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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
就这样,蝶仙坐在了太子准备的第二张书桌上,与太子朝读晚归,任日子就这样细水长流,连绵不绝。蝶仙读书时很用功,也留着心。每当太子的狼毫,或是纸,或是书籍,掉到地上时,她总会先太子一秒,弯腰捡起书籍,静静递还给太子。
“谢谢!”每当这时,太子总会微微含笑地礼貌道谢,尔后,继续认真地读书。
“不用谢!”蝶仙每次都会心满意足地说出这句话,尔后,敛好心神,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伏在自己的书案上,读着自己的书。
蝶仙很开心!蝶仙很兴奋!蝶仙好幸福!蝶仙好满足C满足!蝶仙发现,太子每次对自己说谢谢时,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温和,越来越亲切了,这说明,太子至少不反感自己!蝶仙没有想过与太子的未来,她对太子只是深深的喜欢。虽然,偶尔有一丝成为太子妻子的想法飘过,但马上就会被蝶仙刻意忽略掉!只要我能天天看到他,天天为他捡东西,看到他微微笑着对我道谢,我已经非常满足了!更何况,自己这个样子,又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娶自己呢?
蝶仙平静而满足的日子,在连续十二天,没有在宫门外等到太子而暂时结束。蝶仙不知道太子在宫中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太子,她整日整日地在宫门外徘徊,静静盯着紧闭着的宫门,心里,有浓浓的失落,浓浓的难过,只是,她的日子,还得继续过着……
楼小梅和公主的大婚,定在正月初三,也就是新年后的最后一天。皇帝说,新年新气氛,是个吉利的好日子。
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公主大婚的两天前。这一天傍晚,楼小梅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献王府。被心知肚明的献王直接送进了忆雪的闺房。浣如抗议过,可献王说,瞧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算了,说不得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就不要顾虑那么多了吧!
忆雪正临窗而坐,正在对着窗外飘飞的大雪,弹着那首《碎》。此情,此景,该是多么符合曲中的凄婉啊……小梅这会在做什么呢?他在繁忙中,会不会想到我呢?忆雪悲悲哀哀地想着,凄凄婉婉地念着,只觉得短短十几日功夫,就像十几年那样漫长,而自己的心,也似乎在这十几日不见小梅的折磨中,一点一点地苍老了v然,忆雪的门被一阵急切而热烈的敲门声拍的碰碰作响,
“忆雪!忆雪!是我啊!是我!快开门!”
忆雪吓了一大跳!喜得一大跳!这是小梅的声音!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梅的声音!她赶紧起身,将一切的矜持统统抛到脑后,三步当作一步地奔到门前,急急切切地打开了门。
楼小梅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他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啊!若不是跑得急,怎么会这样粗声喘着气!
“小梅!”
忆雪想要对小梅说出好多好多相思刻骨的话来,可一声小梅喊出喉,却只觉剩余的话,如鲠在喉,竟是怎么努力,也都化作了相思成疾的眼泪,簌簌地,比那院中的雪花,重千倍,重万倍地滚落在衣裙上、冰凉的毛毯上,溅起一室氤氲的水汽……
“忆雪!”
楼小梅深深地凝视着忆雪,重重地凝视着忆雪,半月未见,竟恍如隔世!
“我……”
忆雪流着泪,同样深深地凝视着小梅,长长久久地凝视着小梅。一句话未说完,却被小梅捂住了嘴唇,忆雪透过朦朦胧胧的视线,哽咽着描画着小梅俊逸的面庞,小梅英俊的眉眼,小梅坚毅分明的唇角,小梅的,小梅的,小梅的一切一切一切!
两人就这样动情地凝望着彼此,深深重重地凝望着彼此,到此时,才明白,古人古诗中的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要真正做到,是有多么困难!多么锥心捣肝!多么生不如死!
忽然,楼小梅手腕用力一拉,将忆雪拉进自己的怀中,牵着她往屋里走去。
“屋子外头冷!”
简简单单的一句关怀,忆雪听在耳里,暖在心里,泪珠更是止不住,连无声的流泪,都变成极轻微的抽搐,断断续续起来。
“忆雪,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即使我和公主大婚,我也不会和她圆房!只有你!只有你忆雪!只有你才是我今生认定的唯一的妻!”楼小梅紧紧搂着忆雪,急促的,沙哑的,热烈的,真真切切地说着这句话。
忆雪被楼小梅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感觉好幸福C幸福!她愿意就这样幸福地死在小梅怀里,魂魄与他长相厮守,朝夕不离!但她想要告诉小梅,不想小梅因为自己而担心,她挣扎着露出鼻子和嘴来,颤颤地哭着:
“我明白!我明白!就是你真的和公主圆了房,我也会心甘情愿地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
献王在外面,说皇上传召楼将军入宫见驾了。
两人身子猛地一颤,楼小梅将忆雪楼的更紧了,紧到忆雪的脸色已有些苍白。蓦然,楼小梅猛地松开双臂,猛地转身,大踏步地走出房外。走到廊檐下时,楼小梅忽然转身,深深地凝望忆雪一眼,
“请为我珍重!”
话落,人已走进茫茫大雪中,迅速出了院门。
忆雪心头陡然一失,她来不及披上斗篷,追到院门处,依门伫立,痴痴地,幽幽地,望着楼小梅。直到楼小梅穿过厚重的琉璃花海,穿过清清幽幽的琉璃竹林,消失在视线尽头。
候在忆雪廊下的云嬷嬷和新升的大丫头念娥,拿着狐毛斗篷,举着碎花伞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为忆雪披上斗篷,撑好伞。云嬷嬷眼中蓄满了泪,念娥一眼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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