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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多少泪,沾袖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滴,凤笙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
李煜囚汴《忆江南》,泪恨徒感伤,劝人莫做后悔事,临断勿彷徨。
上回说到陈乔表忠自尽,宋将见之,无不慨叹,曹彬命军士将其择地安葬,李煜归宋不提。
却说曹彬整点军马待旋,独闻江州不降,彬怒,遂遣曹翰率兵击之。守将胡与则坚城固守,翰攻数月始下。城破,街战巷斗,宋军虽入城中,死伤无数。
翰入府,与则因重病,卧榻不能起。翰指其骂道:“抗拒天兵,何以求生!”与则笑道:“我若不病,汝安能进城!”翰切齿道:“今死至眼前,还如落犬狂吠!”与则大笑道:“犬所以吠,乃见非其主也!”翰大怒,命军士杀之。
却说李煜觐见宋祖,宋祖慰之道:“卿尝奉正朔,非他人能比,朕只为一天下,统疆土,福国造民,而绝不贪图汝命也。朕早为卿广宅阔园,专待居住。”于是授煜为右牵牛卫上将军,封违命侯,李煜感涕拜退。
因小周后丰艳夺人,继恩欲私媚宋祖,宋祖怒止道:“朕私花蕊,因其内质,以却心孤也;周后虽艳,徒丽其表,性淫不知廉耻,朕岂与斯同类耶!”继恩惊恐请罪,宋祖未惩,却以“郑声淫”,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
宋祖复召徐铉,面而责之不怠。铉缄口不声,宋祖惑问:“汝昔日言可数百,今日何以寡语?”铉对曰:“臣昔侍江南,言为江南;今国已不存,即言为谁?心唯待死,不问其它。”
宋祖闻而叹道:“真忠臣也,然今活汝事我,当志如昔日。”遂拜其为太子率更令,铉拜谢而出。复诏张洎,洎昂首冷面,大义凛然。
宋祖取出求救密书,斥道:“此乃汝之所为,李煜不降,皆汝劝教,乃至今日归来之迟!”洎却自若笑道:“实为我之所为,此乃其一,他者尚多也。昔日尽忠得其分,今日受死获其荣,并无他念。”
宋祖大怒,言杀之,洎无惧色,宋祖更容笑道:“朕能容天下,何多一人?汝忠诚可表,然须择主而事也。”洎惭面,宋祖复道:“卿可事我,亦当如李氏。”洎下身谢罪,宋祖遂授其为太子中允。
闻曹彬旋师觐见,宋祖召入,谓之道:“取江南时,朕许以使相,然刘汉未臣,若卿位品极,恐日后不能力战也。且徐之,为朕图太原。”即封彬为枢密使,领忠武节度,其他诸将论功行赏,另加卢多逊为吏部侍郎。
曹彬怏怏而退,归至家中,却见钱堆满室。家人告以宋祖密赐,彬叹道:“好官亦不过多钱耳,又何必使相哉!”后人有诗叹曹彬:忠谨侍赵宋,良将第一人。奔急待功名,却逢别有心。鹰犬忘劳疲,猎狩顾虑勤。归来人食肉,捕追咽唾津。”自此,南方几平。
时值开宝九年二月,宋祖止带继恩一人,乔装微服,两马飞出汴京。看大地蒙绿,春阳升举,不觉兴致盎然,却无意间看到乱岗处抔土新坟,不禁生哀。
继恩问道:“陛下何以感慨?”宋祖道:“朕思父母矣。”遂怅然,既而打马纵驰,忘命疲奔。继恩策马以追。过一村落,民甚旺,老幼男女闲乐。壮侍老甚勤,幼呼长甚亲。
宋祖忽闻人呼父,既而起悲;复见人称母,不由泪下,于是谓继恩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人呼叫父母,尚有应答;唯朕呼之,纵喉干嗓破,无有应也。”言毕潸然。
继恩道:“陛下勿悲,人之于世,未有不弃者。况宋乃火德,陛下身应朝运。若朝夕悲伤不已,内行金气,必金盛侮火。非但伤己自身,亦恐毁子孙帝王之气也。”闻子孙之事,宋祖更烦乱,继恩自知失语,不敢复言。宋祖缓马前行,见一酒肆,遂叫继恩下马,暂住休息。
唤出两壶清酒,叫得几碟乡菜,君臣二人偏落里食饮。宋祖谓继恩道:“朕与卿私游,不可以朝廷尊语相称。吾闻晋时称天子为‘官家’,取义‘五帝官天下,三皇家天下’,且官府亦称官家,朕为百僚之尊,官衙之主,更不失为官家矣。”继恩唯喏,自此,人或称赵宋天子官家者,自此始也。
主仆对饮,忽闻嬉戏声来。宋祖移目观瞧,过来十来个二六少年,该是玩耍乏累而归。宋祖见少年性起,唤之皆来。
宋祖问道:“汝等能饮否?”为首者道:“饮尚可,只是无有银钱。”宋祖笑道:“今日我与众小哥有缘,相请可也。”众雀跃,围桌而坐。宋祖窘清酒特菜,与众娃欢饮。
少年道:“看你只带老奴,孤独无兄弟,不如我等皆以你为长,却让你欢乐如今也。”宋祖闻之黯然,既而叹道:“我尚有弟,然终不与我酣畅如此也。”言讫,问少年道:“汝等壮志如何?”众少年或言做高官,或道取财利,亦言慕美妻者。
宋祖闻稚嫩无忌之语,时而捧腹,呛酒噙泪;时而哀叹,摇首嗟息。少年问:“汝怒兄弟耶!”宋祖道:“弟不与饮,拽之无益,做人不可以强求,所谓人各有志。似你等高官、财利、美妻者,不自志向乎?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言讫复问众少年:“汝等饮酒食肉,可有所思?”
众皆摇首,宋祖叹道:“吾闻《孝经》:‘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尔等饮酒之甘,食肉之香,当想家中父母饮食否。”众皆面惭哑然,宋祖于是多唤酒食分众少年,好言道:“速回家与父母食,可告之乃赵官家所给也。”众皆涕然,捧饮食疾归。
宋祖见天色不早,遂唤继恩回宫。次日,谓继恩道:“朕夜梦父母,且与弟光义幼年玩耍于洛阳故地,今甚思之。汝速诏晋王,朕欲往西京一探。”继恩遵办。事备,宋祖携晋王及公卿大臣幸西京。
宋祖临故地,心觉亲切,复谓群臣道:“朕欲迁都至此,不知当否?”铁骑左右厢都指挥使李怀忠奏道:“臣以为不可,东京岁依漕运之便,坐收江、淮米几百万,数十万禁卫全以赖之。国库重兵驻此,根本安固已成,一旦迁徙,臣未见其利也。”
宋祖道:“西京之地,得天下中正,且朕迁都至此,计乃权宜,而志在长安也。都之倚险,子孙守之万长。正可裁汰冗兵,依周、汉故事;汴京无险可守,百年后民怠兵弱,子孙堪忧矣。”宋祖思从赵普计,尊孔儒抑武,文治天下,后必弱国,则守天下须倚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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