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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我们这里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上海知青,芜湖老三届的大哥大姐们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想办法找路子“上调”。71年,大学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采取的推荐制。招工加上招生,芜湖的老三届走了一大批,但连续两次第七队都没有份,梁野舟和柳玉笛沉不住气了,去找杨有才,杨有才说:你们这个组已经给了两个名额了,别的知青小组有意见,你们也不能只在本小组发扬风格,也要照顾一下大家吗。放心吧,再来名额一定让你们走。

梁野舟和柳玉笛不好再多说什么。

朱诚实写信来告诉蒋效儒,说有一些政审过不了关的同学都在通过病退的方法回城,叫他是不是也走病退这条路。蒋效儒看信后兴奋地对梁野舟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连忙叫梁野舟陪他到医院做检查,然后拿着医院证明去找知青办,知青办的人看看病例证明,摇摇头,说蒋效儒虽然患有肾炎,但还达不到病残的标准,不能办病退。梁野舟争辩说:他这是慢性病,一干重活就会加重病情,根本不适宜再在农村干下去了,这样的补不够标准?他这病情还能再重吗,再重就成了尿毒症了。你们怎么这么机械,拿知青的生命不当回事!

知青办的人恼怒地说:你不要给我乱扣帽子,这标准是上面制定的,我有什么办法?

蒋效儒绝望地望着地面,自言自语地说:那我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梁野舟急忙上前宽慰他:你不要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回到小屋,蒋效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两眼望着屋顶的稻草,长吁短叹,一句话也不说。梁野舟和柳玉笛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轮流地开导着他。

第二天,虚弱的蒋效儒从床上坐起来,对梁野舟说:我感觉好些了,我们一道去干活吧。不能耽误你们。

梁野舟考虑出去散散心,比他成天在屋里躺着好。生产队长叫他看晒场。梁野舟就把他送到晒场,自己下田割稻去了。

一连几天,梁野舟和柳玉笛见蒋效儒一点食欲也没有,总是端起饭碗拨拉几下就放下筷子,他们很着急,柳玉笛又去买些猪肉和鸡蛋,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肉圆汤和辣椒炒鸡蛋,但他也吃不下。脸上又浮肿起来,比上次还厉害,浑身无力、胸闷气短,还伴有少量血尿。梁野舟和柳玉笛催他快去医院检查,他莫名其妙地说:估计这回差不多了,好,去检查吧。

医生见他这个样子,问了病史,立刻说:准备住院吧,你这肾炎够厉害的了。蒋效儒坚持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医生只好同意。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一看,眉头紧皱,埋怨他们说,你看看,都成了慢性肾功能衰竭了,再下去就是尿毒症了!你们怎么才来看?

梁野舟和柳玉笛面面相觑:这病情怎么恶化得这么快呀?

蒋效儒却非常高兴,他催促说:医生,快给我写病历,我要去办病退手续!

医生沉重地说:病退是可以办了,可你的病难治啊!

蒋效儒挥舞着病历卡和化验单,兴奋地说:只要能回去,病总可以治好的。梁野舟,你俩快陪我去办手续。

梁野舟和柳玉笛眼里噙着泪水,默默地陪他去了知青办。

蒋效儒总算办了病退手续。梁野舟和柳玉笛把他送回他的家里。门一打开,蒋效儒就高兴地喊:妈,我病退回来了!蒋效儒的母亲看见儿子肿得发亮的脸,虚弱的身体,一阵心酸,抚摸着儿子的脸说:儿啊,你怎么病成这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还怎么活呀!

蒋效儒抽泣着说:妈,我在农村就是担心你,回到你身边,我的病就会好的。蒋效儒的母亲紧紧抱着儿子说:傻孩子,你是妈的好儿子,我和你爸让你受委屈了。说着,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柳玉笛和梁野舟含着泪水安慰他们,并叮嘱蒋效儒要尽快去住院治疗。

回到知青小屋,他们在清理蒋效儒的床铺时,发现床角一个瓦盆,里面还装有半斤食盐!

梁野舟一下明白了:难怪蒋效儒的病情恶化得这么严重,他是为了达到病残标准,大量地服用了食盐!为了病退,他竟不惜以摧残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两人看着那半盆食盐,黯然神伤,仿佛又看见蒋效儒灰白浮肿的脸和那双幽怨的眼睛,他俩责怪着自己,没有照顾好蒋效儒,以致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更为蒋效儒的身体担心。

半年后,芜湖传来噩耗,蒋效儒因为没有钱透析,更没有钱换肾,死于尿毒症。时年二十二岁。一个年轻的生命之星就这样陨落了。他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竟然投水自杀了!

柳玉笛和梁野舟痛彻肺腑:万万没有想到蒋效儒为了母亲、为了回城,竟然把自己和母亲送上了不归之路,这是谁之过?他那尚在牢狱之中的父亲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岂不肝肠寸断!他们把蒋效儒的照片放在桌上祭奠,每天晚上,梁野舟都要为他吹一首曲子,寄托他们的哀思。

热闹的知青小屋现在变得冷冷清清,柳玉笛和梁野舟也显得焦躁不安,全公社的芜湖知青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连后两年来的上海知青也陆陆续续地开始上调,他们则好像成了当地的农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白天繁重的体力劳动麻痹着他们的神经,晚上,两人对着如豆的灯光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他们轻轻哼唱着《知青之歌》,来缓解精神上的重压,抒发着对亲人的思念。

跟着太阳起,伴着月亮归,沉重地修地球是光荣而神圣的天职我的命运……。用我们的双手绣红地球赤遍宇宙,憧憬的明天相信吧一定会来到。

他们不敢放开声音唱,因为这首歌的作者、南京知青任毅为创作这首歌词已被捕入狱。但他俩认为这首歌一点也不反动,倾诉了他们的心声,安慰着他们的心灵。每唱一次,都能给他们焦渴的心田撒下一片清凉。

相依相恋的情感有时也会冲破理智的堤坝,迷惘和孤寂更需要感情的抚慰,但就是在意乱情迷之际,柳玉笛也非常清醒,总能及时地推开梁野舟,她温柔地说:舟舟,我们不能这样,万一怀了孕,我们俩可真要在农村扎根一辈子,而且背着臭名声,怎么出去见人啦?

她的顾虑是对的,当时农村没有避孕药之类的东西,一些四五十岁的婆婆和媳妇赛着生孩子。做人工流产也要证明。未婚同居被看做是有伤风化、千夫所指、万人诟骂的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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