愁,破坏就有明这灿烂的光芒
“为何不按铃进来呢?”他从她的神情得知她的畏缩、不安,“进来吧,我叫工友带你去医务室,你不曾来探病嘛。”
“我刚回国,才知道姐姐在此疗养。”沈蝶衣怀着改惶惶不安的心跟随守卫进入疗养院。
守卫招来一位工友,托他带领沈蝶衣到医务室。
一位女医生接见她,“我是这家疗养院的主任,小贵姓,想探望哪能位病人?”
“我叫沈蝶衣,我想探视我姊姊沈采桦,可以吗?”一路走来沈蝶衣不敢相信在花园草坪上的男男女女都是精神异常者,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
女医师翻阅病历卡,“沈秀,令姊的主治医师是周贤民医生,我请他带你去见她,顺便了解她的病清。”
“嗯,谢谢。”
等了一下子,一位身穿医师白袍、斯文俊秀的男士走了过来。
周贤民露出亲切和煦的笑容。“沈秀,请跟我来吧。”他已从内线电话中得知她是沈采桦的妹妹。
两人沿着长廊前进,沈蝶衣轻轻地问:“周医师,我姊姊的病严重吗?”
“她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有自虐的倾向……”他把沈采桦的病情大致告诉她,“或许你回国了,对她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她非常思念你,亲情的抚慰比任何药物治疗还有效。”周贤民从邬建良夫妇的口中得知沈采桦一切的遭遇,以及沈蝶衣的种种。
“那我可以带姊姊回家吗?”
“不行,她受的打击太大了,导致她精神崩溃,然而,最大的打击来自于她的流产。她把全副的心力投注于腹中的胎儿,胎儿没了,她自责得非常厉害。一年的时间里她仍幻听到孝的呼唤,责骂她不是好妈妈,没有保护他,所以她想寻死去陪伴她的孝,绝不能让她拿到尖利的物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沈蝶衣红着眼眶,她可以想像姊姊那痛苦的哀嚎,只求能和死去的胎儿相聚。
“到了,就是这里。”周贤民拍拍她的肩给予勇气、“沈采桦最近幻听的情形较少了,自虐的次数也比往常少很多,你安心地进去吧,她就像正常人一样。”
“谢谢你。”沈蝶衣感激地说道。
他示意护士为她打开门。
沈蝶衣迈着沉痛的步履进入病房内,终于,在房间窗台前看到睽违已久的身影,决采桦正趴在窗口看着花圃,蝴蝶的飞舞吸引她的目光。
沈蝶衣想哭,却又不得不忍住泪水,发热的眼眶令她难受,双手捂住嘴巴强咽下哭声,想用笑脸拥抱她最爱的姊姊。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姊,我回来了。”
熟悉的嗓音让沈采桦僵住了,午夜梦回她都听到她最疼爱的妹妹撒娇腻着她的嗓音,可是一回头张开眼,妹妹的踪影就消失了,她才想起妹妹在德国哩。现在才下午,她也没睡觉,为何会听见妹妹的声音呢?
“姊,不回头看看我吗?难道你不要我了。”沈蝶衣颤抖着发出声音。
沈采桦霍然回头一看,泪水迅速淹没双眸。“蝶衣,真的是你?”她颤巍巍地问,生怕是南柯一梦。
“是我,我学成归国了。”沈蝶衣任由重逢的泪水流下,投进姊姊的怀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沈采桦抱紧沈蝶衣,“我天天盼望你早日回国,每天我都拿着你的照片端详,好怕你不要我。”在她封闭的世界里她仍然惴惴不安,生怕遗弃她的世界也会带走她最爱的妹妹。
“我永远爱你,怎会不要你呢?”沈蝶衣好心酸,一向精明能干的姊姊变得宛如迷失的孝,上苍为何如此对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