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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式装备,但对土匪来说,绝对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况且刁炳常已经知道有这么一艘运枪船了,他一定乐意与刘孝北做成这笔交易。试想一下,如果武器落在赖安手里,火力大大增强,刁炳常的弟兄们会付出更惨重的伤亡,光冲这一点,也得把这批武器买下来。
收了一半的渔网还挂在船舷上,刘孝北就把它整个收了上来,透过网眼,里面网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鲜鱼,他揭开网,把那几条鱼抓起来,重新扔进湖里,除了鱼之外,还有一簇烂兮兮的水草,裹着一颗黑乎乎的圆物,上面盖着一片布做的东西,刘孝北终于认出来,那是一顶鬼子兵戴的军帽,军帽下面会是什么呢?——
人头!一颗人头!
刘孝北吓得连连后退,脚后根碰到了船橹,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由于视线放低了,看得更清楚了——帽檐的下面,确实是一颗脑袋,已经严重腐烂,面容难以辨认,散发着一股恶臭,湖水从腐烂的眼框里不停往外冒,还有一条银鱼钻出来,掉在甲板上扑腾……
刘孝北定了定神,看了看那边的乌篷船,思考了约一分钟,决定把这颗鬼子兵的头扔回太湖里,它的出现,只能证明鱼老万确实杀死过一名鬼子兵,至于无头鬼寻头,那绝对是天方夜谭,他是无神论者,什么鬼不鬼的,鬼只在人的内心世界存在,叫“心里有鬼”。
把头往水里扔的时候,刘孝北忽然心里一动,把那顶军帽揭了下来,展开一看,帽子内壁用针线绣着几个字,后面三个字是“五十郎”,一定是名字,前面的姓实在看不清了,帽子还是湿的,他把水绞干,把它挂在裤腰上,留下来作为纪念。
“……当时我在船头,老包在船尾,老包收第三网的时候,就听通的一声,水里飞起来一条很大的鱼,跟人差不多大,落在甲板上,我仔细一看,不是鱼,是一个人,一个没头的鬼子兵!就见他用双手抓住了老包,老包平时很有力气,可在那无头的鬼子兵面前,好象一个没有力气的孝,被他拖着跳下水去了,我从船头跑到船尾,扒着船舷探身一看,鬼子兵和老包都不见了,湖面上只有一串水泡咕嘟咕嘟从水底冒上来……”
九尾山的小茅屋里,刘孝北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包五塔之死的经过,听得鱼老万和唐明睁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见两人一副傻模傻样,刘孝北肚里暗暗发笑,脸上仍然装得惊恐万状,喃喃地说,“看来真的有无头鬼啊!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鱼老万的心里也在念叨,“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杀那个鬼子兵了,宁愿让他来杀我……”
“怎么办?”唐明的心里也在念叨,“早知道是这样,无论如何也不拿那箱金条了,唉,真是倒霉,看来我这人命中注定一辈子交不了财运。好不容易拿了几根金条,却挖出一个无头鬼来……”
当晚,三个人睡在小茅屋里,鱼老万用稻草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两层,三个人和衣而卧,谁也睡不着,各自想着心事。
刘孝北打算在午夜动手,装满子弹的快慢机就插在腰里,先朝熟睡的唐明射击,等到鱼老万被枪声惊醒的时候,只须掉转枪口,朝他扣动扳击就行了,顶多六、七发子弹,就把他们打发了。
跟刁炳常谈生意的时候,如何开价?刘孝北已经想好了,决定以低于市场价来抛售,快速回笼资金,当然也不是清仓大贱卖,快慢机每把一两金子,三八大盖每支二两金子,轻机枪与掷弹筒每支三两金子,子弹随枪奉送,手榴弹和手雷买一赠一。
对了,还有埋藏在卧龙岗小树林里的那箱金条!
怪不得做军火交易的个个发横财,枪支就是金条,金钱意味着巴黎的奢华生活,美酒任他饮,美女任他玩,洋女人、日本女人、红磨坊、土耳其浴室、埃及的肚皮舞……
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对未来的生活憧憬之余,刘孝北忽然想到了马局长,当得知运枪船失踪的消息,他的沮丧、暴跳如雷,皆可想象。我的局座,你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到你忠实的属下会如此心狠手辣,杀了你的内侄和赖安的军需官,抢走武器去发财。哼哼,形势所迫,我不害你,迟早被你所害,先下手为强……
刘孝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他是被一股寒气惊醒的,寒气从冰冷的泥地下面冒上来,轻而易举透过稻草铺就的“床垫”,朝他的身体散发,刘孝北打了一个冷战,醒过来,头一个动作就是拔枪,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刘孝北自幼习武,练过少林拳,学过八卦掌,身手绝对顶呱呱,可是,当他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两边空空如也,鱼老万和唐明都不见了。
他朝周围扫视了一遍,的确,小茅屋里只剩他自己。
湖上刮来的夜风,吹过这座面积不大的荒岛,拍打着小茅屋的破门,啪啪作响,刘孝北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二点三十八分,现在下手是最佳时机,可他们到哪儿去了?
他想到了无头鬼,难道说,它追到九尾山来了?两个人都被它……
刘孝北马上否定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鱼老万是第一个离开小茅屋的人,此时此刻,他正划着乌篷船前往那片水域。
“事情的起因在我,我是逃不掉它的纠缠的,即使我离开了太湖,逃到四川、山东去,无头鬼会不会去找秦寡妇的麻烦?它会不会一直在梦里纠缠我?要彻底地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鬼子兵的头打捞起来,还它一个全身,只有这样我的后半生才能睡踏实……”
静静躺在太湖水底的那颗头颅,对鱼老万产生了一种巨大的魔力,他半夜三更划船出湖,在皎洁的月光下,开始了打捞。
第二个离开小茅屋的是唐明。他躺着,听着刘孝北的鼾声,唐明读过福尔摩斯探案,他把从昨夜到今晚发生的一系列离奇之事用推理的方式梳理了一遍,整理出两个版本。
甲版本:无头鬼确实存在,那么一切都说得过去。
乙版本:不是无头鬼作祟,而是内鬼在捣乱。他和包五塔自从上了卧龙岗,就一直在一起,那包枪支的丢失跟他们肯定没有关系。至于鱼老万,他有枪伤,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泥塘里拖走一包沉重的武器,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刘孝北了。他独自去苏州,又半途返回,理由居然是“右眼皮跳个不停”。如果偷枪贼就是他,那末,包五塔的落水必定与他有关,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