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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引向百里开外的太行山区,让他们认为是太行山区的抗日武装袭击了大辛庄后,回营的途中又在东乡寨北岸进行了第二次袭击。
可是下午零散活动的敌人极少,直到下晌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袭击目标。侯进堂决定冒险深入乌玉公路附近,终于等来了一个保安队的巡逻班。侯进堂挑选的六名弟兄个个都是出色的猎手,枪法极准。一阵射击之后,十几个保安队倒下一大半,剩下三四个钻进玉米地跑了。侯进堂下令到公路上只拿枪支不要子弹,然后骑马飞快地离开了伏击地。天黑不久,七个人带着新缴获的九支步枪回到北盘口。
大伙都觉得乌玉公路上的这次冒险的伏击更能震动敌人,他们的注意力肯定被吸引到东边太行山一带了。谁都没有想到,留在树行里的车印给敌人留下了线索。
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
第六天凌晨,天还没亮,几挂胶轮大车载着五十多个敌人来到桑干河边。大车留在北岸,二十名日军和三十名保安队蹚过了桑干河摸向沉睡中的北盘口。桑干河忠义团设在村口的一个岗哨见一夜无事,这时靠着树睡着了。村里的狗叫声将他惊醒,他睁开眼,看见黑压压一片黑影正向村子蠕动,惊慌地放了一枪就往村里跑,村里的狗顿时叫成了一片。
手忙脚乱的忠义团胡乱放了一阵枪就往山上撤,敌人追到盘山道,三面山坡上响起一声一声镇定的枪声,四个敌人被击毙,七个挂彩。敌人看无法交战,气急败坏退回到村里。村里的男人全跑光了,只剩下老幼妇孺,敌人把这些人赶到了村边的一个土崖底下,用机枪全部打死。
这是乌宁县抗战史上一次有名的惨案:北盘口惨案。遇难者四十三人。
庞日高率领弟兄们回来的时候,北盘口已变成了一片焦土,所有的房屋全被烧塌。在土崖下的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牛嫂子,侯进堂的老娘,婆娘,军需官二狗的婆娘和还在吃奶的儿子……
牛大猛合上娘的眼皮,一句话不说,拿着枪就走。庞日高拉住他,摸着他的头说“大猛,一个人报不了仇,只能去送死。这笔血海深仇,咱一定报!”
一个大胆的战斗计划在沉痛中渐渐形成。
八月十五这天下午,下西河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了。镇中心十字街靠北的一家杂货铺门口,下西河炮楼的保安队司务长叉着腰问杂货铺老板“朱老板,你咋球弄的?酒咋还没到?”
朱老板忙递过一盒烟满脸陪笑说“快了,快了,拉货的车清早起就走了,保证误不了你们晚上喝。”
“酒来了赶快送去!老子不再跑了!”
司务长满脸的不高兴,梗着脖子扬长而去。
朱老板点头哈腰送走了司务长,瞅着大街纳闷地自言自语道“咋回事?该回来了呀!可别出啥事呀!”
朱老板的担忧果然应验了,给他送货的大车半路上被几个奇怪的商人截住,别的东西都没动,只换下了要给下西河炮楼的两篓子酒和跟车的伙计。车把式还是原来的,但变得唯唯诺诺,事事得看伙计的眼色。
太阳刚落山,货车终于停在了杂货店门前。心急火燎的朱老板顾不上多想更顾不上多问,叫了一个店里的伙计一人背了一篓子酒急忙给炮楼送去。
晚上十点多钟,下西河大多数人家都早吹灯睡觉了,炮楼上还是灯火通明。屋里点着马灯,院子里挂了一盏雪亮的气灯。
炮楼大门外,一个黑影从暗处钻出来贴近了大门,院子里响起一阵凶猛的狗吠,却没有人的动静。
黑影是侯进堂,他躲在远处向院里扔过两次石头,都没有动静,这才摸到大门边。院子里的狗拼命挣着铁链狂吠,他爬在大门底下看清了狗的位置,掏出两个肉包子扔了进去。狗不叫了,他爬进院,从里面打开了大门,十几条黑影嗖嗖闪了进去。
在食堂兼伙房的大厅里,四张桌子上杯盘狼藉,二十多个敌人东倒西歪躺了一片。有的口吐白沫,有的鼻孔淌血。炮楼顶端的哨棚底下躺着一个保安队,地上扔着酒瓶和一大块羊腿。
侯进堂指挥弟兄们分头行动,几个人专门搜集酒瓶,把余下的酒倒尽把瓶子洗净。侯进堂亲自把篓子里剩下的几瓶酒打开倒了,又换了几瓶好酒放进去。其他兄弟们已把武器、装备、弹药、粮食,凡是有用的,一骨脑装上了停在院外的两挂大车上,个个弟兄身上也装满了零碎的战利品。一切停当,牛大猛提了个床单进来,砍下五个日本兵的头包了一包袱,其他弟兄们便把保安队的头也全砍了下来。临走,弟兄们在炮楼泼上油投进火种,下西河炮楼顿时成了一座火楼。
第二天大批敌人赶到下西河时,炮楼只剩下一堆残垣断瓦和二十六具烧得焦黑的无头尸体。几天以后,乌宁县城出动日伪军二百多人扑向北盘口,除了在一片坟地里找到二十六颗人头之外一无所获。
天渐渐冷了,桑干河的冰越结越大终于冻住,一场接一场的大雪覆盖了广阔的河滩,北盘口一片雪白,没有一丝人的踪迹,成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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