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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笑颜天真。
连掌鸣双眉聚拢,双手在身后握了两下,顿了会儿才又说道:「姑娘久居山林,不知人心险恶,这世上多有觊觎……非分之财不肖之人。」没说出口的,是贪色这部份。
她表情怔忡,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懂得他的意思,心想着这位大哥原来是担心她的安危,看他外表冷漠,居然是热肠子。
她随即一跃而起,满脸自信,用好大的口气说道:「这位大哥请放心,我自幼习武,匪类难近我身!」
连掌鸣闻言,重新把她打量了一遍。她是不是真有功夫底子,他ㄧ眼便瞧穿了。她当真懂些拳脚功夫,也只是搬不上台面的花拳绣腿,只消不懂武功的男子力气大些就能制伏得了她。
「姑娘为何只身离家来到此地?」话说回来,她打探他,究竟有何目的?
他方问起,却听她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她望着始终负手而立,与她保持着距离的男子,这人一身正气,连她这陌生女子的安危都挂怀,实属难得。看他面容严肃,正经八百,不易亲近,她却不知为何反而对他心生好感,刚才第一眼看到他,心脏跳了好大一下,不知不觉就靠过去了。
「我被我娘赶下山来找自幼订亲的对象,今天在他家门口,我逃掉了。我也不是一人下山,我还有个自幼作伴的姐妹。唉!我根本就不喜这婚事,何况对方也无意履行双方婚约,就只有我娘一头热。」
原来是进城认亲……何故打探他?
连掌鸣正寻思想着,她突然亲切说道:「对了,我叫余烟,大哥贵姓大名?」
一怔,他眯眼瞅住了她——
去年先皇还在世,在病榻上昏迷,他驻守京城防范有人图谋不轨,当时有一封信自睿阳城转来,写信人是已逝余大将军遗孀,信上写明余家有女初长成,请他前去迎亲。
有关连余两家的婚约始末长辈确曾提及,只是当年余夫人携女离开京城,从此下落不明,此事也告一段落,连家再无人记起。
那封信来得不凑巧,他当时全心于守护皇城,无意儿女私情,信件被他放在书柜角落蒙尘,事后遗忘。
如今想起,信件里提到,余家女儿,单名烟字,唤作余烟……
原来——是她。
「在下连掌鸣。」
听他低沉嗓音稳稳报出姓名,声音入了耳里,她嘴角挂着笑容,始终觉得他声音甚是好听,只是这名字怎麽有点熟悉……咦,连掌鸣?
他……连掌鸣?
「余姑娘,连某去年收到令堂传书,正是先皇病重之时,不久先皇驾崩,新帝继位,ㄧ班朝臣必须守在京城待命。在下近日才返回睿阳城,不瞒姑娘,提亲一事,在下确实遗忘。」连掌鸣拱手致歉。
她一脸愕然,惊讶连连——他是连掌鸣!
是巧合,还是两人当真有缘?
忍不住,将他看了又看,一遍看过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直直盯着他正气凛然的脸庞看时,脸上已经层层泛红,心口早已不知多跳了几下,脑海里忽然浮出阿风的爹提到的那句话——看着、看着,心头小鹿乱撞……
「余姑娘不喜连某,在下可解除婚约,姑娘不须为难。」连掌鸣拱手一揖又说道。
他沉稳话语听来格外冷漠,她也不知为何,心口忽然一阵疼痛,眼睛眨了几下,红通通的脸儿一片滚烫,不及细想,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啊!」
连掌鸣两手紧握,全身僵硬……
他自幼有严师授以严谨礼教、四书五经,懂事以来奉为圭臬,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人生至今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未曾出过差错。
在他的观念里,女子本该端庄贤淑,循守礼节,严遵三从四德……
如此大胆——
言行脱序、丝毫不知羞耻凝视于他的女子,竟是与他订亲之人!
连掌鸣不由得面色一片红,内心一阵气恼,交握到身后的拳头紧紧握白了指关节,眉心隐隐锁上薄怒。
却听她又进一步说:「我娘很爱我爹,她常说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们是一见锺情,结为夫妻。所以我一直不懂,如果在我自幼就过世的爹爹真识得情爱,为什麽还要为我定下这门亲事?还有我娘,她与我爹是因爱而结为连理,为什麽她却要逼我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子?」
她在说些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常理,天经地义。便她不从,他方才也提出解除婚约了——她灼灼目光对住他不曾转移,连掌鸣别开脸去,薄面皮忽红忽白,身后紧握拳头气得颤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余烟红着脸儿,心口跳得厉害,却望着他难掩喜悦地直言:「我一直不懂什麽是一见锺情,我很希望能够知道这种感觉。现在我终于懂了,在刚才我第一眼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你了!」
厚颜无耻!连掌鸣在心里大骂,ㄧ张脸涨成猪肝色,恼火得胸口颤动!
她却在这时更加靠近他,一只白皙软嫩的小手搭上他如铁一般硬实的手臂,带着羞涩的微笑对他说:「掌鸣,我感谢我爹将我带到你身边,我现在感觉到未来充满希望,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连掌鸣全身更加僵硬,或许方才他提议解除婚约,只是顺势应承,真正才是他的心意。
胸口一阵鼓动,碍于严明礼教,他却不便出言驳斥——他却感到他的未来一片黑暗,他不要一个行为脱序,不知羞耻的女子为妻!
他无法想像,由如此主母当家,未来府里还有秩序可言?
华灯初上,连掌鸣才带着余烟回到府里。
尽管对她多有不悦,他也不允许自己将一个单身女子抛在荒郊野外,人妻自生自灭。
这夜,睿阳郡王府里特别热闹。
下午在君子饭馆,连掌鸣前脚才走,睿阳郡王府的总管就匆匆招来了。惠亲王见他面色有异,好奇询问,总管却支吾其词,不敢多说,惠亲王当下发火,总管这才脸色发白的吐实言。
原来睿阳郡王府来了个女子,自称是连掌鸣未婚妻的丫鬟,上门要求寻找其小姐的下落;据说这位小姐是在睿阳郡王府门前,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马匹,潇洒的逃婚去了。
如此趣事,正为天下太平而感叹人生无聊的惠亲王自然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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